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娘的消息时,谁都不会影响到他。
孟朝歌微微闭眼,沉思许久。
凤栖宫。
上官鸾坐在院子里,等着谢虞欢睡醒。
翠隽上前为她斟了一杯茶,恭敬道,“娘娘,您请喝茶。”
上官鸾笑道,“嗯,麻烦你了,翠隽。”
“不麻烦,这是奴婢该做的。”
翠隽后退一步,神色淡然,平静道。
“……”
上官鸾见她面无表情,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垂眸轻笑了一声。
许久,才道,“翠隽,你这是在怪……本宫吗?因为宁妃那只爱宠……的事情。”
“奴婢不敢。”
翠隽抬眸看向她,语气平淡。
虽然她面无表情,可是她心里的确就是在怪上官鸾。
她们都认识了这么多年,因为一只狗……
小路子是她的人,可是却获得了上官鸾的“默许”,指正谢虞欢是凶手。
她应该最清楚谢虞欢的为人,不会乱杀人,更不可能因为讨厌一个人而杀害她的狗。
可是她的“默许”就好像她也“承认”谢虞欢是杀死聪聪的凶手,彰显了她曾经身为“提刑官”的正直无私。
即使凶手不是谢虞欢,她此举也会让别人多想。
而且,凶手如果就是她上官鸾的话,那么问题就更严重了,她是凶手,却想将责任推给谢虞欢。
“翠隽,本宫也和你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和阿虞还有皇上,嘉礼,晴云的一个细微的表情,本宫就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确实在怪本宫。”
上官鸾看向她,语气坚定。
翠隽默然,片刻道,“娘娘,我们家娘娘一时半会儿估计醒不来了,她昨日落水染了风寒,正难受着呢。如果娘娘没有什么事的话,就笑请回吧。娘娘和奴婢应该没有什么好说的。”
翠隽道。
“翠隽,你大胆。”
沁儿怒道,对她的态度表示不满意。
“这里是凤栖宫,容不得你大吵大闹。”
翠隽眼神凌厉的落到她身上。
她真是恨不得抽面前这个宫女几巴掌,前几日娘娘为了这个宫女和上官鸾和宁妃闹了起来。
娘娘为她们出气,才会有后来聪聪的这件事。
“沁儿,小声点,不要吵到阿虞。”
上官鸾皱眉,责怪着她。
沁儿低下头,不再说话。
“翠隽,本宫……”
“娘娘,翠隽只是一介奴婢,您和我们家娘娘的事情还是不要说给奴婢了。”
翠隽淡淡开口。
上官鸾苦笑,静默片刻,道,“本宫知道了。关于宁妃爱宠这件事本宫会告诉阿虞的。今日本宫来凤栖宫,只是因为皇上封了所有关于昨日三位娘娘落水的消息,本宫无意间听到小路子说阿虞落水了,便匆匆赶了过来。
毕竟,咱们从小一起长大,阿虞不会凫水,她落水,本宫害怕极了。”
上官鸾眼里流露出的担心不像是假的。
翠隽想。
而后她又嗤笑,单凭聪聪的事,她对上官鸾就存了芥蒂,即便谢虞欢还是依旧对她好,并未将聪聪的事放在心上。
她一直觉得,聪聪就是被上官鸾害的,沁儿被打,上官鸾护短,然后借小路子指证谢虞欢。
因为,上官鸾这人再怎么说,也是上官霖的女儿,是太后的侄女。
再者,娘娘不会凫水这件事,除了将军府的几个人就剩他们几个了。
从小到大,他们都是最熟悉彼此的人。
翠隽甚至觉得害怕,如果……如果谢虞欢落水是她所为……
“哦。不过没事,娘娘命大,上官贵妃不必担心。”
翠隽睨着她。
“这就是……阿虞带进宫的女子吧?”
上官鸾的视线落到带着黑色面具刚进入凤栖宫的苏烟身上。
“嗯,就是她。”
翠隽答道,她的视线也落到了慢慢走进来的苏烟身上。
皇上对于娘娘带她入宫,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昨日皇上将她叫走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责罚了她,罚她跪了一个晚上。
苏烟上前,硬撑着僵硬的腿,微微欠身。
上官鸾点头,打量着苏烟。
“为什么要带……面具呢?”
她看向苏烟,问道。
苏烟扭头看向翠隽,希望她替她解释。
翠隽淡淡开口,随便编了个理由,“她的脸受伤了。”
“只是,看起来怪怪的,带着面具应该不好受吧。”
“奴婢也这样觉得。”
忽然聊起了苏烟面具的事情,翠隽也上了心。
因为谢虞欢之前说的话,她对苏烟的脸也是十分好奇。
既然现在上官鸾挑起了这个话题,说不定能让苏烟摘下面具。
苏烟摇摇头,正想从怀里掏出纸笔将要说的话写出来,就看到了向她们走来的谢虞欢。
“挺热闹啊。”
谢虞欢拢紧披风,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不过丝毫不影响她的容颜,让人看了反而更加怜爱,因为这样子“柔弱”的谢虞欢很少见到。
“阿虞。”
上官鸾轻笑,走上前。
“阿鸾,你等了许久了吧?”
“没有多久,我也刚来。今日才听小路子说你……所以就立马过来看看你。”
“去屋里坐吧,外面冷。”
谢虞欢轻声道。
上官鸾点头,跟随谢虞欢进了屋。
沁儿本来也想跟上去,却被翠隽拉住了,屋里顿时只剩下谢虞欢和上官鸾两个人。
上官鸾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道。
“阿虞,我来是为了跟你解释一下小路子的事情。”
上官鸾直接切入正题,将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谢虞欢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神色淡然。
“当时知道宁妃命人打了沁儿,我的确气恼极了,当时也有过教训宁妃,教训她的爱宠的念头,可是后来我又放弃了这个念头。所以,我想告诉你,我不是凶手。”
上官鸾直视她的眼,正色道。
“正好,我也不是凶手。”
谢虞欢勾唇,笑道。
“抱歉,小路子的事情。”
她一脸抱歉的看向谢虞欢,语气里带着愧疚。
“无妨。我早就忘了。”
谢虞欢轻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可是我心里过意不去。我甚至知道,当时你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因为你以为我是凶手,是我想栽赃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