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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351章 秽乱宫闱

作者:公子无奇 字数:3071 书籍:江山策之妖孽成双

  已入秋季,天气愈发寒凉,再加上天色微暗,水榭附近已鲜少有人出没。

  楚千凝远远站在岸边,看着不远处的汀兰水榭,眸色愈寒。

  秋风扬起了她墨染的发丝和烟青色的披风,衬着艳丽晶莹的唇和眼角暗红的月牙胎记,将人整个人显的愈发不似凡尘中人。

  她没有立刻走进水榭中去,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

  不远处,月白色的纱幔随风飞舞,似是湖面上半拢半散的轻烟,朦胧隐约,平添了几分诗意。

  水榭中站着一道青色身影,卓然而立,清雅似仙。

  只一眼,她就认出那人是黎阡陌。

  确定是他之后,余光瞥见九殇就在不远处,她方才抬脚走过去。

  行走间,她抬手拂过发髻,似是拢了下被风吹乱的青丝,面上一片自然。

  临近水榭,忽闻琴音响起,透过若有似无的薄雾传来。

  曲调悠然自得,飘逸的琴音仿佛令人进入到了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当中,眼前是一幅幅逼真至极的画面。

  寒江月冷、水榭烟雨……

  一听这个琴音,楚千凝心里的防备便卸了大半。

  是黎阡陌!

  除了他之外,没人有如此高超的琴技。

  拂开飞舞的轻纱,果然见他端坐于琴架后面,神色温润,怡然自得。

  一把琴,一炉香,一壶酒……

  公子如玉,云月当空。

  听到脚步声响起,黎阡陌抬眸朝她淡淡一笑,停手不弹。

  “好一曲《清夜吟》啊……”楚千凝弯唇叹道,说出的话却有些打趣他的意味,“清风终日自开帘,明月今霄独挂檐;琴里若能知贺若,诗中应合爱陶潜……”

  她满含深意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秀眉微扬,“我竟不知,世子几时爱上这般隐士之风了?”

  旁人或许会被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给骗了,但她却绝对不会。

  “打趣为夫,该罚。”话落,黎阡陌忽然伸手将她拉进自己怀中,就势紧紧抱住,也不管这是在宫里,不远处还有九殇和侍卫。

  “诶……”

  “为夫弹得可好?”他将半湿的帕子塞进楚千凝手中,让她帮自己擦拭刚刚抚过琴的手掌。

  “……好。”敷衍的夸了他两句,楚千凝不安的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紧紧的环着腰难以挣脱,“你快点放开我。”

  这是在宫里,万一被人瞧见怎么办!

  何况……

  不远处还有人在呢。

  使劲儿推了推他的胸膛,谁知某人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淡声道,“帮为夫把手擦干净。”

  楚千凝拗不过他,只能依言接过帕子,仔仔细细的为他擦拭。

  黎阡陌亲昵的将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发间的馥郁花香,薄唇不禁轻扬。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飘在颊边的青丝,在指间贪恋的绕了两圈,随即方才帮她拢至耳后。

  温软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额际,瞬间她肌肤细腻犹如白瓷般的脸颊缓缓下滑,最终落到了她艳丽晶莹的唇上。

  明显感觉到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胆,暗示之意十足,楚千凝也顾不上给他擦手了,帕子一丢就赶紧握住了他的手。

  “你中了春药?!”她惊疑不定的看着他,随即又将目光落到了案几上的那炉熏香上。但见烟气缥缈,香气四溢。

  “……”

  她的小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一时被她的话逗笑,黎阡陌无奈的失笑着摇头。

  春药……

  亏她想得出来!

  怔怔的望着他的笑颜,楚千凝又不禁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他眼神清明,不似被情欲主宰的样子。

  “你真的没事?”

  “为夫不过是见你的头发垂在了颊边,好心帮你理一理罢了。”黎阡陌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言辞间皆是对她的指控。

  “谁让你好好的忽然这样……”

  每每他起了什么“坏心”,便均是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一会儿捏捏她的脸,一脸戳戳她的唇,折腾的她意乱情迷了,他再心满意足的开始“品尝”。

  不过,以往他虽胡闹,但都是关起门来,眼下尚在外面,又是在宫里,她这才有此猜想。

  哪成想,竟是她想多了。

  抿唇轻推了他一下,她柔声道,“既是没事儿,那咱们走吧。”

  说完,她作势要起身,可黎阡陌却依旧没动。

  “嗯?”

  “不急,将戏看完再走不迟。”他把玩着她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

  “什么戏?”

  同他在一起时,楚千凝便越来越少自己动脑子去想问题,遇到什么事儿都是直接问他,倒是难得的轻松下来。

  对视上她疑惑的目光,黎阡陌却闭口不言。

  甚至……

  还笑意不明的望着她。

  换作从前的话,楚千凝或许不解他是何意,但是如今,她心里明镜儿似的。

  小心翼翼的往水榭外瞄了瞄,见周围并无人过来,她这才倾身在他唇角印下一吻,“这下可以说了吗?”

  “不能。”

  “为何?!”她惊讶道。

  “凝儿亲错地方了。”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指正道。

  “……”

  他要求还不少!

  瞟了他一眼,楚千凝不服输的挑眉道,“你少拿乔了,我只是懒得去猜,又不是猜不到。”

  “哦?”

  “萧太后不光引你来此,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位美人,我说的可对?”

  “继续。”黎阡陌弯唇。

  “若我所料不错,她安排的人并不是萧家庶女萧毓恬,而是准皇后季沉鱼。”话至此处,楚千凝的眸光不觉转冷。

  倒是黎阡陌,目露赞许,依旧温润的笑着。

  见状,楚千凝便心知自己所料不错。

  一旦被人发现季沉鱼和黎阡陌单独出现在此处,萧太后必然有千百种方法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届时,莫说季沉鱼皇后之位难保,怕是连这条性命也得交代在此。

  没了季沉鱼,皇后之位自然就落到了萧毓嫣的身上。

  至于黎阡陌,自然也难逃一劫。

  而他们两人丧命还不是最可怕的,萧太后最终的目的是离间洛北忧和黎家的关系。

  被臣子戴了绿帽子,饶是洛北忧再好的脾气也难以忍受,势必会严惩不贷。到了那个时候,所有帮黎阡陌求情的人,都会被北帝当成广陵王府的党羽,日后定会被萧家一一剪除。

  “你所谓的戏,大概就是指一会儿萧太后带人来‘捉奸’吧。”

  听楚千凝说的头头是道,黎阡陌配合着点头,另一边却拿起酒壶为她倒了杯酒,“这是宫里酿的花雕酒,与咱们素日喝的不同,尝尝。”

  说着,他便将酒盏递至她的唇边。

  “我说的不对?”

  “都对。”他宠溺的望着她,又将酒杯往前送了送。

  楚千凝嗅了嗅那酒的味道,觉的的确是与她之前喝的不大一样。

  狐疑的看向他,她不确定的问道,“你不会是又要哄我喝酒,然后自己喝水吧?”

  上一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她至今都没敢忘。

  见自己如今的信誉度在她那里几乎荡然无存,黎阡陌不禁笑的有些无奈,“这里只有一个酒壶,为夫上哪去变水来喝?”

  “真的没骗我?”

  “嗯。”

  得他百般保证,楚千凝方才浅浅的抿了一口。

  甜甜的果香溢满唇齿之间,她的眉目不禁舒展,连眼神都亮了几分,“这酒好生香甜!”

  “为夫自是不会骗你的。”

  “像用时令果子浸泡出来似的,女子喝倒是极好,可男子喝起来不会觉得酒性太淡吗?”男儿大多爱饮烈酒吧……

  “这酒本就是为女子准备的。”

  昔日佳淳皇后在世时,皇室大小仪典不断,但她不胜酒力,又不能不饮,先帝便命人特意酿了这种果酒。

  正是因此,这酒虽是由花雕演变而来,却还有一个名字叫“佳淳酿”。

  “先帝对佳淳皇后倒是极好……”能如此尊重嫡妻,实属不易。

  “她是难得的贤后。”

  “不知……季沉鱼会否成为下一个贤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楚千凝蹙眉轻叹。

  话音未落,便听到水榭外响起了一阵纷杂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转头望去,却忽然被黎阡陌擒住下颚,薄唇毫无征兆的贴住了她的。

  “唔……”她欲伸手将人推开,却被他霸道的反剪到身后,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惊愕的睁眼看着他,楚千凝不安的想偏过头躲开,却始终难以摆脱他炙热的唇舌。

  他到底想干嘛?!

  已经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了,他没有注意到吗……

  相比起楚千凝的惊羞和忐忑,黎阡陌就淡定多了,活像到了自己家一样,一脸沉醉的闭上了双眸,愈吻愈深。

  好在,他也只是将她锁在怀里亲吻,并没有别的行为。

  不过……

  如此亲密之久,却勾起了楚千凝心中的一股“火”。

  似是有柔软的羽毛轻轻划过她的心尖,带来丝丝酥麻痒意,流窜四肢百骸。

  明明是想将人推开的,可手臂却软软的提不起力气,身子也如春水般软在了他的怀中。

  不对劲儿!

  猛然间想起他刚刚哄自己喝下的那杯酒,楚千凝气得狠狠咬了他一口。

  心里却发了狠,可咬下去时她却根本没舍得如何用力,再加上眼下她的情况有些特殊,说起来是咬了黎阡陌一口,但在后者看来,那与回应无异。

  黑眸微眯,薄唇不觉微微扬起。

  “太后娘娘小心,里面果然有人!”宫女的声音在水榭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明显那群人越来越近。

  闻声,黎阡陌抬眸,眼中寒光一闪。

  不过眨眼之间,他便又恢复了以往那般温润模样。

  安抚的拍着楚千凝的背,他将她的脸埋在之间怀中,确保她这副意乱情迷的样子不会被别人瞧见。

  垂首理过她散在身前的发,黎阡陌似是根本到来人一般。

  萧太后走进水榭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黎阡陌怀抱着一名女子坐在琴后,熏香袅袅,酒壶和酒杯都变了位置,明显有人喝过的样子。

  见状,她的眼中不觉闪过一抹得意。

  呵……

  她倒要看看,这般情况他要如何收场!

  “大胆!太后娘娘在此,还不赶快问安施礼!”萧太后身边的女官厉声喝道。

  “臣参见太后娘娘。”黎阡陌依旧坐在原地,只朝萧太后的方向微微颔首,“多有不便,想来太后娘娘宽宏大量,必然不会怪罪。”

  “哀家不怪罪又如何,大庭广众之下秽乱宫闱,这成何体统!”萧太后故作痛心状,实际上心里却高兴到了极点。

  她恨不得此刻就嚷嚷的满宫皆知,令他无路可退。

  “秽乱宫闱?”黎阡陌挑眉,淡定的令萧太后觉的心慌,“太后娘娘这话从何说起?臣与内子在此抚琴听音,不想她不胜酒力喝醉了,臣恐她身子虚弱染了风寒,是以才将她护在怀中,何来‘秽乱’一说?又与”宫闱“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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