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晴云愣了一下,“宿……尧?”
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昨夜男女交缠的身影。
男人在她耳边一遍遍的低吟轻唤,“小姐,小姐。”
那样深情缱绻炙热的目光令她心颤。
孟朝歌为什么要让宿尧跟着她?宿尧有没有说什么?
不对,宿尧不敢的,他也向她承诺过,昨夜之事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昨夜她怕待在府里会出事,便跑了出去。
却不想,遇到了宿尧。
再后来……她请求宿尧不要告诉孟朝歌,也不知道怎么了,最后他们到了那种地步。
她到现在都有些生气,宿尧不过是一个奴才,竟然敢爬上她的床。
段熙夜也就不说了,他身份自然是尊贵的,孟朝歌虽然是丞相,那与生俱来的霸气是常人所没有的。
可他宿尧算什么,一个狗奴才!
谢晴云眸子染上些许猩红。
她暗自咬牙,心里不停的咒骂着。
这一切,都是因为谢虞欢。
段熙夜喜欢她,是因为他们同病相怜,但还是与谢虞欢多少有些关系的。
孟朝歌喜欢她,不过是因为……
而宿尧,她为了不让孟朝歌知道,委身与他,结果……结果还是被谢虞欢那个贱人算计了!
“宿尧会武功,可以保护你。”
孟朝歌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谢晴云低笑着,眉眼里是挡不住的笑意,是她想多了,她以为是孟朝歌想要宿尧监视她,没想到是为了保护她。
虽然这段日子,孟朝歌因为谢虞欢不知羞耻的勾引他,待她的态度大不如从前,可是……孟朝歌应该心里还是有她的。
毕竟,她自认为比谢虞欢强了许多倍。
要不然,段熙夜会口口声声说爱着谢虞欢,还想着同她交好偷欢?
要不然,孟朝歌会娶了她?
“嗯,以后,妾身会让宿尧跟着的。”
她笑了笑。
“若无事,你便先下去吧,以后不要随便进东苑。”
男人冷淡的开口。
谢晴云微愣,“大人,意思是说,妾身不能随便进东苑?”
“嗯,你老老实实待在清尘小筑即可。”
男人沉声道。
“那妾身若是待在清尘小筑不踏进的话,大人会……去看妾身吗?妾身还能见到大人您吗?”
谢晴云皱眉,这孟朝歌的性子为何阴晴不定。
上一句让你觉得如沐春风,下一句就让你觉得寒冰萧瑟。
“以后本相只会晚上过去。什么时候过去,会派人通知你的丫鬟。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孟朝歌斜睨着她。
谢晴云只觉得有些难堪,他们这才新婚第一日,单不说孟朝歌将她赶出了东苑,就凭这一点,不能见到他,她就觉得愤怒无比。
那她和宫里的那些妃子等着段熙夜的临幸有什么区别?
“主子。”
宿离突然出现在门口。
“如果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孟朝歌背过身,不再看她,语气冷淡无比。
谢晴云皱眉,现在的孟朝歌和昨天在婚礼上对她深情款款的孟朝歌简直判若两人,难道昨天都是孟朝歌在做戏?
“下去。”
孟朝歌见她没有动静,不耐烦的开口。
“妾……妾身告退。”
谢晴云也不敢再多言,便匆匆离开了。
“主子,丝萝的信。”
宿离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他,态度恭敬。
“嗯。”
孟朝歌接过信,摊开仔细阅览。
宗庭一直盯着孟朝歌的脸色,看到他的脸色由阴沉转变为淡淡的喜悦。
他唇角不自觉的完弯了个弧度。
宗庭有些好奇,信上写了究竟什么能让他家主子心情这么好?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一定和二姑娘有关。昨日丞相大婚,宴请了那么多宾客,谁都不会想到,一场婚礼,竟然横生出那么多的变故。
先是他替主子迎接新娘,然后就是宿尧替主子拜堂,再然后洞房……
最曲折的是洞房。
洞房是婚礼前一日主子找到他告诉他的。
其实原本主子想着让宿尧替他洞房,一方面是为了成全宿尧,另一方面是因为主子真的很嫌恶谢晴云,因为她……太脏了。
主子怕出什么差错,便让他在喜房周围候着,看谢晴云会有什幺小动作。
结果,主子果真没猜错。
谢晴云居然胆大包天让她的丫鬟替她洞房因为她不是清白之身。
这下,宿尧便为难了,他不愿意和那个丫鬟……
再然后他听从孟朝歌的吩咐继续在那里守着,没想到谢虞欢竟然进了喜房,更没想到的是,谢虞欢又要替松吾洞房。
事情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但也算是误打误撞。
他和宿离都觉得主子和二姑娘是心有灵犀,天作之合。
主子原本就没想过让二姑娘回宫,所以才会让宿离带她去歇息,其实要带她去的房间也点了迷梦。主子想着将昨夜变成他和二姑娘的洞房花烛夜。
宫里也不用担心,有丝萝在。
所以宿离在被谢虞欢打晕后觉得自己对不起孟朝歌,坏了他的好事。
只是,谁曾想,二姑娘比主子下手更快。
昨夜他告诉主子二姑娘进了洞房的事,虽然他面无表情,但他的眼已经出卖了他。
主子心里那是……欣喜若狂。
“一会儿你写信,告诉丝萝,让她注意点儿,不要被人发现了。”
孟朝歌微微用力,手里的信便化成灰沫了。
“是,属下明白。”
宿离恭敬开口。
“主子,楚楚还是没有消息,鬼刹也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宗庭道。
“继续找,不光东陵国,他可能还到了其它国。”
孟朝歌凤眸微眯,闪过寒光。
“是。”
……
孟朝歌盯着书桌上锦盒里的东西出了神。
只是一小块带着血迹的床单。
这是昨夜喜床上铺的床单,那块血迹……嗯……是谢虞欢的处子血。
他眯了眯眼,听着还不错。
为什么只有一小块儿呢?
因为他只剪下了带着谢虞欢处子血的那部分,剩下的扔了。
这些东西,原本对他来说,是恶心至极。
但他觉得,一想到这是谢虞欢的,他心里倒是莫名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