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胆子,在这里闹事!”庄峋说话的语气有些重。
慕晨翊的人下手狠,小杵趴在地上,除了哼疼,没有别的反应。
庄珞然受伤的手已经到了慕晨翊手上,他替她挽了袖子,伤口不深,但有点长,而且从深浅程度来看……
他瞪了她一眼。
说过不许她身上再留下伤疤的,现在又出现一条。
她就那么喜欢和他作对么?
庄珞然收到他又爱又恨的眼神,垂下了眼睑。他颀长的身形把她与众人的目光隔开。
庄珞然知道自己裤腿不好看,他总能为她考虑周到。
这时,郑轼已经把药箱拿来,慕晨翊不紧不慢给她做止血处理。
庄珞然手上有人收拾,她也有了空,于是对父亲说道:“小杵今天没来上班,我还以为他不会来了,本来想问问庄管家具体情况,但还没来得及,事情就发生了。”
庄峋听这件事又牵扯到了庄呰,问道:“庄呰知道什么情况?”
说曹操,曹操到,庄呰走到门口听见自己的名字在老爷嘴里崩了出来,心里咯噔一下。
庄珞然没有受来人干扰,甚至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就把昨天的事告诉了庄峋,并且补充道:“庄管家关心您的秘书,昨天小杵被我训完后,庄管家去安慰过他。而今天小杵没有按时上班,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连庄管家也没宽慰到小杵的心,没成想是小杵对我……另有打算。”
表面上是替庄呰撇清关系,但实际上是告诉庄峋,庄呰不但和小杵有交集,而且庄呰对办公楼里的人都很上心。
庄峋很聪明,不需要很到位的暗示就能明白其中含义。
庄呰正要为自己辩解什么,郑轼就像个看客似的在一旁清清凉凉说道:“这可不是什幺小事呀,也不知道刚才离开的那个记者都看到了些什么,会不会乱写……庄管家,你请来的人,应该熟吧,最好能求求他手下留情,别乱写。”
庄呰嘴巴张了张,嗓子有点堵。
庄峋脸色不大好,这会儿神情更难看。
“记者?哪家媒体?我说过,这里不能随便接受采访。”
他严厉的眼神落在了庄呰身上。
庄呰则看向庄珞然,有些委屈的说道:“少爷,您让我叫来的,我只是听指令做事。”
庄珞然知道庄呰有后路,会把事推到她身上,她也不怕:“庄管家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的公事行程一般是叫给秘书处安排。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管家通知记者来。再说,就算我忘记自己吩咐过的事,但你似乎也忘记了昨天小杵是因为什么受罚的,你是庄公馆内院的管家,不是这栋楼里的办事人员,我再糊涂,也不会差遣你干什么,何况你在内院的地位仅次于我父亲,我这里也不敢有事吩咐你。”
庄呰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庄珞然不仅堵住了他各种借口,又把他在庄家的地位抬得那么高……
他看向了庄峋,他的态度对自己才是重要的。
庄峋不是很有精神的眸子眯了眯:“阿呰,以前你为我鞍前马后,连在办公楼也殷勤得很,原来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认识、都知道你在我身边的地位,然后趁我不在就代替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