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了楚侯地保证,徐老爷内心依旧七上八下,可是也别无他法。
劫匪说三天后将剩下的七千石粮食补齐,可是他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力量,最多也只能凑齐五千石而已,三天后徐若华真的能平安归来吗?
他目光尾随着这位天启国的战神,希望能从他那儿多听一些关于怎样营救他小儿的计划,谁知道,楚侯竟没有再对他多说一个字,而他身边的亲卫已经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希望侯爷真的胸有成竹,能将我儿从歹人手里平安救出。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现在除了相信楚侯,他别无他法。
徐老爷刚离开,银面的飞鸽传书就到了,他已经带人仔仔细细地将崖底搜寻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任何车轨碾过地痕迹,那三千石粮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他不死心,施展轻功带着一群暗卫沿着崖壁又搜罗了一圈,终于在悬崖的一半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外凸的巨石,巨石和悬架交界处,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洞内有条小径蜿蜒曲折,走进洞内,有清凉的细风迎面扑来。
而这条小径的尽头,竟然是一条底下暗河,劫匪一定是将粮食运输到这里,乘坐小伐离开的。
暗河多汊流,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弄清楚暗河最终通向何处。想必暗河的尽头便离劫匪的据点不远了。
黄埔楚煜刚刚读完银面的来信,正民那里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程晟和树德已经带着村民何守御赶往临江镇了,相信不用两天,他们便能抵达。
一切都向着预计的方向发展,大家的心情十分愉悦。
同样心情愉悦的还有天都山脉里面一个隐秘角落里的某个山洞群,里面住着上万衣衫褴褛的难民。不,现在称呼他们为流匪更为贴切。
如果书敏在,她会知道这些溶洞是石灰岩被流水腐蚀成千上万年形成的,这些大大小小的溶洞,里面更是气象万千,别有洞天,别说一万多人,就是十万多人藏匿于此,也不在话下。
“大哥回来了!”放哨的壮年视力极佳,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地老大带着一群人拖着树枝做成的简易筏子,飘在了暗河出口的湖面上。
闻言,大家兴奋地都往湖边赶去,帮忙卸货和运输。
“大哥幸苦了。”领头的是一位看似十分瘦弱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他莫约三十不到的年纪,有一双精明的双眼和少许山羊胡子,可是他脸色蜡黄,气色不佳,一副病态的模样。他手中终日拿着一块看不清颜色的帕子,一咳嗽便用来掩嘴。与其他衣衫褴褛的人不同,他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袍上,没有一颗补丁,穿戴得整整齐齐。
“二弟你怎么亲自来了,你身体不好,就呆在基地里休息吧,这里有我和三弟呢。”为首的是一位黑面得汉子,三十往上的年纪,高大威猛,说话声音很大。他名叫吴冈,长相虽然粗糙,但笑容十分利爽,他拍了拍二弟白石的肩膀,瘦弱的二弟差点一个趔趄。惹得大家纷纷大笑。
大家齐心合力,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就把三千石的粮食卸载完毕,准备运进他们的基地---幸福湾。
没错,就是那千窟洞,他们把那里命名幸福湾。
白石许是出来时吹了风,病情加重了许多,他一边咳嗽一边拉住老大吴冈的手臂,说道:“大哥,这里怎么也不像有一万石粮食。”
“只有三千石,不过你放心,我已经通知他们三天后补齐剩下的。”吴冈表情得意,哈哈笑道。
白石闻言心头一颤:“大哥怎可擅作主张?你应该回来先与我商量一番。临江镇现在有侯爷坐镇,他可不是一般酒囊饭袋的贪官能够比拟的,我们只怕是将要暴露了。”
“三弟,你就是太多心了,这样你的病可好不了。我们这个地方可是你亲自挑选的绝佳之地,没有人带路,他们怕是一辈子也进不来。你总是前怕狼后怕虎的,如何能干大事。”吴冈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始终觉得不妥。”白石还想说什么,却被吴冈挥挥手打断了:“放心,你大哥我这次是动了脑子的,你三弟传来消息,徐家正在到处搜罗粮食,不像造假。三日后等我收齐了所有的粮食,便把那小子剁了,如此一来别说是位养尊处优的侯爷,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找不到我们。”
楚侯可不是一位养尊处优的侯爷。白石动动嘴想要说些什么,一阵寒风吹过,他咳得满脸通红,差点儿喘不上气来。
这阵咳嗽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被人扶着去了溶洞休息。
很快,幸福里升起了火,在这长达三个月的流浪的时间里,第一次快乐地煮起了白乎乎的米粥。
“大伙儿以后紧跟着我,我们不光是白粥,还有白饭,以后还有美人美酒,吃香的喝辣的,都会实现的。”吴冈很兴奋,站在大家面前,大声造势。群情涌动,似乎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溶洞里,白石喝了两口便没有了胃口,他问一旁的随从:“肉票怎样了?”
“还活着,你吩咐过不能动他,可是大哥我们拦不住。”一旁的随从解释道:“富人手握钱粮,挥霍无度,我们缺衣少食,还饱受灾难战争,大伙儿心中都有一股气,也没有个撒气的对象,若不是你的嘱咐,那小子估计早就没有命了。”
白石闻言闭上了眼:“我休息一会儿,一定要保证肉票活着。”说完他在一旁的草床上渐渐睡去。
随从小心翼翼地替他盖上了一件旧衣,心中担心不已:“自从到了幸福里,二哥地病一天比一天重了。若是有个大夫就好了。”
其实明眼人心中都明白,队伍能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都是白石的功劳,可是他的身子太差了,根本无法担任带领大家抗击朝廷的重任。否则也轮不到吴冈那样的人坐上领头的位置。
尤其时来了幸福里以后,吴冈愈发刚愎自用,不把白石的警告放在心上了,甚至觉得白石经常给他难堪,已经渐渐对他心生不满了。
就如劫持肉票勒索这件事情,就是吴冈的擅作主张。它严重扰乱了白石攻陷临江镇作为据点的计划。可是偏偏这样一个事件,却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这样放任发展下去,这支队伍终将会沦为三流匪徒,再也无法对朝廷造成任何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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