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看着身后吐出的赃物(也叫混合物),差点儿没再次吐出来,先图看到他痛苦的表情,表示很无奈。
对了,眼不见、心不烦,赶紧的将帘子拉住,躲在帐篷里什么也看不到,这下好了,就连那呛人的气味儿也闻不到了,等同是隔绝了,好美妙的环境。
“喂,那个姓张的小子,一会儿把你吐出的混合物给我弄出去,污染我的床已经罪不可赦了,可别再把我的小屋给污染了,要不然我可真要来个先斩后奏了,别忘了,我可是有金牌在手的!”先图躲在帐篷里对着张公子很不客气的说道。
“真对不起先图大哥,我这就将这些东西打扫出去。”张公子歉意十足的说道。
这位张公子总体来说还不错,清醒的时候很可爱的,就是喝醉了酒太没成色,不是乱吐就是赖在家里不走,让人想想都生厌。
先图嗯了一声便躺在了茅草上睡了起来,刚才掩盖箱子的茅草都被他搬到了帐篷里,所以睡起来也是暖暖的,很贴心。
蹑手蹑脚的张公子将帐篷外面打扫的干干净净,差点儿没有半夜的去割些茅草当做赔礼了,可这大冬天的,地里长的都是荒草,别说软和了,能达到干燥的水平已经不错了,毕竟这场雪下的足够大,想不潮湿都难。
先图躺在帐篷里,虽是十足的疲倦,却也没有丝毫的困意,细细算着来到大唐的日子,不自觉一阵唏嘘。
除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再也没有任何语言来形容此时此刻纠结的心情,做梦,做梦都不会梦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会有来到大唐身为爵爷的这一天。
或许是上苍对自己的惩罚,也或许是给自己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想着自己前世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每天除了上上网,其它的事情根本没有放在心里,包括谈对象这事儿,要不说失恋了一百零一次,与其说工作忙没时间,倒不如说沉迷网络不能自拔。
如今好了,上苍给了这么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机会,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方能办到,虽说有时确实很累,却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和动力,这或许就是苍天的考验吧。
听到先图不时的叹息,张公子深感歉意,想着莫非先图大哥嫌我弄脏他的小屋,弄脏他的床铺,若是那样,明日一定让父亲给先图大哥弄张像样的小床,也好当做赔礼。
想到这里,张公子深表歉意的说道:“先图大哥,今晚有些抱歉,害你生这么大的气,明日让家父给大哥您弄张木头小床,也好让大哥消消气儿。”
听到张公子的话,先图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想着自己哪里有生气,分明是张公子疑心罢了。
想到这里,先图不悦的说道:“张公子,早些洗洗睡吧,我没有在生气,更不会将这点儿小事儿放在心里,你不要多想了,早些睡吧。”
“既然大哥不是为这事儿叹息,那大哥心里又有什么不解的心结?不如说出来,让兄弟帮你梳理梳理,也省的大哥不停的暗自叹息了。”张公子不肯罢休,仍追根究底的问着先图。
先图心里五味杂陈,自是想将内心的烦恼倾泻出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构思着要说出的话语,却只字未从口中说出,这或许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连半句也没有。
听到先图很久都没有回复,张公子便打破尴尬的说道:“先图大哥,我听别人说长安城过节的时候很是热闹,不知今年大哥是要过了节回去还是节前回去?”
“过节?过什么节?”先图忽然来了兴趣的问道。
“大哥真会开玩笑,当然是一年一度的元正节日了。”张公子言语间略显高兴的说道。
“嗯,我听过元宵,没听过元正,恕我孤陋寡闻,还请公子介绍一下元正是何节日?”先图不解的在帐篷里问道,仍是惬意的躺在茅草上,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傲情绪。
“大哥这么问,小弟不知从何说起,所谓元正便是一年的开始,也是四季的轮回,从这天开始,我们送走了旧年,迎来了新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欢欢喜喜的迎接新的一年。”张公子解释的说道。
说完后,张公子噗嗤一笑,道:“你看我真中了大哥的套儿,大哥博学多闻,怎会不知元正这一重大节日!”
听到张公子的话,先图在心里想到,这么说来,他们这里的元正岂不和我们那里的春节有些相似,早就听闻唐朝的春节格外热闹,长安的夜市更加灯火璀璨,今日听闻张公子之言,心中不免的有些遗憾。
遗憾来到唐朝的头一年,便失去了欣赏长安美景的机会,遗憾着身在他乡的春节,不知有何意味可言。
想到这里,先图又长长叹息,对着张公子问道:“不知咱们这里有没有除夕之夜?”
“有,大哥所说的除夕便是除夜,也叫岁除,都是一个意思,代表着我们又长大了一岁。”张公子耐心的解释道。
“奥,原来是这样,不知何时才是岁除之日?”先图一副茫然的问道。
“大哥莫要发问了,兄弟自感好笑,想着大哥博学多才,又深得皇上厚爱,怎么会不知元正和岁除之日,想必大哥闲来无事,考考小弟罢了。”张公子笑着坐在了一旁,看样子他今晚没有丝毫的睡意。
先图则有些困了,打着哈欠好奇的说道:“公子有所不知,今年我得病一场,记忆有些受损,不是故意考问公子,只是我真的忘记了咱们这儿的节日,今晚公子看上去并无困意,不如咱们促膝长谈,也好让我了解些咱们这儿的礼仪,出去之后也就不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了。”
说完,先图拉开帐篷帘子,招呼着张公子进来谈话,张公子看到先图这般平易近人,便高兴的欣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