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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够了吗？”他问。
洛婉晴点了点头，又是一声，“对不起。”
“哭够了就下车！”男人沉声一句。
洛婉晴看向窗外，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目的地，汽车引擎已经熄灭，她竟然毫无察觉。
“对不起。”洛婉晴又是一声。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女孩儿今天第几次对他说“对不起”，可每一声都透着卑微的“对不起”，丝毫没有令他觉得半分宽慰，反倒在心头平添了一寸寸的阴云。
车门开了，郁璟琛走下车，将挂在臂弯上的风衣外套随手仍在车里，洛婉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不安的缩在车内，又是一声“对不起”。
男人微微抿唇，似乎斟酌着是不是该回一句“没关系”才能打消女孩儿复读机一般的重复道歉，末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朝车内伸了手。
洛婉晴看着男人递进来的那只手，犹豫了一瞬，想着是对方的绅士之举，便将手搭了上去，移步下了车。
待双脚落地，洛婉晴刚要抽手，男人忽而用力，将那只小手紧紧攥在了掌心。
洛婉晴大惊失色，“松手！”
男人眸色微深，低低的开口，“结婚这事儿，不是我勉强你的？”
洛婉晴点了点头。
“那就别哭丧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去办离婚的！”话音落下，男人牵着她的手，径自上了台阶。
走在台阶上，郁璟琛轻轻捏了捏掌心的小手，自从郁灵长大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牵过其他女孩子的手了，她的手很暖，也很软。
洛婉晴低头，看着被他攥紧的小手，心底说不出的慌乱，身子几乎不由自主的颤抖。
郁璟琛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可臂弯空着，才想起外套被他仍在车里，下一秒，他松了手，伸出长臂，将她揽在怀里。
洛婉晴被他圈的紧紧的，大半个身子贴在他的胸膛，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抖得更厉害了。
是吓得……
郁璟琛垂眸回应她，“还冷？”
洛婉晴摇了摇头，大脑一片空白。
“紧张？”郁璟琛失笑，嘴角扬起性感的弧度。
洛婉晴点头如捣蒜，这个男人是魔鬼吗？竟然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也是第一次，不就是签个字么？”郁璟琛语气平常。
洛婉晴一脸惊愕的模样，婚姻这么神圣的事情，可在郁璟琛的眼里，似乎与他平时签在文件落款上的签名没什么不同。
不过也对，反正都是假的。
斜阳夕照，两个人从婚姻登记处出来，洛婉晴的手中已经多了两份签字盖章的证书，沉甸甸的捏在手里，恍若如梦。
她不是没有做过梦，也不是没有幻想过有一天，她会与心爱的人宣誓注册。
可刚刚她随着见证官跟读誓词的那一刻，似乎所有曾经的幻想都破碎了，有一天，婚姻变得不再纯粹美好，而成了被她利用的工具，那种感觉，有些酸楚。
反观郁璟琛，全然没有什么负担，那些忠贞的誓词被他念得无比自然，有那么一刻，她甚至会有一种错觉，这个男人是出自真心的想与她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