“是明朝的吧。包浆润泽,保存的这么好,真是难得。”
明代谷钉纹,多以管钻套打,谷钉较大横竖成行,周边有明显的套打痕迹。动物造型的耳内多用锥钻打凹,少见直筒。旋纹细而不均。阴线宽深粗放,边棱锋利,槽地砣痕明显,其过线,岐出现象比比皆是。底子处理不清,不平整,俗称‘麻底’。从总体上看,明代装饰用线以宽而深的阴线为主,截面呈‘v’字型,抛物线状,首尾均出峰。
付小药反反复复的把各个朝代的玉器特征回想了一遍,终于确定最符合她手里的这尊寿星公特征的就只有明朝了。
石老本来脚趾尖都抓紧了,恨不得张口告诉付小药,闻言这才算松了一口气,旁边另外一个老人捻着胡须呵呵笑了起来,“是明朝的。”
有老人证实,众人还是想要上去亲自看一眼。
付小药则是暗暗的抹了一把汗,谁说读书没用的?就算是没用的书,在关键时刻也有大用处啊
玉器其实在造假方面可比瓷器困难上许多,入手辨别也更容易一些,对于这个结果众人虽然惊奇,远远不如方才那个手感极好的花瓶来的大。
不过是短暂的议论之后,又一件东西被送了上来。
一入手,付小药的心算是放下来了,这是个料器,说白了就是琉璃,跟玻璃区别不大。
现代的琉璃不值钱,可真正发明琉璃这玩意儿的时候可是汉魏,到了魏后期,琉璃从西方传过来,就开始不值钱了,真正开始大量制作料器其实还是在元末明初,在明朝用‘以煮料为丝,以丝作器’来描述之后,抛弃了往昔‘琉璃’、‘药王’、‘罐子玉’的称呼,正式被叫做料器,沿用至今。
东西本来不值钱,可再便宜的东西只要做工精美,保存完好,留个三五百年的那也是个宝贝不是?
琉璃这玩意儿,放上三五百年还是那德行,要不是人对了,还真没办法辨别出来,若说今儿个在场最高明的东西,除了钟章申弄到手的那批玩意儿,恐怕就是这一件了。
付小药收回手,笑了笑道,“砸”
“神了”说话的是博物馆的一个工作人员翘起大拇指,这玩意儿还真只有用眼睛看才能看出其中杂质的问题,他本来想拿来让付小药为难一下的,没想到还真能用手摸出来
笑着抢上前一步,将那琉璃马一把抱住笑道,“可砸不得这可是我买来给我老婆的。付小姐就手下留情吧”
在场一干人皆是大笑起来,付小药闻言笑了笑,能证明真假就行,砸不砸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
钟章申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若说那帮老头儿会跟付小药串通,眼前那个工作人员却是受了他的指点去弄来的这个玩意儿,没想到付小药就这么轻易化解了,心不由得提了起来,难道,莫非,眼前这个丫头真有那么强的本事?
已经三件了啊
……
“砸”付小药的手抚过递上来的那只罐子,低声道,旁边站着的那个警察毫不犹豫的挥舞着锤子狠狠的砸了下去。
周围的人一阵紧张,随即几个老头儿就扑上去捡起地上的碎瓷片看了起来,看完了以后一边掩饰不住眼中的惊叹,一边觉得理所当然,谁也没叫付小药停手,虽然所有的人都承认了这个事实,却是变着方儿的想为难她,看她到底会不会失手
……
“砸”
“砸”
“砸”
每一个砸字都像砸在众人的心头一样,这些赝品有些是不值钱,随便捡来的,有些则是仿制的比较好的,还是能值得两个。
拿着真玩意儿来的就罢了,拿着赝品来忽悠人的,都开始心头滴血,就算是赝品,那也是他们打眼买来的,好歹是个纪念不是?
就这么落到这个丫头手里,毫不留情的给砸了,一点儿犹豫都不带的,充分的展示着她的自信。
一件一件又一件,要是付小药砸错了就罢了,这还真是一摸一个准儿,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他们辛辛苦苦几十年,这才练就了一身的眼力劲儿和手感,付小药这轻轻的一摸,根本就没见她将整件东西都摸明白,就是碰了一下而已,就能辨别出真伪来了
这这也太让人嫉妒了吧
轻视的眼神已经不再,剩下来的除了惊叹就剩下惊叹,人说各行各业都有天才,他们一直以为,在古玩这个行当,就算有天才,那也是需要积累的,今儿个才知道一直以来的世界观那是错了,就有一种人,可以指尖轻轻触碰一下,瞬间断出古董的真伪
这世界观是完全的给颠覆了。
老头子们一脸的不敢置信,才开始砸的时候,他们还在隔壁等着看笑话,结果送了几个瓷片过来以后,就坐不住了,这会儿全围在付小药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付小药表演
没错,就是表演,那些古董像不值钱似的,流水似的送上去,就凭借付小药的一句话,决定是珍宝还是一堆碎片。
眼见着东西弄完了,李老叫了起来,“把前面的东西都拿进来”
钟章申浑身大汗淋漓,不敢置信的望着付小药,她竟然辨别出来了真的辨别出来了,一件不落,他可不是傻子,以为这帮子老头子都是跟付小药串通好的,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挑了一件东西送过来。
这付小药真的有一种神奇的本事,对古玩的手感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是真是假一碰即知。
看见这个情况,他就知道完了,这博物馆里面被换掉的东西还不少,本以为天衣无缝,谁知道竟然出了这么个克星,张书玉拿走的东西可以栽赃张书玉,那剩下的东西呢?
这可找不到替罪羊了
在这种情况下,唯有一个溜字才是上策。
众人入迷的看着付小药表演,钟章申悄悄的顺着墙壁往旁边撤,外面的人都集中到这个屋子里来了,拥挤不堪,谁也发现不了他在干嘛,李老突然叫了这么一嗓子,把他给吓了一跳,随即便跟着应声而去的几个人溜出了门来。
“钟先生,您这是要上哪儿去呢?”单强站在门口,貌似忠厚的笑道,他一早就注意到了,自打一干人都被付小药吸引去注意力之后,他就一直盯着钟章申,这会儿想溜?
别说门了,窗都没有
钟章申摸了一把汗水,“里面太热了……我……我去拿前面的古玩给付小姐辨认。”
单强大巴掌往钟章申肩膀上一搭,“有人会去的。钟先生作为一个古玩爱好者,难道就对付小姐啥时候会犯错也不关心吗?”
“呵呵……付小姐的本事让人艳羡,怎么可能犯错呢,呵呵……”钟章申打着哈哈,心头一个劲儿的诅咒单强,“我去上个洗手间。”
单强道,“正好,我也想去抽支烟,一道吧”
屋子里的古董分分钟就辨认完了,一群人便轰轰烈烈的都要去把前面陈列室里的东西搬过来,只留下几个老胳膊老腿儿的老头子以外就剩下陈司长和苟局长了。
付小药把眼罩给取了下来,瞥了一眼地上摔了一地的碎片,这是啥玩意儿的碎片都有了,那个警察可半点儿都没留手,笑眯眯的望着众人道,“还好没砸错东西。”
“你这丫头”石老惊喜的望着付小药,这会儿已经顾不得装深沉了,“什么时候有的这本事,我竟然都不知道”
付小药摊了摊手,把一番想好了的说辞说出来,“给大家讲个故事,我第一次去潘家园的时候,碰上个顾二娘的砚台,当时就想起顾二娘的故事了,以前摸到古董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手感,也没留意,在遇上顾二娘的砚台以后,我突然寻思着,顾二娘能以足尖点石知石材的新旧,是不是也是一种天赋?”
“没见到她公公和丈夫有这本事啊?按道理说,她公公和丈夫接触石材的时间比她可长多了。后来就开始注意,发现每次出现那种感觉的时候,东西就是真的。也没敢跟别人说,怕被人拖去解剖着玩……说起来我跟书玉也有几分交情,觉得这人不是干那种事儿的人,又在刚才出去的时候发现那些东西是假的,不说为了朋友的话,就算为了国家的文物不流失,也必须说出来,否则以后让咱们的子孙在博物馆里都看假玩意儿么?”
“我在这儿可拜托各位爷爷,大叔,大哥们,千万别把这事儿给说出去啊”
众人闻言大笑起来,这可不是什么特异功能,而是一种直觉,付小药这话是夸张了,天下的能人异士多了去,哪儿能就这么给解剖了,别人答应,他们这帮子老头子也不答应啊。
“说不说也要等你看了这些东西了以后再说要出了漏子,就拿你是问”陈司长闻言大手一挥,笑着道。
这算是见了奇人了,一干老头子也是意犹未尽,陈司长这话算是说到他们心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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