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苏啸瑾作为接班人培养,各种场景他也见得多了。
郯奎主动解释道:“当年在边境把她带回来,父亲是履行了承若,给她以对等的惩处。我妹妹失去双眼,也没有人愿意娶她,她已是在郯家孤独终老的人,凡少爷对这样的惩罚满意吗?”
似乎郯家觉得郯夜莸这样的付出是对等了。
慕迩凡冷哼一声:“你们觉得孤独终老是悲凉,但是对于有的人来说,连终老的机会都没有,‘对等’这两个字恰当吗?”
郯奎心里咯噔一下,原以为可以破冰的,现在梁子似乎越结越深了。
郯家没这么低声下气过,所以自然觉得郯夜莸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已经是天大的道歉行为,殊不知和受害人被折磨的二十年比起来,真算不了什么。
气氛变得有些冷。
郑轼在慕迩凡身后适时出声:“其实我们凡少爷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当年雕心鹰爪的郯女士现在是否安好。”
郯夜莸怎么说也是郯家大小姐,慕迩凡来看她,居然只是想来看她笑话,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脾气不小的郯家大小姐,用干枯不少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怎么,是郯奎给你们好脸色看了,还是你觉得慕家人在哪里都应该趾高气昂?这里是岦州,是郯家,姓慕的在这里也得给我低声下气。”
她这桌子一拍,惊诧到了郯奎,也惊动了郯家守在外面的保镖。
本来对慕迩凡的到来是又谨慎又防备,这会儿郯家大部分的注意力全汇聚到了接待厅里。
慕迩凡冷静得很,岦州不是男人主事吗?一个小丑般的女人不用放在眼里。
郯奎不满的看了郯夜莸一眼,只恨她是个瞎子,看不见他的眼神暗示。
不好当着慕迩凡的面说自己妹妹,他把目光转向外面看似要冲进来的手下,有些怒意的说道:“我在这里,你们听谁的?”
外面的人一听,立刻站回原处。
郑轼不轻不重说道:“还不错,起码郯公馆的人还知道祖制。”
意思是刚才他以为郯家是郯夜莸做主呢。
郯奎脸白了。
郑轼当然不想这么快结束谈话,续而说到:“其实,我们家少爷不是泾渭不分的人,郯家流到境外的药,在叶逸泽手里又做了些调整,所以这些错也不能全怪在郯大小姐身上。”
这么说,郯奎脸上好看些了。
郑轼暗笑,嘴上继续道:“我们家少爷提出见郯大小姐,还是想以故交的身份,亲自问问大小姐解药的事。”
气氛已经缓和,谁知郯奎兄妹俩都沉默了一阵。
最后郯奎出声:“解药确实已经没有了,不要说当年的配方经过别人调整,就是没有调整,也制不出解药。”
慕迩凡平静无波的墨眸看向郯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郯奎叹息一声:“实不相瞒,有种解毒提取物是出自一种古老的植物,而这种植物因为对气候要求极其挑剔,到现在已经……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