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图骑着快马一路狂奔而去,也不知跑了有多远,才看到不远处有户人家,便又上前打听了去,这家还算老实,并未好心的叮嘱着先图喝水,自然也就很顺利的打听到茂生家所住的方向,便又骑着马儿一路狂奔跑了回去。
据那位好心人的描述,茂生家住在一片荒野处,那里四周都无人家,据此也就是过了前面那片森林,出了左边的路口,然后东拐西拐的再走个三岔路口,然后直着行走五里地,门外围着一圈篱笆的便是他家,听说还很好找,因为附近就他一家住在那里。
先图担心记不清,随手掏出手机将路线记在了备忘录里,道了声谢谢便飞奔而去,只留下那位好心人独自彷徨着,想着这年头儿什么奇怪事儿都有,石头居然也能记上路了,偶买噶,原来他把先图的那款高科技手机当石头了,也难怪先图老是嘲笑着他们古人就是愚笨。
不过现在他也成了古人,便很少笑话别人,当他沿着手机记载的路线一路向回走的时候,才发现刚刚路径的地方便很有可能是他要寻找的人家。
此时的先图一肚子后悔,想着要按这个逻辑来推算,那位妇人很可能便是王茂生的媳妇儿,这下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就这么疑疑惑惑的骑着马儿向回飞奔了去,越走他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绝非是假的,看着眼前用竹篱笆围住的茅草屋,先图犹豫了。
先图呆呆的四处眺望着,除了这里只有他们一户人家外,就是山下那个小山村有人住了,想着不如去山下再好好打听一番,确定好了再来个负荆请罪也不迟。
一路狂奔来到山下,路经之地便是茂生家,毛氏此刻正在院子里打扫着,听到马蹄子的声音便走出来张望,却看到先图由远而近的骑着快马飞奔了过来,先图心在路上,并未留意篱笆内的毛氏,只听到身后不时的传来女人的呼喊声,那便是毛氏的声音。
毛氏虽说生气,却也不至于小心眼儿到报复的阶段,俗话不是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谁让先图这孩子特别的有礼貌呢,就这点儿,毛氏就是有再多的火气也会暂时压在心底的。
她的呼喊声并未制止先图狂奔的方向,当毛氏的好心再次被理解成驴肝肺的时候,心里那是失落到了极点,只听她愤愤的咒骂着先图这傻小子,就来回折腾吧,看你不来老娘这里能找到王茂生家。
傻帽儿先图一路狂奔,顾不得嘴角干起的结痂,水泡也在舌头上慢慢的滋生着,他感觉到越来越渴,越来越累,以至于有些虚脱的样子。
先图现在有一种冲动的想法,他想回去,想回去喝了那碗水,纵使里面放着巴豆也好,蒙汗药也罢,甚至毒药都无所谓,他现在只想喝了那碗水,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呼呼的睡上三天三夜,前提是睡觉的地方不能太冷,跟张家卧室的温度一样他就知足了,因为现在太累了。
马儿也喘着粗气呼出白气,露珠凝结在鼻子上,扑哧扑哧的向前奔跑着,谁让它是千里马呢,不拿出点儿日行千里的本领来,岂不让众马笑话。
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这个得隆重的说明一下,这古代人大冬天的也不知都出去干嘛去了,按说这都快过年了,也不该有人走远门儿啊!
可这一路下山来,却足足奔出了将近七八里,才找到了一户有人住,条件也差不多的人家,具体差不多到哪里,只能说比茂生家大了三倍,门外面是用青石垒成的院墙,这点儿足可以说明这户人家也算是有点儿财力的人。
虽说这样推测过于武断,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看开门的那位帅哥身上穿的布料,绸缎的啊!想想,这里的一匹绸缎是多么多么的昂贵,除了大户人家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才能穿上的这种高档货,还有谁能用得起!
走吧,先上去问问路,确认一下刚才有意“谋害”路人的妇女是否是茂生他媳妇儿,这才是本次的重要目的,对了,还得问问茂生在没有在家,要不然堂哥的事情找谁打听去,先图边走边想着。
走上前,弯腰九十度,作揖,行礼叩拜,道:“这位大哥,敢问此处可有一卖豆腐的人家,主人姓王,名唤茂生?”
那人不假思索的回道:“你说的是山头儿上的那户有名的王家豆腐哪里吗?她家娘子前几天还来我这里买了些许猪下水,至今还未结账,听说是家里来了客,要招待用的!”
“我说大哥,那结账的事情你就不要告诉我了,只需告诉我他家究竟住在何处便是了,其实我也是找他要账来的!”
先图为了和那位帅哥儿打好关系,只好不停的套着近乎,感觉说出来‘要账’这个词儿,应该会引起共鸣的,那位帅哥刚才不就三句不离‘要账’这个词儿吗?
听到先图这么说,那位帅哥来了兴趣,忽而有些亲切的味道让人吃不消,只听他说道:“原来这位兄弟也是寻他要账的,不知他家欠了兄弟多少银两,若兄弟不嫌麻烦,便顺路也把他家欠我的钱给要了,如果实在不给,你就尽管拿他家豆腐,那也可以抵账的!”
这位帅哥还真把先图当做了要账的,口口声声恳求着先图顺路将欠他家的钱也要了回来,为了担心先图一去不回,还大方的答应可以暂时照顾先图的宝马,就那匹跑了不到一百里就累的气喘吁吁的‘千里马’,总觉得这么称呼千里马有些言过其辞,不如就暂时唤作神马,比较形象。
“我的马儿就不劳烦大哥的照顾了,这山上路途也不好走,有了它可以省下许多力气的。”先图说着就要拜别,想着问也问不出什么最佳答案了,看样子山上的那位好心送水的女子,便十有八九是那茂生的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