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书敏再也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对万花楼的花满满说道。
“你又是谁?”花满满嗤笑一声,每次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有那么些个爱管闲事的,但没想到这次跳出来的竟然是个女人。
花满满扭着腰肢,上下打量起书敏,见书敏穿着一般,不像是有后台的样子,才露出一个自以为是的表情说道“看你长得也不错,莫非也想跟我回去?”
周边人哄堂大笑,他们也觉得书敏一个女人出来管闲事太不应当了。
“算了,那种地方还是留给你自己慢慢呆吧,这孩子你不能带走。”书敏冷冷的说道。
看到有人终于肯为自己说话,小女孩乘着打手不注意挣脱开来,跑到书敏的身后,拉着她的衣袖,瑟瑟发抖。
“笑话,我万花楼要买的人,谁能拦得住。”花满满打了个眼神,打手再次上前去拉拽女孩。书敏赶紧将女孩抱在怀里。
“别不知好歹。在拦着把你一起拉回去!”打手见书敏一副要管到底的样子,恶狠狠的威胁说。周边有些好心人赶紧劝道,说“小娘子别跟万花楼做对,他们都是些没人性的畜生,别到时候伤了自己。”
“我就不信,你们光天化日地就敢抢人!”书敏抱着女孩,一下子都不敢松手,也不怕威胁,直接对上了。
打手老羞成怒,生出拳头就往书敏身上招呼。书敏躲闪不及,只得闭上了眼睛。心里害怕不已。那一拳头估计很痛吧,可是要她放手。眼睁睁看着孩子被人拉去那种地方,她实在做不出来。
可是半天了。拳头也没落下来,在一旁提心吊胆的惠儿舒心地叫了一声“舅舅!”
春全的个子高大威猛,丝毫不输打手,他刚刚就知道书敏一定会管这事情,于是去醉风楼只了一些银子过来,谁知道他刚回来就看见书敏已经管上了,还有人正捏着拳头准备揍她。
他心中愤怒,一把捏住了打手已经伸出的拳头,目光如刀。
打手的拳头被人握着。心中惊诧不已,他也算练过,暗暗使劲,想要震开春全,谁知春全的劲比他还大,握的他的拳头骨骼都有种要碎了的感觉。
大冬天的,他脸上的汗汨汨流下。这是个硬茬。
“兄台,这是我们万花楼的事情,可否给个面子。”花满满最会察言观色。知道这个男的绝对是个硬茬,赶紧上前说道。
“狗屁万花楼。”春全一抬脚,踢在打手的关节处,打手立刻跪了下去。疼的啊啊直叫。
另一个打手也顾不得手里的男孩,随手一放,就冲上来朝春全一拳打来。
春全如法炮制。另一只手也握住打手近到眼前的拳头,依然一脚踢在了他的关节处。他也配合的“啊啊啊”跪了下去。
周围人声鼎沸,拍手叫好。
两个打手都不是眼前男子的一招之敌。花满满面色很不好。不过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也没有被吓到,说道
“兄台这是何意,我万花楼与你无冤无仇的,为何与我过不去。”
春全却不理她,手里虽然抓着两个人,回头却朝书敏问道:“没事吧。”
“没事,幸好你来了。”书敏心中一暖,回答道。
“这两个孩子我们要了,你可否送个人情,放他们一马?”书敏见局势已经被春全控制,于是对花满满说道。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这女孩是我花满满先看中的,你们横插一脚我便放手,我花满满以后岂不是被人笑死。”花满满并不打算接受,打手万花楼有的是,她就不相信双拳能敌四手...不是八手,十手。
“价高者得!”人群中不知哪位好事者喊了一句。
花满满笑容满面“好主意。我也正有此意。”
看两人的打扮,定是附近哪个村子的。万花楼什么没有?钱最多了。
“我出二十两银子。“花满满自信的说道。她故意说高一些,好震慑那些乡下来的泥腿子。
果然,人群中有人吸了一口气,他们大都是一些平民百姓,一年能结余三五两已经是逆天了。
书敏有些为难,二十两她现在拿不出来,不过看到春全对自己点了点头,心中大为踏实。于是喊道“我出二十两零五钱”
人群中哈哈一笑。
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花满满满脸恼怒。
“三十两”
“三十两零五钱。”书敏还是只加了五钱。
“噗嗤”连春全都忍不住笑了。
“四十两”
“四十两零五钱”
“四十五两”
“四十五两零五钱”
......
每次书敏都只加五钱,花满满的脸都绿了,出道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百两!”她算是下了血本。一定要挣回些脸面。
书敏脸色一变,拼银子的话,她现在是绝对拼不过万花楼的,春全也走起了眉头,一百两真的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太多了。
见书敏终于不敢再喊价,花满满像是打了胜仗一般,得意起来,扭着腰肢亲自过来拉小女孩。
小女孩满眼尽是苦涩,闹了半天终于还是没能逃脱命运,她的眼泪簌地留了下来,避过花满满的双手,拉过一旁的小弟,对着书敏和春全跪了下去,细细的磕了三下。
“谢谢叔叔婶婶,我名叫胡柳儿,我弟弟名叫胡杨儿。我们本是北边信阳人。母亲赶集时不慎遇到了人贩子,被骗走如今下落不明,我们跟随父亲一路南下追寻母亲的下落,谁知途中父亲身染疾病,不幸身亡。我们姐弟年岁尚小只能卖身,希望可以厚葬父亲。我是女孩子,将来如何倒无所谓,可是我弟弟胡杨儿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定不能随我去那种地方的,不然我将来我将无颜面见父亲。若是寻到了母亲也没脸再见她。只恨我家已经没有亲人了,唯一的姑姑也嫁在外地,断了联系,叔叔婶婶,我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恳请你们收养他。谢谢...”
说完她便朝书敏和春全磕起了响头。一下又一下,咚咚直响。
既然自己的命运已成定局,怎么也要为弟弟谋一个去处的。这两人既然肯为他们出头,应该会收下弟弟吧?
“姐,别磕了。我不跟你分开,你去哪我也去哪。”胡杨儿倔强不已,既心疼姐姐磕头磕得头都破了,又因为她想要把自己单独送人生气。
“娘,”
“姑姑。”丰安此时拉着惠儿走到书敏的身边,齐齐望着她。
书敏看看自家这这对兄妹,又看看地上跪着的这对姐弟,心中有股气堵着,郁闷不已。
春全也放开了那两个打手,皱着眉头,心中苦闷
“若是万不得已,就收养了那个男孩吧。”他说道。
花满满也非常不高兴,冷哼一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婆婆妈妈的,有钱就加,没钱就放人。”
她瞪了一眼还在地上叫疼的打手,说道“还不把人给我带过来。”
那两个打手被春全给吓怕了,哪里还有之前的威风,可是花满满的命令他们又不敢不听,只好哈着腰,“礼貌”地上前去扶胡柳儿。
“唉...姑姑要带走我的时候,只花了六两银子。”丰安小声的说道。
“因为娘是你亲人,她带走你别人不敢说什么。”惠儿答道。
书敏一个激灵,心想这也是个办法。
于是对两打手呵斥道“住手!你们不能带走她们。”
两大打手一脸苦涩,“姑奶奶,你还想要闹哪出啊?”
“你们不能带走她们,因为我是孩子们的亲人,我有权带走她们。”书敏大声说道。春全满脸不解地望着她。
“我是孩子们的姑姑,我与他父亲是结拜的兄妹。”书敏说道。
“哈哈哈,结拜兄妹,谁能证明!刚刚你明明都不认识他们。”花满满讽刺说道,“若是你再纠缠,我们便去官府,让县令大人判去。”
民怕官,她花满满可不怕。
果然,一听说要见官了,周边的看热闹的群众脸色都变了。可是书敏却一脸镇定。
“见官,好啊,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与县令大人昨日才在楼上楼吃过饭。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
“就你。哈哈,不知好歹的村妇,县官大人怎么会与你这种人吃饭。”她是万花楼的管事,也就与巡捕房的几位官爷比较熟而已,县令大人她也就在他上任时侯巡街的时候远远的见过一次。
“我认出她了,她是那个做豆腐的秦妇。县令大人真的跟她有交情!”人群中有人认出书敏。他是一个酒楼的管事,他们如今都在百里村定了豆腐。
“原来她就是秦妇啊。豆腐真的是她做出来的?”
“听说县令大人还特的跑去百里村了呢。想必她是真的认识县令大人的。”
“昨日她真的和县令大人在楼上楼吃饭,我在大堂,曾见过她。”有人继续肯定了书敏的话。
花满满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变了又变。
“干嘛干嘛,都堵在这里。”这时候两个巡街的捕头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来,冲着人群说道“有人在闹事吗?”
“哟,官爷,你可得做主啊,我在这买了个人,这两个人跳出来硬是横插一脚。”花满满见来的官差是她认识的,心中大喜,指着书敏和春全说道。
“是你们两个闹事吗?”其中一个铺头认识花满满,还收过她不少好处,见有人寻她麻烦,便盯着书敏和春全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