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羲和琪莎拉的话虽然无心,但却隐隐的触动了水仙子心中的某个点,对于渴望能够给邓文羲带来帮助的水仙子来说,这是自己的失职。
明明是自己掌握的技能,但在遇到问题时却没能够帮到邓文羲任何的忙,相反还需要邓文羲从其它幻兽哪里获得指点,这就好比一个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民,突然有一天被一个年纪轻轻的研究员说要教你种地,或许对方说的是事实,但对于这个农民来说受伤的却是他一辈子的骄傲。
“我要做的更好!”水仙子当即生出这么个念头,它还要更加努力,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其它‘人’比下去。
想要努力,水仙子是这么想的,同时也是这么做的,在这一方面,水仙子做的比邓文羲的任何一只幻兽都要好,在面对想法是它永远都是第一个去做的。
所以就在邓文羲思考的时候,水仙子悄悄的带走了几个水仙根亲卫,它们径直走到山谷的另一边不容易干扰到邓文羲思考的地方开始了练习。
“哥哥,水仙它好像又去练习了。”琪莎拉小声的‘打小报告’道。
“嗯,我看到了,让它自己去琢磨一下也好,遇到问题思考的人越多,找到答案的概率就越大。”
琪莎拉担心的道,“但是那样的话水仙它们会不会太累了?毕竟它前面跟我们一起练习了那么久,就算身体不累的话技能回路也会受不了的吧?”
“那我通知一下它,让它少做一点练习。”邓文羲满口答应下来,思绪却依然的轮唱技能上面纠缠,轮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技能表现形式呢?
水仙子这里,作为对轮唱技能掌握最娴熟的一位,水仙子本身的领唱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清脆的花铃声,轻轻响起为整首歌曲奠定了最初的旋律,随着技能的使用渐入佳境,铃声也有了变化,从一开始的缥缈空灵,变得清脆动人,再变得雄浑有力,最后天地倾覆一样轰然如雷。
又像是山顶萦绕的云雾,在清晨凝结的露珠,一点点一滴滴的汇成山涧里跳跃的溪泉,随后众水汇聚积累成涛涛江河,终将化作一汪大洋倾泻而下。
整个技能的使用基调,是从少的汇聚,到中期的浩浩荡荡,最后是爆发时的孤注一掷,整个技能单独使用出来毫无滞涩,给水仙子一种酣畅淋漓的爆发快感。
但如果水仙根们想要跟上这样的节奏那么就非常困难了,水仙根们竭尽全力想要追赶者水仙子的节奏,换来的结果却是水仙子的节奏越走越快,水仙根们想要跟上变得格外的困难。
这一点在水仙子越是临近爆发就越发的明显,而节奏越是快,水仙根们想要跟上就越发的困难,最终的结果就是整个跟唱的节奏从中盘开始就接近崩盘,明明是从头跟到尾,但结果却成了前面跟的走后面追着赶的两种结果。
关于水仙根们后面跟不上的问题,水仙子自己倒也不是没有思考过放慢自身的速度,但这样做依然没有得到想要的节奏,因为放慢下速度的水仙子确实是让水仙根们跟上了,但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变成了两个平行的线,水仙子作水仙子,水仙根作水仙根,根本合不到一块儿去。
类似的尝试,水仙子又进行了许多次。其中有自身单独一个使用轮唱的,也有和水仙根们一起配合起来使用轮唱的,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从某种意义上说,水仙子和水仙根们已经是不同的个体了,虽然花铃和鼓点完全可以从音乐的角度上配合起来,但在技能的使用层次上要达到高度的统一,这就不仅仅是简单的和声那么容易,这需要的是更高程度的默契,以及一些特殊的技巧。
很遗憾的是无论是水仙子还是邓文羲,所欠缺的就是这些,在每一个个体差异都巨大的前提下,水仙子的进展异常的缓慢,眼看一个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而自己这边的练习却依然一如既往的进展缓慢,水仙子有些着急了。
与很多人着急起来会乱来一样,水仙子也钻入了牛角尖。
此时在它的脑海中,将自身和水仙根们的配合不默契认为是双方意志不统一的结果,它认为只要双方将意志重新统一就能够使用出完美的轮唱。
于是在这种偏颇的思维影响下,水仙子主动的选择了一条已经被邓文羲排错了的道路,那就是利用草笛的催眠来控制水仙根们。
既然之前自己可以控制水仙根们学习轮唱,那么现在自己也一定能够控制水仙根们完美的配合好自己,从而达到旋律与节奏的完美契合,最终实现轮唱技能的效果。
抱着这样的态度,水仙子控制着水仙根们,它尝试着心分两用让水仙根们‘完美’的跟上自己的节奏,没一声铃响与没一声鼓点的旋律都完美的一致,在水仙子的控制下它们的节奏终于走到了一起,但也仅限于此。
“水仙子有些魔怔了。”邓文羲只一眼就看出了水仙子的心病,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水仙子的想法比任何一个幻兽都要坚定,所以与其去劝阻不如让它自己看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而一切也如邓文羲所预料的那样,一开始的时候水仙子两边的掌控都还算是不错,但随着技能使用的深入,水仙子开始有些力所不逮了,尤其当面对后期将要爆发的蓄力时。
要知道水仙子身上所承受的压力是原来的十倍不止,因为在它的身上可挂靠着十个水仙根,而在强迫水仙根跟上水仙子节奏的前提下,每一个水仙根所承受的压力都比水仙子本身都要大。
在这样的情况下,失控自然在所难免,作为曾经主动从琪莎拉的催眠中挣脱的一号,本身对催眠的‘高’抗性让他在这个松懈的关口上掉链子了。
“不好,少了一个!”
“不好,我怎么被丢下了!”
于是在一方主动敞开想要将其重新纳入体系之中,而另外一方忘却了自身本能的渴望融入其中的憧憬下,奇迹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