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空极祖师冷哼一声,伸出两根手指,作拈花状,像是天马行空、羚羊挂角般夹住了虚极祖师长剑前端。
如同一条毒蛇的七寸被拿捏住了一样,那一片剑气罡煞的源头正是被空极祖师轻松地镇压。下一秒,随着空极祖师双指一震,长剑崩溃为一颗颗基本粒子,那片剑气罡煞,亦是步了其后尘。
“众生革天指。”远处观战的季无烦双目一眯,自然是瞧出了空极祖师这一指的厉害。
空极祖师学问深厚,在身为天下第一高手的同时,亦是创造出了无数学说,从当初的“儒”,一直到如今的“共”,皆是其思想的结晶。
若不是虚道宫内两极分化过于严重,空极祖师早就要推行他的学说给全宇宙了。
这门众生革天指,取的正是万灵万物对天道的抗争之意,虽然天道高高在上、冰冷深邃,但是空极祖师坚信人定胜天,众生意志,可比肩天道莫测!
众生革天,是为众生取天道而代之。
虚极祖师的“寂灭太岚宙剑”,是模拟宇宙现象、运转天道的一剑,立意也正好和空极祖师的“众生革天指”相冲,再加上空极祖师修为高出虚极祖师一大截, 自然是轻易将“寂灭太岚宙光剑”给破去了。
恐怖的虚空脉冲和灵机辐射撞击在虚极祖师的真身上,将他轰飞足足两百个光年, 甚至击穿了一片星系际物质, 从一个星系被打到了另一个星系。
就在此时, 另一名额头纹着日月的光头麻衣青年抬头,他手掌浮现出一层刺眼的金光, 嘴里一番呢喃,像是在口诵佛号。
空极祖师此刻也正在虚空脉冲的反作用力之下后退了几步,处于旧力未失、新力未生之际, 但见静极祖师一掌拍来,这一掌似乎将整片星系都化作了无量佛国、极乐净土,那一只手掌,则正是佛国之主,万界中心。
“噢?静极祖师的大觉根本法印?”空极祖师笑了笑, 静极祖师在几千年前和他也屡次交手, 自己对他的了解, 比虚极祖师更甚。
这一掌“大觉根本法印”, 能将感悟、智慧借用虚空之力实质化,爆发出天惊地动的威力。它不仅是刚猛无铸的神通掌法, 更是可以改变受法印攻击之人的道心, 让他化为自己的信徒、护法。
“可惜了,早在一千年前,我便破尽了你的所有道术神通。”只见天惊地动的掌印快要挥到了空极祖师的脸上,后者依然悠悠地道,像是在拉家常,“大觉根本法印, 也不例外!”
“外”这个字刚刚出口, 空极祖师一拳裹挟着排山倒海、翻转星河的威力浩浩荡荡击出,“静极,你一人的智慧,能与天下苍生以及我的智慧相比么?”空极祖师似乎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团不定形的力,一团混沌,但是其清朗的声音,传遍了在虚道宫中每一名道祖耳内。
“我这一招皇极惊圣劫,便请你来品鉴一番吧。”
大觉根本法印强则强矣,但奈何空极祖师对此招了如指掌,更何况其修为还要高于静极祖师?
只见混混沌沌、一往无前的拳力简直像是天劫降临,仅仅过了不到片刻, 便将大觉根本法印摧枯拉朽般破灭。
一座又一座星系转瞬间化作星系残骸, 浩瀚的罗天界在风暴般的余波下似乎也要摇摇欲坠。
而作为承受“皇极惊圣劫”的主要锁定目标,静极祖师面对着力量并未损失多少的拳印,双手合十,浓郁的金光喷涌而出,将其渲染地犹如庙里供奉的佛祖金身。
神通,“阿弥陀金身”。
一股不朽不灭、亘古不坏的意境弥散而出,一道道虚空能量组合成了静极祖师身外一层层装甲,就在此时,那股拳力已经横击而下。
恐怖的坍塌力、扭曲力、破坏力在短暂的时间里,便将静极祖师足以连续硬抗中子星碰撞的“阿弥陀金身”寸寸湮灭。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虚极祖师手中再次凝聚出长剑,并刺出一剑,依旧是寂灭太岚宙光剑,但却是一道更加凝炼、像是万剑归宗的一剑。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罗天界,在这一剑下直接被从中劈成两半,“没用……你们修为低于我,更不用说,你们的招式,我都研究的一清二楚……”冷笑着摇头,空极祖师另一只手捏成拳印,众生革天、代天行罚的拳意如同火山喷发般爆发,“……你们,已经落伍了!”
刚猛的拳劲在瞬间破坏掉了长剑、剑气,余势不减地轰在了虚极祖师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
“真是没用……”季无烦冷冷一哼,本来想着复活虚极祖师和静极祖师的肉身,能够消耗几分空极祖师的力量, 但是哪知,即便是同为祖师, 两位“前辈”直接被“后辈”砍瓜切菜一样地随意打杀,“……不过, 在我意料之中。”
确实, 这也正常, 道祖的进步是无穷的,虚极祖师和静极祖师强则强矣,可出身的那些年里,正是虚道宫外患无穷、内忧不断的日子,他们的下场要么是旧伤复发,被天道污染元神,永堕无间;要么是死于无数高手偷袭围攻,虽然成功反杀,但自己也是重伤不治身亡。
他们本来拥有着天难灭、地难葬的不死寿命,可是却只在千余年的短暂寿命后英年早逝。
着实令人叹息。
相对的,他们的修为积累没有空极祖师深厚,再加上他们的招式空极祖师了如指掌,所以又怎会不败?
哪怕他们在“南都冥愿返魂赦令”的力量下,虚极祖师和静极祖师的复活之躯,拥有着不死性,却也无法承受住空极祖师的至强铁拳!
外界,虚道宫,虚极殿原位。
空极祖师与季无烦隔空对峙,扭曲天道、破灭虚空的气机,眨眼之间覆压了整片虚道宫,光是这无形的气势,甚至,让不少修为不精的道祖们,直接跪了下来,“该死!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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