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惊鸿便知道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一个人,断不会仅仅想表达什么。
而去表达什么。
长禹的心里想的东西,是她曾经以为绝不会付出的东西。
真心。
“你说沈荣醒来会如何?”
南惊鸿正满面羞红的时候,长禹却忽然正经起来。
南惊鸿便想了想道。
“难不成是你给他设了圈套,仅仅是为了让他大出血一次?”
长禹笑着不语。
“这沈荣这般无能圣人也能使用?”
“你怎么查到西杭沈氏的事情的?”
“你又是如何悄无声息的到了他的身边去?”
无论她问了多少遍。
他就是不吭声。
“你要是还不说话,我就去问别人了。”
南惊鸿眼珠子一转,便要起身跑掉。
他牢牢的把她抱住。
然后翻身压了上去。
“既然都到了我怀里,怎么可能让你跑出手掌心?”
他低头便看着她的锁骨。精致无比。像是在雪山里发现的白玉。
冰清玉洁,白玉无瑕。
浅尝辄止。
然后便是狂热。
“待会我便告诉你。”
他密密麻麻的吻,不过一瞬间就覆盖了她的锁骨。
相思日渐长。
她喜欢他很久很久了。
他喜欢他她很久很久了。
长久以后的相遇。
终究能够相守在一起。
鬓云散乱,众生颠覆,她与他共赏山月风色。
她香汗淋漓,笑着瞧他那般模样。
“你日日在军营想些什么?冰天雪地,南疆苦寒,倒一点都不让你冷静吗?”
“你,日日都在想你。朝朝暮暮都在想你。”
他虽闭着眸子,清冷凛冽的气质多了分妩媚的颜色。
好一副神仙颜色,难怪叫有些人生死勾连。
“难怪你在我之前这么多年未曾娶妻。怕是天下娘子在见到你的容色之后,就会自愧不如。有谁敢和你比翼双飞呢?”
“自然还是有人的。”
长禹睁开那双深邃的眼,冷冽的寒气杂然而出。
经过南疆的战事后。
他已经无法掩饰住自己身上的气势和气场。
这种浸透在他血液里的王者之气,也许他从未发现。他骨子里的好战之气。早就忍不住了!
他将自己的头枕在了她的膝盖上,凝视着她洁白如花的下颌精致的容颜。
她用她的手当做梳子为他梳理如墨的长发,“谁呀?”
他又故作正经的开口道。
“你。”
惊鸿的脸顿时如同桃夭一般灼灼其华。
“你就可劲儿胡说吧。”
娇滴滴软哝哝的声音,听起来那样的撩人心弦。
“可是,我爱你。所以我才想要寻找到你一切的阻碍,想要让你好好的活下来。我愿意为你成魔,宁负天下人。”
他发出了郑重的誓言。就如同前世在最高的城门之上。
他看着漫天飘下的落雪。
愤恨自己留不住她的性命。
“我为你杀尽天下人。可终究留不住你。”
那种诛心切肤之痛,是那样的让他感到心痛。
南惊鸿明白他想到了什么,便低下头将脸和他贴到了一起。
丹霞早就收到长禹的命令,却不知道主子如何能料到今日夫人也会来此。
原本是想禀告主子夫人带着文娘子来此的消息。
可是主子的命令居然先来了。
只说准备好一个新的房间,并将花绣坊提前打烊。
丹霞心里觉得十分纳罕。
……
沈荣大醉,因着是当地鲜少有的大官,掌柜的也没想到他许会不认账,给他按了个手印,签了名字之后。也就派小厮把他送回去了。
到了西杭沈氏,开门的居然是一个老和尚。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那小子虽然心里有些惊讶。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口。“刚才和郡守大人喝多了些。这是账单。”
那老和尚便皱着眉头。
“管家还不把这厮扶进来。”
又对着另一个仆人开口道。
“快领着他去账房结算。”
那小厮见到自己的话没有被忽视。虽然心里还有一些纳闷。但还是高高兴兴的跟着去了。
然后捧着盖好公章的汇票,欢欢喜喜的揣怀里走了。
那算账先生可是知道圆通这人是什么身份的。也没太敢看这个账单。
“赶紧走吧。”
无奈的摆了摆手。
却不知道。账单上的5万两银子。几乎就是沈家明面上一半的收入了。
沈荣到在床榻上。
高举着手开口道。
“来来来,再喝一杯。”
“诸君与我同乐。”
“今日,我们不醉不休。”
圆通有些头痛的看着这人。
最终还是没有办法,一个人跑到书房里去了。
若不是只有这人了。
人家何至于也落到这样的地步呢。
终于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穆怀之看着沈荣离去的大醉模样。原本喝的醉醺醺的模样也清醒过来。心里才有些满意的开口。
“果真是你料事如神。”
“大人无忧。”
段亦书鞠躬。
“若不是大人。亦书无处可安。”
穆怀之这才笑呵呵的转头对慧通大师开口道。
“我那里最近格外有几个比较好的经书?大师与我一同前去看看,可好?”
慧通大师开口道:“正好,正好。”
二人便一同离开。
段亦书便转头而去。
行至街头,那客栈上蒙着黑色面纱的少女,一眸子如同灵气肆意的泉水一般。
黄昏。
空气中,雾蒙蒙的笼上了一层气。
远处有人家率先点了灯火。
来来往往的行人逐渐稀少起来。
叫卖声,却依然存在。
夕阳西下。暮色四起。
“不知道郎君?可有空,喝一杯酒。”
她说起话来的语调每一次都带着一种格外的味道。
段亦书眯起了眸子。
是想起了当年。
“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同我去吃糖葫芦?”
当年长乐在夜市街上,夜灯笼下,微笑的开口道。
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却不知道为什么。
偏偏要这样。
如此的相似。
段亦书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子从来没有动过心。
从来只是把她当做自己一个可以利用的目标罢了。
可是段亦书也开始弄不懂自己了。
曾几何时,他最恨自己的父亲贤文王的风流无情,把女人当做自己的棋子。
怎么到如今自己也变成了这种人?
却又不得不这样做。
他是那样想起了她的故里,他梦里的长安。
所以他微微一笑,陌上少年正风流。
“正好我有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