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酸溜溜的语气听得萧爵一阵好笑,还是耐着性子给岑沐解释清楚:“安定之后,她们当然不会再留在宫中。侍郎你觉得,如何?”
后宫的女人不过是朝廷的几位狐狸硬塞进来的,没过问萧爵意见,萧爵那时候也拒绝不得,只能留下。
岑沐本想接着反问,大昭无后怎办?胸前的人没个正经,呼吸喷在他脖子上面直痒痒,岑沐挣扎着想起来,这万一萧逸那个不长眼从来不打招呼就闯进来看到了,成何体统。
萧爵按住他,声音无奈:“别动,陪我睡一会儿。”
岑沐没动了,抬眸只看萧爵果闭上眼睛平稳了呼吸,便也没问想说的话。
再者,以后的事情谁说的清楚。
也许堵不住悠悠众口,挡不了如潮水般的奏折。又或者给他按一个妖人的名头,清君侧的理由杀了他。
用口舌笔墨杀人,太多太多。
萧爵是个皇帝,顾忌太多。江山太重,以后能不能保住他都是一个问题,可别说什么‘侍郎’了。留他在身边做一个玩物当然无妨,但是大昭无后继承,可就是他岑沐一个人的过错。
身边人的呼吸声已经慢慢平稳,岑沐抬眸就看到萧爵拧眉熟睡的样子。
听以前伺候萧爵的宫人说,他睡觉向来是浅眠的,一旦睡下殿里头是万万不能有一点身响的。岑沐僵着的手臂动了动,见萧爵没反应,胆子也大了,揉开他紧锁的眉心。
与丞相虚伪以蛇,暗地里面不知道折了多少人马,这明面上还和和气气笑着,实在太累。
丞相不动手,萧爵隐忍十载。
一个是没有名正言顺的由头去篡位,手上的官职也允许他为非作歹,搜刮民脂民膏。
后者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与之对抗。
萧爵说等安定下来,给岑沐官位的时候,岑沐本想打趣一句:要是输了怎么办?
这话,说不得。
输了能怎么办?结局还不是很简单,逃不过一个死。
朝中参与者,一死;皇室血脉留个几天,职位圈养,最后以重病暴毙掀过去。
国号一改,这江山也就换了姓。
所以,只能赢啊。
萧爵醒过来已经快到吃中饭的时候,外面春色正好,透过窗纸照得殿内也一片明亮。
萧爵见他没睡,还处于发呆神游之态,就开口问他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肯定能赢。”躺了小半日,身子也酥软了,就是醒着还是不愿意起。
萧爵没接话,听着他瞎在那儿说。
老狐狸要上位,无非是要一个名正言顺出兵的由头。萧爵这会儿不上朝,传出去独宠沉迷一美人乡中,让老狐狸放松了警惕,也给了老狐狸逼宫的理由。
但是老狐狸手上肯定是不干净,就算真的让他得手,若是散布他这些年敢动过的手脚,百姓也会站在皇室这边,他根本就坐不上那位置。
岑沐问他说得可对,萧爵却闭着眼不理会,他捅了捅萧爵,“怎样?”
“闭嘴。”萧爵抱住腰的手紧了紧。
“我说得有问题?”
“你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