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快来人啊,老布不行了,快来人看看啊......”
许久四人终于做了决定,老布往地上一倒,眼翻白手脚蜷缩地抖动抽搐着,就像得了羊癫疯,演的活灵活现。囚洞外的守卫走进来,看到老布的情况,不疑有他,立刻开了囚洞的大门,走进了查看,守在门边的两人乘机打晕了他,夺了钥匙。老布也一跃而起,咬着牙忍着背上传来的疼痛,冲过去拉起徐若华就往外跑。
“你用点劲行不行!”徐若华浑身无力,脚步轻浮,走三步就要摔两步的样子。老布嫌弃地说道。
“你试过五天滴米未进吗?”徐若华有气无力的苦笑了一下。流匪头头说他没试过挨饿,要他体会贫穷人家的苦难,五天了,除了水没有给过一点吃的。更别提还有人时不时地找他发泄殴打一番,留下的满身的伤痕。
“切,真是身骄肉贵的大少爷!”五天没吃食,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阿布心中还是有些佩服这位米行大少爷的,可是嘴巴上,他又怎么会承认呢?
“希望这一路上我们能够顺利避开那些守卫吧”。今天的守卫十分松懈。一路上他们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阻拦,溶洞的地形复杂,稍作躲避,就避开了大部分的守卫。吴冈带走了大部分人,浩浩荡荡地要去捉拿楚侯的先锋部队,虽然知情人不多,但这样的行动想不被人注意都不难。剩下的人都在八卦:大当家必定是去攻打附近的某个村庄了吧,昨天夜里,因为这种事情,二当家当面数落了大当家一番,还以为他会放弃抢夺乡镇的计划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行动了。
“你们大当家和二当家不和?”一路躲闪中,徐若华也听到了一些议论,笑着问扶着他的阿布。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等会儿见了二当家,希望你依然笑得出来!”阿布没好气地说道。不管他们内部高层怎么闹,被外人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他也觉得脸上无光。
“这么说你们更加惧怕你们的二当家?”大当家吴冈不过是个勇夫罢了,确切地说,那样的人称之为勇夫都过于褒奖了,虽然有一些本领,但是他心胸狭隘,又喜欢拉帮结派铲除异己,大部分地人不过是畏惧他罢了。可是那个他从未见过的二当家,他十分好奇。
“闭嘴!不然老子把你扔这儿了。”阿布不喜他在耳边喋喋不休,直接出言威胁道。
“什么人?”
他们一直很小心地一路躲闪,可是进入了二当家所在地溶洞附近,守卫突然变得十分警觉和默契,这边才有人发出叱喝,他们身后已经被围截,身前也被人堵住。
“我们是阿布,阿良,阿坚,阿川四兄弟,来找二当家有大事禀报!”阿布没有打算反抗,说明了自己地来意。
“你们不是刚刚被大当家关进囚洞了吗?你们越狱逃逸了?”为首一位干练的男子,莫约二十五六的年纪,一身肌肉十分匀称结实,是二当家身边的保镖。
“真的有要事禀报二当家,阿烛你通融一下。报与你家少爷听一听。”这位叫阿烛的青年保镖并非难民,他是二当家从小待在身边的家仆,所以,尽管白石现在是这群人的二当家,在他的眼中,依然是他敬佩的少爷。
“他是那位人质吧?”阿烛看了眼靠在阿布身上的披着凌乱头发,脸色苍白的人,问道。
“是我。”徐若华微笑地抬了抬头,伸出手对着阿烛摇了摇,算是打了个招呼。
“就你吧,其他人在外面等着,少爷身体不适,不能过于吵闹。”阿烛指了指徐若华,说道。
“我们也有事禀报!”阿布有些不甘心,平日里难得见到二当家,此时眼看能见到了,却被挡在门外,倒是被这捡来地小子占了便宜。
“你们要禀报的不是一件事?”阿烛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
“那就他进去吧。“阿烛不再理会四人,对着徐若华说道:“你还愣着做什么?”
“来扶我一把,我没力气。”徐若华冲着阿烛再次笑了笑。
这是一间较为宽敞的溶洞,一旁还点着一堆红红的炭火,洞内的气温温暖舒适,可是白石依然披着厚厚的斗篷,时不时地咳嗽几声。
他地一身虽然陈旧却穿戴整齐,就连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塞进灰白色的逍遥巾内,虽有病容,倒也精神。
至少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徐若华要人模人样得多。
“你就是二当家吧。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他第一次见白石,眼睛却只盯着他面前的两个生冷的馒头发光。白石将面前装着馒头的碗往他面前稍稍推了推,他便离开挣脱了阿烛,狼吞虎咽起来。动作生猛灵活,一度让阿烛认为刚才有气无力恨不得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的这个人是装的。
“有水吗?”徐若华一边啃馒头一边问。不待白石回答,他就发现了白石手边的茶壶,拎起来就对着自己的嘴巴倒去。
“活过来了。”两个馒头下肚,又喝了白石一壶茶,他拍拍手,对着白石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的父亲并未遵守承诺,我不能放你走!”不待他说话,白石就摸了摸他的小山羊胡子,说道。
“那件事不重要,反正你们那个大当家是个贪心的,即便我父亲给足了他粮食,他也不会放我离开的。”徐若华盘坐在白石对面,仰着头望着他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有一件比我的命还重要地事情要跟你说。”
“哦,你且说说看。”白石看着眼前这位神经有些大条的富家少爷,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徐若华不慌不忙,将手伸入怀中,这一动作立刻引起了阿烛的警觉,正要有所动作,却被白石一个眼神制止。
“啊,找到了,还以为掉了呢。”徐若华掏了半天才找到那张早已皱巴巴的信纸,交给了白石,对他挤了挤眼睛:“这是楚侯的笔记。”
听到楚侯的大名,白石略作犹豫,便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字迹苍劲有力,开合有度。字如其人,楚侯真的没有辱没了皇族之人的傲骨与气度。
“投石问阵法,降云且真重,是谁放歌声,唯有天明镜,一腔满热血,地龙有翻身,出落至江东,路路得畅通!”
“这封信怎么会在你手上?”白石只瞄了一眼,便把信放下,转而问起话来。
“说来话长,我便长话短说了。”徐若华咳了咳说道:“话说上午十分,楚侯派遣了他的先遣部队,找到了这个隐蔽的据点幸福里......”
这也叫长话短说?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徐若华,阿烛差点翻白眼翻晕过去。默默观察了一下白石少爷的反应,见他并未有不耐烦的表情,反倒听得津津有味。他才强忍住出手揍一顿那家伙的冲动。
“这么说来,大当家抽调这么多人手,就是去捉拿楚侯的先遣部队了?”白石一边听徐若华绘声绘色地演说,一边从他夸大其词中寻找线索。
他本就善于设计,巧于攻心,联想到信中的那一首诗,心中暗道:“不好,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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