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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元畅一愣,他本来就是来搅局的,今天切废了一大堆料,心里气愤莫名,知道是中了付小药的招。这会儿根本没钱买这块翡翠了。
邓元畅不走,马格力又吆喝了起来,“还有没有哪位老板要买的啊?若是没人比邓先生的价格高,咱们这儿可就成交了哦!”
“六千零一万!”易水淡淡的笑道,愣住的不光是马格力,还有付小药,以及一干珠宝商人,众人都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这场戏实在好看。
“买石头自来都是价高者得,可从来没人会白白的把钱往外推,即便是一块钱的差价!若是邓先生再加一块,我就放弃。”
邓元畅只觉得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易水这不是想跟他争这块翡翠,而是故意在跟他作对。
易水的眼神淡淡的,像是平常的商业竞争,邓元畅却是能看出他眼里深处有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这块翡翠是付小药的,他亲耳听见付小药和马格力商量买下来的。邓元畅震惊的是,易水为什么会替付小药出这个头?
他的计划便是在业界搞臭付小药的名声,每个行业都不喜欢规则的破坏者,这样无论付小药怎么有能耐,都没办法做大做强,想要拿捏无疑容易上许多。
本来很明确的事情,他指责付小药,然后掉头走掉,日后再多出现几件这样的事情,自然就可以三人成虎。
马格力把事情引到了一边他自然有化解的招数,没想到的是易水竟然跳了出来,将事情变成了他没闹清楚情况就跑来搅局,破坏马格力做生意。
跟易家人作对会被整个行业厌恶,邓元畅好容易才僵硬的笑道,“不加了,六千万是我的底价,多一块钱我也不会买的。”
旁边有珠宝商笑着附和,“那是,买东西不能超过心里价位,多出一分就有可能再多一分。嘉记实力雄厚,咱们谁也不敢跟易先生争呀!”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讽刺,刚才他可不是跳出来跟易水争么?
邓元畅咬咬牙,尴尬的笑了笑,“我妹妹还在那边解石头,我得过去瞧瞧。”几乎是落荒而逃。
马格力见状略带几分抱怨的道,“易水啊,不是我说你,你犯得着么,我跟付小姐挣点儿钱不容易,好容易有个人送上门来,你就给欺负走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以五千八百万成交了,说着也不管易水脸色如何,转过头去冲着付小药道,“这几天标场里跟着咱们的人就是他派来的吧?早就知道这小子心术不正,没想到尽做些下三滥的勾当。”
一句话引起旁边好几个人的注意,男人八卦起来也绝不比女人差,马格力绘声绘色的把付小药在蓉城赌石的经过说了一遍,又添油加醋的把在标场里的事儿讲了一遍,加上今天的事情,慷慨有力的总结道,
“当年老宋家的事儿,大家想必还记得,本以为这个邓元畅没他爹那个德行,算是歹竹出好笋了,咋就忘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易水站在一边,望着付小药,“五千八百万?”
付小药笑,“本来就是那么多,谢谢你又帮我解围。”
易水点点头,看着滔滔不绝的马格力,“我打电话让人给你转账,顺便把东西拿回去。咱们再去那边瞧瞧?”
既然到了加工厂,自然不能空手而归。今天解石的人多了去,易水看的方向偏偏是邓元畅去的地方,摆明的居心叵测。
付小药见状笑的眉眼弯弯的,“去玩玩也好。”她可不是泥人,三番两次的来招惹她还不还手。
又去问马格力要银行账号,谁知道马格力竟然摆摆手道,“钱先放你那儿,回去再说分赃的事儿。”惹的付小药一阵纠结,这人,就这么放心她?这可是好几千万啊!
易水打了个电话,挂上电话就有人从外面钻进来将翡翠带走,钱也很快就到账了,付小药叫了马格力一声,三个人便向另外一台解石机走过去,此刻,那边也围了不少的人了。
赌石,之所以被称为赌,便在于其中有成有败,成与败之间跟赌博一样,惊心动魄,意志不坚定的人经常会被身边的人和事影响。
满地的废料,付小药扫了一眼,眼中露出浓浓的笑意,马格力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根牙签张着一张满是黄板牙的嘴剔牙,脸上也是一脸的得瑟。
扫了一眼机器上的那块料,是那块无底价的磨西砂,恰好就是付小药和文雯遇上邓元畅的时候看的那一块,旁边还摆着的几块翡翠都眼熟的很,全部是付小药遇上邓元畅后下午拍的那些。
老师傅拿着那块摩西砂的毛料正在擦,一共就七点七公斤,三十公分长,比人的手臂要粗上一大圈,从开窗露出黑色的部分擦开以后,里面果然白花花的一片,只有露出的薄薄的一层是翡翠,根本做不成任何东西。
这块翡翠因为放在标场的中间,几乎每个人都看过的,要赌自然不会是赌开窗的地方,其他地方才是重点。
付小药依稀记得里面的翡翠并不大块,她本着买全赌毛料的心思,随便报了个五千块的价格,也不知道邓元畅是用什么价格拿下来的。
那老师傅从两头都擦了一圈,也不见翡翠的踪影,邓元妃有些着急了,对那老师傅道,“不如,直接切吧,这么擦要擦到什么时候?”
这块毛料买回来的价格也不过一万块,邓元畅也无所谓,他只是想证实一下心中所想,所以才会今天这么急迫的把付小药看中的料子拿来解。
见邓元畅点了头,那老师傅便打算直接开切了,在毛料上比划了一下,看了邓元畅一眼,邓元畅正打算让老师傅调整一下位置,付小药一看那道线正好划在翡翠上面,抿了抿嘴角叫道,“可不能从那里切啊!慢慢来吧,解石可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要是把翡翠切坏了可不划算。”
邓元畅本来的意思是要那个老师傅调整一下位置的,没打算将毛料一刀两断,邓元妃却是不乐意了,信谁也不能信付小药啊!
这两天他们被人折腾惨了,付小药也把他们给陷害惨了!
好几百万的货都这么生生的切垮了……
闻言瞪了付小药一眼,厉声道,“就从那儿切!”
邓元畅看着人群中的付小药,脸色阴沉无比,知道付小药是来捣乱的,不置可否的盯着她。
付小药无辜的摊了摊手,那老师傅一刀下去,便看见一片耀眼的黑在毛料中间,石头两边一样的多,大小不足以做镯子,不过,到底是切涨了。
见到出色,自然要再接再厉,老师傅手脚也麻利,顺着那略微显得有些厚的表皮擦过去,只擦了一截,便叹息了一声,其中一面是垮了,厚度太薄,根本做不了任何东西。
又捡起另外一块擦起来,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若是这一刀下的地方合适,虽然做不了镯子,下几个蛋面,或者做几个玉牌是完全没问题的,赚钱不敢说,亏本是肯定不会,偏偏这一刀下的很不是地方,把好好的翡翠给切废了。
邓元畅近乎喷火的眼神看过来,邓元妃更是瞪着付小药怒不可遏,付小药无辜的抬起头望着易水,易水低声道,“你也做的太明显了吧?”
付小药皱了皱鼻子,“神仙难断寸玉,明明就是他们不听好人言,能怨的着我么?”
易水闻言呵呵的低笑起来,“是啊,你付小药可是以德报怨的典范。”
两人说话间,那个老师傅已经将机器上的料给挪开了,又摆上了另外一块毛料。
木那场口的毛料,木那可以说是缅甸最老的场口之一,并不算出名,不过各种翡翠都是有的,也有高品质的。
这块毛料切开后是蓝水白绵,裂多而大,付小药买下的缘故是因为没什么人问津,都觉得切开后不见得好。
见到这块毛料,易水便在付小药耳边低声道,“眼光不错,这块也是你看中的吧?”
付小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唔了一声,恍然之间抬起头来看着易水的时候,才发现易水的眼神带笑,话头已经扯到一边去了,“这块他们也亏定了。”
“为什么?”付小药问道,有些不解。
易水笑笑道,“翡翠不光赌石是一刀穷,一刀富,下料子也是一样的道理。看这块毛料的裂,情况很不容乐观,周围那些料恐怕一碰到机器就自己做自由落体运动了。余下的料即便解出来,邓家那些师傅也未必会做。翡翠的价格可不是单纯的由料所决定的,工钱大过料钱的事儿多了去。”
这话有些不客气了,不过易水倒是有这个自信,邓家做不了精品出来,一则入行晚,二则风评不佳,好的师傅都被人供起来了,他们即便是高薪也挖不到人。整个珠宝界,有能力将这种翡翠做出来且大受欢迎的珠宝商,不会超过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