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赶到衙门的时候,重伤昏迷的亲卫楚一终于醒来了,他伤在肋下,伤到了肺部,说话极为吃力。
“是丁磊掳走了秦夫人。”楚一喘着气,一句话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据目击者回答,秦夫人跟着丁磊出了北城门,一路向北而去。我们已经派人追捕了,但是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正民也是一片愁容,丁磊如今已经是侯爷帐下得百夫长,放着这莫大的前程不要,他掳走秦夫人是为了什么?正民百思不得其解。
“侯爷放心,丁磊平日里对秦夫人敬重有加,想必不会太过为难与她。”苏师爷看着脸色阴郁的侯爷,只好出言安慰。
“啪!”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后,一盏官窑出品的精致茶碗四分五裂,它是正民当了县令以后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套茶具中的一只,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用,这次楚侯莅临这里,它才被拿出来用来招待侯爷,不过几天功夫,香消玉殒了。
“一群废物!“黄埔楚煜望着底下亲卫,神颜散发出皇家血统独有的霸气和威严,师爷赶紧缩了缩脖子,躲到了正民身后。正民心中惊吓不已,额头上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见过侯爷几次,他虽然天颜不可侵犯,倒也能自在相处,哪像现在,感觉自己正面对着一只凶猛的老虎。虎威一震,百兽诚服。
“侯爷息怒。”银面等人一同下跪,正民和苏师爷赶紧跟着跪了下去。
“楚一该死,未能保护好秦夫人,请侯爷责罚。咳咳。”躺着的楚一也挣扎着起身,跪拜在黄埔楚煜的脚下,一脸痛楚强忍着不敢哼出来。
他端坐在书房正前方的太师椅上,目光一一从底下的人身上掠过,正民和苏师爷只觉得背上凉飕飕,心中更加惶恐不安。
伴君如伴虎,说的就是如此吧?
“我等该死,可是如今最重要的是尽快寻找到秦夫人的下落,救她回来,臣等愿意戴罪立功,全力搜救秦夫人。”顶着压力,正民终于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可是始终没有勇气敢抬头望一眼那只愤怒中的老虎。
“你最好盼着她平安,不然你这县令便是到头了。”楚侯眼睛盯着他的匍匐在地时弯曲的脊背,咬牙说道。
他虽然是个不错的小官,可是他管辖的地带,书敏已经两次被掠了。这一点上,他难辞其咎,更何况丁磊是流匪派来的奸细,这件事他是知情人之一,居然防备还如此之差,叫他如何心中不窝火。
“是。下官这就去继续打探。”正民是颤抖着站起身来的,苏师爷更是吓得起不了身,还瑟瑟发抖地跪在那儿,直到侯爷离开书房许久,他才被进来打扫地衙役搀扶起来,独自坐在书房喘息。
“侯爷,城内已经干净了,那些我们监视着奸细们一夜间已经全部消失。”楚侯刚刚回到别院,负责监视城内流匪派来的奸细的楚三就回来禀报,说道:“我们追寻了许久,终于发现他们的踪迹,是往北边去的。”
“继续追查,若是有秦夫人的消息,直接禀报。”楚侯刚刚在书房发泄了一通,心中依旧恼怒,为何当时不多派几个人给她呢?还有楚风这个家伙,他来临江镇这么久,就没有见着他跟在书敏身边过。他怕是过得太安逸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银面,通知楚风过来!”黄埔楚煜脸色阴沉地说道。
终于轮到楚风了,兄弟,自求多福吧,侯爷现在正没出撒气呢!银面心底替楚风默哀了一下。
楚风是被抬走的,八十大板屁股开花,楚闪楚电亲自动的手。敏院的何嬷嬷吓坏了,硬拦着丰安,杨儿等人进房探望。
“阿弥陀佛”何嬷嬷心中默念一句佛语,心中非议:第一天过来就见他跟人动手动脚,果然是个能闯祸的,改天得禀明了秦夫人,这样的护卫留不得,早早赶出去才好,不然迟早为敏院招徕祸端。
早知道今日会被侯爷带去挨这顿板子,他当初就不该听那女人的话,帮她带孩子了,呜呜......他感觉他现在就是敏院的管家公,啥事都管,还是没有工资的那种,有功未必有赏,无过也能被罚。谁来可怜他啊!
再说书敏,此时骑着一匹花色斑驳的马儿,跟在前方丁磊的红色马儿后面,小心翼翼地低着头,横过来的树枝,越走越偏僻。她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丁磊的下属。
“秦夫人,再往里面我们就要弃马步行了。”丁磊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前方没入山岗的蜿蜒小道,说道。“秦夫人你若是累了,我们可以先休息一阵再出发。”
“不了,情况危急,我们还是先和楚侯会合吧。”尽管面露疲色,书敏依然坚持。丁磊闻言,心中冷笑一声,前夜他见书敏脸色不好,有心想要送她回醉风楼,于是躲在暗处,等她出来。谁知她刚刚走出衙门没几步,人就晕倒了。
丁磊当时心中一急,差点暴露,却不想有人比他还要关心她,在她晕倒的瞬间就施展轻功接住了她。也让他收获颇丰!
没想到堂堂战神,不可一世的黄埔楚煜,居然对一介农妇如此关心,不但送她回落月阁休息,还将自己的亲卫留给了她。可是那亲卫的武功差了点,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
此时,临江镇应该乱成一团了吧?他这番助攻,楚侯必定三心二意,心神难定,大哥和二哥想必可以应付楚侯了。丁磊心中得意地想着。
“侯爷是如何中计的,流匪头目为何指定见我,这一路漫长,丁磊你可否与我仔细讲讲,我也好做到心中有数。”山路不好走,书敏气喘吁吁,跟丁磊闲聊起来。
“呃......这个嘛,因为侯爷本想招安,于是只带着几个亲卫去了流匪的据点,那里易守难攻,我等都在外面驻扎等候。并不知里面的情况如何,不久之后。或许是谈崩了,流匪反水,就将楚侯扣留了。他们传出信来,指名道姓要见秦夫人您,我估计也是楚侯无意间提到了你的名字,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吧。”
丁磊胡诌了一下,感觉还行,说得通呢。他身后几名属下眼角含笑,心中钦佩。
不巧的是,这含笑的眼神刚好被书敏瞄了个正着,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可是丁磊会骗自己吗?他在难民营时就帮助她管理难民营的秩序,加入侯爷的军队后,表现突出,立刻做了百夫长,管理数百人。
侯爷有难,他来找她救急情理相通,她得知楚侯有难,前去救援也义不容辞,可是,为何她总有种被监视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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