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下午两点钟左右的时候,敲门声把段少君吵醒了。
段少君起chuang开门一看,发现田叔崖、冷秋月、丁元宗和罗士通等七八名黄袍弟子,全部都侯在门外。
见田叔崖等人脸色都不对劲,段少君心中一动,问道:“我们被长刀盟的人盯上了?”
田叔崖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掌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通岭县城,尽快赶回庐州鼎山。”
知道事情紧要,段少君也没多说什么,当下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在田叔崖等人的拥护下,离开了客栈。
本来,田叔崖他们给段少君准备了一匹马,但是由于段少君失去记忆了,根本就不会骑马,于是,他们又去车马行,和马行老板讨价还价了半天,才加了一笔钱,换了一辆马车给段少君代步。
有了马车乘坐,段少君这才觉得赶起路来,比较舒服。
马车在一名黄袍弟子的驱使之下,直奔通岭县城西城门驶去。
坐在马车之内,段少君探头看了看,发现除了自己之外,田叔崖和冷秋月等人,全部都是护在马车的周围,以步行赶路。
见此情景,段少君心中暗暗有些过意不去,他猜测鼎山剑派目前的经济情况,应该非常窘迫,不然的话,田叔崖不会为了一辆下等的马车,与那市侩的马行老板,苦说半天价格。
虽然,段少君知道像田叔崖他们这些习武练罡之人,体力速度强于常人许多,但是长时间这样步行赶路,也是极为消耗罡气内力了。
但是,没办法,为了照顾自己这个武功修为尽失的掌门,他们估计连身上携带的银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尤其是见到走在马车后面的几名黄袍弟子,见他们的背上,背满了许多馒头烙饼等干粮,由此可见,为了使自己这位掌门坐马车舒服一点,这些人连日后住店食宿的钱都花光了。
不出意外的话,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田叔崖这帮人,肯定会露宿荒野破庙了。
想到这里,段少君心中颇为有些过意不去,甚至还有些感动,心道,这群鼎山剑派的弟子,倒是真的非常尊敬自己这位冒牌掌门。
同时,段少君心中暗下决定,等到他回到鼎山之后,一定会改变鼎山剑派目前的窘迫状况,一定要将鼎山剑派,发展全天下第一流的豪门大派。
冷秋月带领丁元宗和罗士通三人,行走在马车前方开路,田叔崖则是带领着剩下的七名黄袍弟子,环绕在马车周围,摆出断后般的防御阵型。
很快地,马车便在那位黄袍弟子的驾驶之下,一路四平八稳的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驶出了通岭县城。
在离开县城的过程中,田叔崖和冷秋月等人,一直都是神情严峻,耳目观探八方,警惕性十足。
想来,田叔崖他们已经发现了长刀盟的人,在通岭县城内出现过。
段少君等一行人,驶出城门之后,城外五里之内,皆是一片空旷荒野,荒野上面,稍微大一点的石块与木材,都根本见不到。
由此看来,这是当今朝廷坚壁清野的军事策略。
谁叫连山郡地处南宋王朝的边境呢,一般像这种边境城池,都会争端不断,摩擦不断。根据之前段少君从柴狼他们口中的了解,他重生后的这个古代世界,尤其是南宋王朝。
对各个辖区的行政划分,基本为十村为一镇,十镇为一县,十县为一州城,十州城为一郡(也就是一藩国封地)。
按照这样的行政机构来看的话,段少君感觉大宋王朝的一个郡,相当于前世地球的一个省那么大。
而且这个陌生古代的人口密度,好像也挺高的,不像前世中国历史里面记载的那样,一个国家才几千万人,如今这南宋的一个连山郡之内,都有数千万的人口。
如此看来,这个时代的计划生育工作,好像抓得不到位啊,寻常人家,一户生他个四五个儿女,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马车行驶在城外五里的防御圈之内,段少君透过窗户,看到城门之外,聚集着大量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难民和流民,这些人里面,有许多饿的头大脚细的男女孩童,眼巴巴的望着过路的商旅和车队,希望车上的商客们,能够好心的施舍一些吃食给他们。
见此情景,段少君心情突然觉得很沉重,因为,这让他想起了前世在电视里面看到的那些非洲难民。
此时,走在马车左侧的丁元宗,见到段少君情绪失落,顿时,便知道掌门在想些什么,于是,丁元宗也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犹如乞丐般的难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如今这世道,是越来越艰难了,朝廷昏庸,奸臣当道,四方边境,更是战事连年,烽火不断,当今朝廷为了数百万军队的军资费用,更是连年征收苛捐杂税,近些年来,天下本来就灾祸不断,去年西北十三郡之内,至少有大半遭受百年难遇的蝗灾,数以千万计的百姓,颗粒无收,饥荒遍野。
可是,这上至朝廷皇室,下至各地州县官员,哪一个不是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穷尽奢华。如今这天下百姓的苦难,又有谁去理会?上个月大雨连续半月,连山郡内多个州城遭受涝灾,导致横江决堤,泛滥成灾,一夜之间,上百万百姓家园被毁,无家可归,刚刚那些聚集在城外的乞丐难民,多数是从横江南岸一带,流浪乞讨至此,可恨这各地州县官员,视这些流民难民为猛虎,根本就不允许他们进城,让他们在城外自生自灭。”
说到这里,丁元宗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吐沫,神情显得极为激愤,其它黄袍弟子听了之后,也是神情低落,显得很是悲愤无奈,看来,他们也是苦难人家出身。
段少君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百姓遭受如此严重的灾难,难道当今朝廷不管么?怎么样,也得派些钱粮下来赈灾,安抚安抚民心才是。”
听闻此言,丁元宗摇摇头,苦笑道:“赈灾赈灾,赈的是谁?灾的又是谁?去年西北蝗灾,朝廷左相纪纲,曾拨派数百万两白银下来赈灾,结果呢,这批灾银到了州城之后,层层贪扣,最终能够落在灾民的手中,已经不足九牛一毛,那些灾民,能够喝几碗米汤黄粥,都是一种很奢侈的满足了。”
“果然,这古代君主集权制的封建社会,当真是黑暗腐败到了极点。”段少君暗暗叹息一声,又好奇地问丁元宗道:“既然朝廷如此昏庸无道,难道这天下间的难民,不知道造反抵抗么?”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慌色变,丁元宗更是低头不语,不敢再回应自家失忆掌门这疯狂的言论。
段少君大家神情不对劲,顿时,便知道了自己刚刚说出来的那番话,要是传出去,绝对是诛九族的大罪,这种罪,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鼎山剑派了,就算是当今一等一的豪门大派,也会在朝廷大军的围剿之下,顷刻间,灰飞烟灭。
当下,段少君便识趣的不再和他们讨论这种禁忌的话题了。
就在此刻,走在马车前面的冷秋月,忽然转头道:“当今朝廷如此昏庸无道,天下间哪里会没有揭竿反抗的,最近数十年,朝廷派出的平乱军队,大大小小的镇压了上百次的农民起义,如今,这世道,那些难民流民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惧怕你什么朝廷官府。只要谁给他们一口饱饭吃,他们就能够死心塌地的你卖命,杀官造反,那还不算家常便饭!”
说到这里,冷秋月冷冷一哼,显然也是对当今朝廷的昏庸无道,极为的憎恨,语气之中,根本就没有一丝对朝廷的敬畏之意。
听闻此言,段少君心中猛地一动,暗暗欣喜道:“看来,这古代的朝廷,昏庸黑暗一点,对自己也并不是没有好处,只要自己抢够大量的金银钱粮,到时候收留个三五万个流民难民,稍微耍点心眼,再煽动一下,那些家伙岂不都死心塌地的追随自己,为自己卖命?这样一来,我操,那岂不是发达了,几万个难民,得为我带来多少次军火权限啊!到时候,自己组建一支现代化武器的难民军队,绝对可以横扫天下了……”
想到这里,段少君忽然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顿时,引得田叔崖等人一脸疑惑的望着他,段少君自知得意失态,急忙闭口不语。
不知不觉中,在田叔崖等人的护卫之下,马车已经驶出了十几里地。
这时候,段少君久坐车内无聊,于是便询问田叔崖:“田长老,庐州鼎山距离此处还有多远?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回山?”
田叔崖来到马车旁边,语气恭敬的道:“回掌门的话,庐州距离通岭县有三百多里,如果行途顺利的话,我们六天之后,便可抵达鼎山。”
“还要六天这么久?”段少君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这古代的交通,就是不方便,几百多里路,居然要走六天,要是搁在前世地球,坐高铁也才一个小时的车程而已。
想到这里,段少君干脆就靠在马车内睡觉算了,反正,还有这么久的时间,不睡觉打发时间又能干嘛?
就这样,段少君等人离开了通岭县之后,途中,又赶了近两天的路程,沿途中,他们先后经过了三个小镇和一个县城,因为没钱住店,他们这一路,都是露宿荒郊破庙之内。
今天晚上,段少君在田叔崖他们的护卫之下,来到了一个叫做佛子凹的荒岭。
荒山之内有座残破的庙宇,于是,田叔崖就征求段少君的意见,问是否在这座破庙里面留宿。
段少君能有什么意见,身上又没带钱,人生地不熟的,又这么晚了,他能说什么?
住破庙就破庙呗,反正,都是因为给自己买马车,才花光大家的钱的,总的来说,还是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
进入破庙之内,稍做收拾之后,众人便都纷纷熄灯休息了。
段少君躺在甘草堆积而成的简陋床铺上,根本就睡不着。
因为,今天是距离上次完成任务后的第三天了,过了今晚凌晨,估计系统又给自己派发新的激活任务了。
在前面的日子里面,段少君已经先后激活了一级和二级军火库,隐形手枪也升级为隐形冲锋枪了。
这一次肯定是激活三级军火库的任务,不知道,任务条件是什么?完成任务后所得奖励,到底有没有惊喜呢?
胡思乱想中,段少君慢慢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突然,迷迷糊糊之中,段少君的脑海里面猛地响起了一个熟悉而又冰冷的机械化声音。段少君心中暗暗激动道:新任务,终于来了!“三级军火库,激活任务。
任务条件:七十二小时之内,收集价值一万两银子的金银钱财。
任务辅助道具:双节棍一副。
成功完成任务之后,宿主可以获得进入三级军火库的权限一次,同时还可以将系统特赠的隐形冲锋枪,可选择性的升级为新的隐形军火准备。任务失败,宿主将会获得系统惩罚,果奔两百五十公里,否则,将会永远失去无限军火库的使用权限!现在,请问是否立即接受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