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翊这个人值不值得信任,她心里也没底。
可眼下,他的确是有这个本事,而且他也是在岦州之外能帮助自己的人。
庄珞然缄默一阵,沉沉说道:“你怎么会觉得我父亲手上没有你需要的那种解药?“
慕晨翊持重的淡然一笑:“你觉得谁都可以糊弄我?“
原来他已经知道父亲对他的承诺未必能兑现,可他居然能若无其事的面对庄峋,隐忍到现在还和他一起合作,这个人真是深不可测。
“你今天说的这些话,对我来说很突然,给我点时间让我想一想吧。“
她自是不愿意放过每个能脱离苙洲的机会。
所以她想等仔细思考之后,再回复他。
慕晨翊也不是非要她马上作出决定,所以也答应她,让她考虑几天。
但庄珞然的神色并未轻松,反而更加的愁眉苦脸了。
慕晨翊冷嗤一声:“给你时间嫌长?”
庄珞然蹙眉看着他,眼里尽是委屈:“你的手黏上了吗?从手腕捏到手背,好一会儿了还不松开,大面积淤青对手不好,我以后还要用右手吃饭呢。”
慕晨翊这才意识到,刚才捏住她手腕的手,不仅没有松开,还很不争气的从人家手腕移到了小巴掌上,好像抓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似的。
慕晨翊放开她,虽尴尬但仍气势不减:“你一顿饭吃那么点,好意思提用右手吃饭。”
庄珞然再次被他的逻辑给绕糊涂,仿佛吃得少是右手的耻辱。
这是哪儿跟哪儿的关系!
关键是这么不搭边的话,他还说得一本正经。
这个男人太闹心了。
换做别人,她也许就牙尖嘴利的讽刺上去了,但这个人是慕晨翊,有暴力惹不起,她咬紧了唇,不说话。
慕晨翊满意于自己沾上风的场面,瞥了一眼她的右手,心里有点痒痒的感觉。
肤质不错,只是要扮男人,太丝滑了是不是不太好?
“你这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身板,食量少完全是因为运动量少。”
面对力量悬殊的某人,庄珞然满腹的委屈真是憋闷到极点。
嫌弃她,埋汰她,欺负她!
庄珞然的眸中渐渐泛起幽怨,琥珀色的眸子盈亮了几分。
慕晨翊呼吸一滞,心中顿感不妙:她要哭?!
“我的意思是大家以后可以一起做些打网球或者骑马什么的运动,让你的身板……别这么像纸片。”
纸片?她卑微得像纸片了吗?
庄珞然转过身去,往后面的树林里走了一段,男儿有泪不轻弹。虽然他各种磕碜她,但她不会对着慕晨翊这样的人掉泪。
用一个敷衍的动作,以最快的速度把禁锢在眼眶里的泪水沾干。
她转过头,捋了捋额前帅性的短发,轻蔑的对慕晨翊说道:“翊先生觉得我身板碍眼,下次大家有机会对话的时候,麻烦你忽略我的外貌,因为我没办法长得人见人爱。”
慕晨翊看着倔强的她,唇角不明显的勾了勾。再没有用语言唤起她的自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