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而至的南惊鸿和长禹的出现,无疑让宴会达到了高潮。
南漾瑢微微有些不满的看着姗姗来迟的王宁知。
“你不是要成为我的助力么?现如今出了事,你替我解决。”
他语意冷淡。
南漾瑢皱了皱眉,可没想到听到了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果不其然南惊鸿和长禹来了不久后,气氛顿时有了变化。
她原本面上浅浅带着的笑容已经收起来了。
南惊鸿彼时和南颂正坐在一块儿聊天,虽则南漾瑢不知道她们在讲些什么。但是只能够隐隐观望了。
南颂有些尴尬的说道。
“上午我才教你主妇之道,谁知道我是个连自己就处理不好的人。”
南惊鸿听了心里略略有些沉重,捏住了南颂的手腕,过了一会儿有些轻松的笑道。
“此事你不必强求,全看太孙如何处置。”
姊妹二人贴在一起,视线投向夫婿,那兄弟俩人好不乐哉,其余娘子们大抵上很是仰慕。
可竟没想到不过是片刻中,有丫鬟过来附耳禀报。
“大郎君那的暖鸦姐姐不行了,是被害的。”
肃然变色。
她直起身子来,
然后扫视了一下还在场的人群,瞬间就捕捉到了几个信息。
太子殿下和长梦不在,王宁知刚刚回来,太子妃大周氏不在,王相夫人小周氏不在。
她的眼神就像是羽毛一样的拂过了自己的身体,王宁知几乎不能冷静下来,那是他的妻子,是他王宁知的女人,如今却成了长禹的妻子,长禹的夫人,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和自己的前世一点都不一样?
是南惊鸿记得前世的事情,故意避开自己,还是长禹记得前世的事情,才一直制约着自己?
他的心底正在处处琢磨着有什么不同,南惊鸿却只是继续坐下来和南颂聊天了。
再之后时婠婠和南清茗手牵手的跑了过来了。
“舅母,舅母……”
南惊鸿嘴唇的笑容忽然有些僵住,这小家伙每次出现都让她有些难堪。
怎么每次都叫自己舅母?
可说实话,自己嫁给了长禹可不是她的舅母么?
见到如今长高了许多,脸也变圆圆的小姑娘,她只好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
“欸。”
就见时婠婠把袖子一卷。
伸出手来。
“舅母,你还没给我的见面礼呢?”
南清茗捂着嘴靠在南颂身上笑,南颂也看着南惊鸿有些尴尬的从发钗上取出了一枚簪子,镶嵌着南珠的簪子看上去很是精美。
“拿到了拿到了,我有了公主殿下的赏赐了,啦啦啦啦啦。”
时菀收到之后,整个人振奋了,行礼问安道。
“多谢舅母的赏赐。”
南清茗又被她拽着跑远了。
看着小娘子们这么可爱,她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南惊鸿方才有些动怒的心情又压下去,这时候南漾瑢从容的走了过来。
“清茗如今长大了不少,看上去倒是不像个孩子了,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看在南漾瑢套近乎的时候还知道夸一夸南清茗,许是为了提高自己在夫家的威望,南颂默许了她的话。
“如今你也为王家宗妇,当好好为人处世。”
南漾瑢眸中一暗,说到底长姐还不是瞧不起自己,否则这么久以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别有用心?
就算有过对阿姐的嫉恨,可是她从来没有处心积虑的想要害过南惊鸿。
“怎么一直站在旁边?”
南惊鸿的声音有些冷淡。
可是南漾瑢还是察觉到她对自己的关心。
“适才李家四娘问我绣花的事情,我便多说了几句。”
生红,倒也是别具美态。
南家三个娘子站在一起,各有千秋,美则有大家闺秀,骄矜尊贵,小家碧玉,温柔似水。
纤细婀娜,袅袅出尘,倒是令人心动不已。
不乏有些郎君在立在一侧看着这边赏花美人,美人似花的模样。
长禹看着漫漫长空,内心里的煎熬却是无与伦比的,他从冀北回来后的每一天,都像是活在水深火热里。
庶母南岭分明不想要他活在世上,他却硬生生的活了这么多年,而且活得很好。
她不会知道,自从自己掌权后,世孙长特的饮食早就被人控制,才会在长梦之后并不会有别的子嗣。
此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岔子,才会又怀了身孕。
但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长禹怕是今生都不会忘记两位嫡亲兄长如何死在了情人湖里,不管究竟是不是南岭所害,但是他们的死绝对与南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再者自己的母妃的死因却也是令人更觉得南岭的阴谋渐深了。
他如今娶了南惊鸿,还有未来大把的岁月可期,可是前世的自己是靠着杀伐之路才能一次又一次的止住自己的内心的愤怒。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肤色白皙而细腻不已,可是前世的时候却是伤痕累累,老茧突出。
他拿着剑为自己杀出一条救赎之路。
他如今的茧子摸起来没有那样浓厚,可是一次又一次的练剑,拉弓,射中,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射箭的时候是大哥教的,那是为他打造的弓箭,大哥信誓旦旦要自己成为一个英雄。
他人生第一次射箭就毫无悬念的赢了。
再后来二哥为自己制作了一把宝剑,他们以庭院楼阁当做战场来相互对峙。
可终究还没有成长为三方势力的时候,他们过早地夭折了。
他此后马上驰骋,抑或是杀人的时候都还记得兄长温温柔柔的笑。
再想到前世哪怕拥有了杀伐的权力,却还是丢了惊鸿,心中就痛得不得了。
眼下看着王宁知对惊鸿还有些垂涎的模样,他自感觉有些不舒服,可听到南惊鸿命令丫鬟传来的口信,又有些觉得好笑了。
好戏即将上场。
秋风愁煞人,西风抖寒梅,任是无情也动人。
这新雪一样的肌肤和笑容,全让他心里觉得有些许的宽慰。
南惊鸿遥遥一笑,倒像是在他烦躁不安的内心里注入了一泓清泉,让他整个人又恢复到方才的神情自若里。
长臻打量着他,他却仍旧是专注的看着南惊鸿。
这情爱之事,但凡开窍,如鱼得水,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