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孟氏绊住孟氏不提。
屋外,暂时逃过一劫的周宓儿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脏,一骨碌从雪地上爬了起来。
“真是的,太没义气了,竟然扔下我一个人逃走。”
嘟起嘴,她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一边拍打浸了少许雪水的衣裙。
“那么一会,也跑不远吧,应该还在附近,哼哼,我倒要看看你躲在哪里!”
抱怨过后,周宓儿又哼哼着,东张西望地寻找起安若澜的身影来。
躲在假山后面安若澜和刘氏闻言,不由觉得好笑。
表姐姐难道忘记二姨让她马上进屋的事儿了?竟然还有心思寻她。
还真是不记教训。
安若澜掩嘴笑了笑,小心翼翼从假山后探出个半头来,低低叫了一声:“表姐姐,我在这儿呢!”
周宓儿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一看,正好瞧见了那没义气的小表妹,当即低喝一声:“好啊,你果然是躲起来了!”
气势汹汹就跑到了假山边,要找安若澜算账。
“嘘——”安若澜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正要开口,一道嘹亮的呼喊传了过来。
“小姐?小姐您在哪儿?夫人让您进屋呢!”
是周孟氏派来的丫鬟寻过来了。
周宓儿这才记起自家母亲的话,一拍脑门,大叫:“哎呀,我给忘啦!”
见她这迷迷糊糊的模样,安若澜不禁莞尔一笑。
然笑过之后,她一把拉住周宓儿的手腕,严肃道:“表姐姐,一会你进去后,除了向祖母求情,什么都不要说。”
“啊?”周宓儿没听懂她的意思,疑惑地眨眨眼。
安若澜没时间给她解释,见丫鬟快要过来了,赶紧躲回了假山后。
周宓儿还算机灵,见状赶紧转身背对着假山,以免引人怀疑。
很快,周孟氏身边的丫鬟便寻了过来,念叨了几句后,就拉着周宓儿走了。
待脚步声远去,刘氏从假山后悄悄探出身来,见四下无人,她麻利地抱起安若澜,寻了条小路,绕到了松鹤堂前面的园子。
“小姐,眼下如何是好?一会老夫人问起,表小姐真的会替您隐瞒吗?”
在回廊上寻了处木栏坐下,刘氏担忧问道,心中暗暗自责。
都怪她,若是她方才有劝阻两位小姐,眼下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
听墙根儿,这可是有损名声的事,不说日后传出去会如何,单说眼下,老夫人定是不会轻易饶过的。
表小姐哪里倒还好,毕竟不是府上的小姐,自家小姐会如何就不好说了。
刘氏越想越是慌乱,两道清秀的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
见她如此忧愁,安若澜不由宽慰道:“妈妈不必担心,我有办法的。”
有了这句话,刘氏瞬间有了主心骨,她搂紧安若澜,轻笑道:“嗯,奴婢相信您,咱们小姐是最聪明的。”
闻言,安若澜顿时双眼发亮,然而刘氏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哭笑不得。
“就算小姐没法子也无妨,奴婢一人顶了,老夫人就不会重罚您了。”
这是刘氏的真心话。若是表小姐真的都招了,她就说是自己拾掇的,如此小姐受的责罚就能轻许多,名声上的影响也能少一些。
安若澜无奈苦笑,什么嘛,她还以为妈妈是真的夸奖她呢,原来只是在哄小孩一样哄她,亏得她方才那般得意高兴。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她如今真的只是一个孩子呢?
微微一笑,安若澜珍藏起心头涌动的感动。
另一边,周宓儿被丫鬟带着回了屋前。
磨磨蹭蹭,缩头缩脑地进了东房门,一进门,周宓儿就可怜巴巴地对着老夫人唤道:“姑奶奶……”小模样怪可怜见的。
被这么软软一唤,老夫人心中火气顿时消了大半,不过她并未心软,只稍稍缓和了神色,问道:“你方才在窗户外面作甚呢?”
“额……”周宓儿一噎,灵动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起来。
尽管她叛逆了一些,却也知晓偷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是不能承认的,可若是不承认,她该寻个什么借口?
又转念一想,小表妹叫她什么都不要说,那是不是借口也不能说?
正当周宓儿苦恼之际,孟氏忽地站了出来,好言劝道:“母亲,宓姐儿年纪还小,一时好奇偷听大人谈话也是正常,这次就饶过她吧,相信日后二姐好生管教,她会改的。”
孟氏满脸担忧着急,是真心实意在替周宓儿求情。
至于效果——
若不是清楚孟氏的性子,周孟氏恐怕要捋袖子打人了。
在场人都知道周宓儿方才是听墙角了,可老夫人还是明知故问了,可见老夫人是想将此事遮掩过去的,孟氏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刻意害周宓儿呢。
老夫人头疼地抚了抚额。
周宓儿暗暗咽了口口水,这气氛不妙啊。
唯有孟氏还毫无自觉,再次开口求情道:“母亲,宓姐儿……”
然而话说到一半,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焦急的叫喊。
“不好啦,不好啦,祖母,表姐姐不见啦!”
安若澜被刘氏抱着,大喊着冲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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