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罗和杏儿在铺子里趁着没有顾客时和孙掌柜交流了一下,知道这些姑娘有很多都是随着家人从外县来的。
江罗就给了孙掌柜和十一一个任务,了解一下,大部分是从哪个县或者镇上来的。
之后,江罗又和十一聊了一会,确认他是很喜欢这个活计后,就嘱咐他好好跟着孙掌柜的学。
中午,方记酒楼。
江罗又定了个雅间,和杏儿两个人在等着田掌柜的到来。
方士颜回了湖州还没回来。江罗猜测也许是那边有事,也不急。
如今答应算给自己的那五个铺子,房契已经改成了自己的名字,且也到了江罗的手中。
坐在方记二楼的雅间里,江罗又在思索着点心屋的事情。
今日陪着江罗他们来的是十二,此时,他就在一楼,给他点了两个菜,自己坐在那吃上了。马车则是一直在方记的门口拴着。
田掌柜来了,江罗和杏儿一起迎接了一下。
饭菜也随之就端了上来,酒,茶,也都一起端了上来。
田掌柜的笑了笑,饭菜也很丰盛。
“你这小子,越来越跟叔客气了!”田掌柜的笑眯眯的看着江罗。
江罗先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和杏儿也倒了一杯,才端起酒杯,呵呵一笑,对田掌柜的道:“田叔,今日我把您去请到这,其实是有件事,要和您坦白一下。”
“哦?你要说什么事?”
不会是你也喜欢我们家丫头了吧?田掌柜的心里说道。
“其实我本名不叫大牛,她也不叫二牛。我们都姓江。”江罗笑呵呵的说道。
“好,你们姓江我知道。江家村没外姓,全是一族人!”田掌柜的点头。
“我叫江罗,她叫杏儿。而且,我们并不是男子,而是女子。当初之所以装扮成男子,并不是为了欺骗您,而是我俩一直就做男子装扮在外行走讨生活。”江罗干脆一口气先说了,她还真怕田掌柜的说出什么话里,那就不好了。
田掌柜一听就愣住了,“江罗?女子?”他有些傻愣愣的重复了一遍江罗的话。
“对,不知道田叔是否听过我的名字,但由于爹娘去世,爷爷奶奶和大伯们容不下我,把我赶出了府,赶到了村子里,我只好和杏儿在村子里努力活下去…”
“啊?你叫江罗?你是女子?”突然田掌柜的像是屁股着了火一般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像是被惊吓过度一样惊恐的瞪着江罗。
“对,我就是叫江罗,以前一直蒙着您,我真的是不好意思。今日见到田小姐,我突然觉得这个事我再不说,会闹出笑话的。我觉得还是给田叔您说清楚的好,您想打我还是骂我,都可以,我不会有二话的。”江罗又继续说道。
而杏儿则是一直警惕的看着田掌柜,一旦发现他有打江罗的迹象,杏儿就决定冲过去,替江罗挨打。
田掌柜的死盯着江罗,脑子里却是思绪万千,一直在回忆着从认识江罗到如今的一幕幕。
大牛和二牛那时是把这个脸涂黑的,两个人那时候瘦的骨瘦如柴,两个人还要上山打猎,来维持生活。一直认为他是个男子,就并没多想。此时再回忆那些,田掌柜发现还是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的,只是那时的自己被自己蒙蔽了双眼。
良久之后,田掌柜的身子一瘫,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大半天的回不过神来,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说。
江罗看他这样,也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又给田掌柜的倒了一杯酒,“来,田叔,侄女再给您倒一杯,希望您能理解侄女之前的苦衷。以后您若不嫌弃,您会多一个侄女,您若嫌弃,侄女以后尽量保证不去您眼前晃,讨您烦。”江罗郑重的再次给田掌柜的倒上酒,又给自己和杏儿倒了一杯,一起端起来,敬田掌柜的。
田掌柜的神色好像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似的,但是他的手还是不听他指挥的端起了酒杯来,和江罗杏儿一起喝了一杯。
几杯酒之后,田掌柜的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你这丫头,可真是了不得,叔根本就没想到大牛会是江罗。你的名字我当然听说过,春天时,江家村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呢!甚至你爹,以前我也是认识的,只是不知道你会装成大牛来我这里卖野兔子。”
“刚开始,因为与您不熟,不敢付出信任,我就做了男子装扮,与您处交了两个月。也是多亏了您的照拂,我才会有了如今衣食无忧的生活。而且,我家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都是孤苦之人,如今成为一家人,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一起发家致富,过上好生活。”江罗说完,又给田掌柜的倒上了酒。
她正要给自己倒时,田掌柜的瞪了她一眼,“小丫头喝什么酒,别喝了,剩下的叔替你喝。”
江罗一听,有些哭笑不得,“好,但是您也要量力而行,别喝坏了身子。”
“没事,今天啊,我还真得喝多了回去了,不然有的头疼了!”田掌柜的叹了口气,那未说出口的话,当然是不能再说了,只有闷头喝酒了。
对于他的意思,江罗大致明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给他慢慢的倒酒。
“唉,你这个孩子,是个会过日子的,如今好了,就好好的吧,以后有空,还是要多去看看叔,叔不生气,以前你那种情况,以你的长相,如果你以女子的身份出来外面讨生活,肯定会被人嫌弃或者利用的。罢了,啥也不说了,喝酒吧!”田掌柜又是一叹。
江罗只能默默的陪着喝酒。
当田掌柜吃饱喝足离开之时,又成了一副摇摇晃晃,醉眼朦胧的样子。不过,这个人酒品还行,喝醉了不打人,不骂人,也不到处乱跑,回家后,就是睡觉。
江罗只好让十二给送了回去。
望着田掌柜离去的背影,江罗的心里有丝沉重,也有一丝的轻松!
不管咋样,说出来了,就少了那些尴尬的麻烦。对于田珺茹,江罗是不想让她受到这种伤害的。
可是,对于田珺茹来说,这样的结果,就如要她的命一般,让她难过,难受,生不如死了很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