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将来如何,慕景沛再无与他平起平坐的可能。
谁见过女婿爬到老丈人头上的?
祁封笙不明显的上扬了唇角,虽然谈话不愉快,但是起码这个丫头接受他和玟月在一起的事实。
曾经很残忍的对待过她,要改变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慈父之路很漫长,他一点也不急。
安苏晗在车内一改刚才的镇定与不屑,抱着某人的手臂无声哭泣。
对苏玟月,除了至亲血缘的感情再无别的。但在今天之后,她知道这个时间曾有个那么一个女人,虽不能说话,但宁愿放弃一切也要给自己生命。
可以想象,她辗转到鹭城小镇后的生活有多么不易,直到生下她,身体透支得再也无法将生命维持下去……
她哭,因今天才知道,其实,生母是给过她母爱的。
慕景沛也哄不了她,感到情况很棘手。
把人带到YOR总部,往休息室床上一放。
贴心的慕Boss给她倒来一杯水。
安苏晗喝了两口,任他给自己擦眼泪。
“慕景沛,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麻烦?”
慕景沛拧眉看向她:“谁说的?我收拾他。”
安苏晗红着眼睛,扑哧一声笑了:“我说的。”
慕景沛掌心贴紧她的脸:“晚上领罚。”
安苏晗推开他,心情好了点,有些累:“你告诉舅舅一声,我明天再回去。”
慕景沛点头,今天在祁封笙那里听到的,她需要时间消化:“休息一会儿?”
安苏晗躺下,她真的累,心累。
慕景沛给她盖上被子,轻轻关上休息室的门。
两人回到松宸郡吃晚餐的时候,慕琪又向她奔了过来,嘻嘻笑着:“哥哥又送你礼物,你说,怎么样才能让哥哥送我礼物?”
安苏晗一脸困惑,昨天求婚还有一个环节是留到今天?
“什么礼物,在哪里?”
慕景沛已经去了书房,慕琪拉着她往院里跑去。
后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棵直径差不多半米大小的树。
枝枝丫丫全被打光,只剩下主干,周围抵了四根木桩保护它。
显然是有心要栽活。
安苏晗围着树转悠好几圈,没看出什么特别。
晚餐时分,她看向斯斯文文嚼着食物的某人:“那棵树是什么意思?”
慕琪也好奇的看向哥哥。
萃姨拉拉爱看热闹的慕琪,低声道:“好好吃饭。”
慕景沛蹙眉看向没眼力劲儿的小女人:“你不认识它?”
安苏晗觉得可笑:“我为什么要认识一棵树?”
慕琪更好奇了,不过两位老大说话,她不能插嘴。
慕景沛用力捏了捏竹筷:“很失望,我以为有的事你会铭记在心。”
安苏晗想打喷嚏,揉了揉鼻子,一脸的疑问:“我忘记什么了?你今天好神秘。”
慕景沛很不满的放下吃了三分之一的晚餐:“鹭城大学,我第一次拎起你的地方,有棵树。”
安苏晗恍然大悟:“你,你居然把它移过来了。”
慕景沛一脸的不悦:“现在有些后悔,你都不记得了,我移栽过来干什么。”
安苏晗脾气又上来了:“讲讲道理,光秃秃的一根树干,就像遮了上半身的女人,给你看一条腿,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我?”
这比喻……
萃姨一阵干咳。
慕琪不自觉摸摸自己的腿,会不会有一天她连自己的腿也不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