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贤文王一心恋慕的人就是段三娘。原本是山野之间的《神仙眷侣,偏偏又为身份所迫。得胜归来的贤文王以为当初的恋人因为难产而一尸两命,便从此抑郁孤独,忧伤以终老了。不久之后离开人世。贤文王妃刘氏也就带着她儿子长黎一直在王府生活。我一直以为三娘的孩子在王府中。可是没想到等我来到这里,发现根本就不是。”
公孙琳琅秀美的眉头舒展开。
“追查多年。也是时至今日,幸而承蒙淮阴公主殿下的帮助。民妇才追查到当年段三娘难产,贤文王妃刘氏派人前去抢夺所生孩子。最终被人狸猫换太子。段三娘和出生的孩子被人救了下来。才有了如今段郎君的安好。”
“你的意思说真正的贤文王府世子是段亦书!”
长乐几乎被这身世惊骇到了魂魄。
“琳琅不敢妄言。”
公孙琳琅立在一旁,说得无比认真专注。
长乐捂着嘴道:“怎么是这个样子。”
南惊鸿起身。“贤文王世子被狸猫换太子,眼下若是能够把这事情都给了了。届时,万元归位,你说,你还想不想嫁贤文王府?”
长乐顿时便有些发愣。
“姐姐这般竟都是为了我。我要嫁的人竟成了段亦书?”
段亦书此时在什么地方呢?
便在贤文王太妃大谢氏的内宅外。
按理说这内宅,段亦书不应该进来,可偏偏这管家非要让他踏踏实实在这里呆着。
“我说好管家,您可能让我在这里呆着?回回叫走过的人瞧见了,该多不好啊。”
寒冬初来,这风吹得人邪乎邪乎的冷,段亦书在这站着整个人都不大舒服。
管家对他笑着道:“段郎君等一等,老太妃晚间祷告间,出来便要见到你了。”
段郎君有些疑问。
“这好端端的,却怎么要见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回头公主殿下要是发现我不干活,可要责骂我了。”
“段郎君说的是什么话,无缘无故的怎么就说责骂?敢问殿下要郎君做些什么事情?”那管家倒是殷勤的很。
段亦书这就有些尴尬脸红,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开口。面上仍旧是笑容,看得大管家频频点头。
“却也不是别的重要事情,左不过干一些杂活,承蒙当年逃难被长云侯救下,如今令我护着夫人安全,便喂马牵马,安排行程之类的杂活都叫我干了。”
大管家连忙又道:“段郎君对于这个,您大可放心。咱们都替您处置好了,您这等尊贵之躯,怎能够这般践踏?”
“噗哧。”段亦书噗嗤一笑,倒有些惊讶道。“大管家真是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个侍卫那里谈得上什么尊贵。”
大管家却嘿嘿一笑就不说话。
过了不一会儿,大谢氏身边的谢嬷嬷开口道。
“请段小郎君进来,太妃想见您一面。”
段亦书再看大管家,却见大管家什么声都不吭了。
便只好恭恭敬敬的行礼,而后大管家愣了愣,“小郎君不必客气。快进去吧!”
段亦书便进去了。
檀香汩汩,而后袅娜多姿。
都是大富大贵的东西。很多东西上了年头几乎辨不出来究竟是何来源。但也知道这肯定是上好的玩意儿。
段亦书眼神初初打量了一番旁的并没有多看。
“小子见过太妃。”
段亦书之前就见过她,只觉得对方的眼神压力很大。
也没想到对方一直盯着自己。
早听南惊鸿提起过,贤文王太妃大谢氏是个不一样的夫人。说是从前能干极了,若不是家族没落,也不至于至此。
他对待大谢氏的态度算得上很恭敬,大谢氏笑着抿了抿嘴,而后笑着道:“你走近些来。”
段亦书便真的听话走了过来。
大谢氏说:“段小郎君,抬起头来。”
段亦书抬起了头来,见这日间不怒自威的老太太却如今看着他满面笑容,甚是慈祥。
大谢氏看着段亦书一张干净如玉的脸,便想到自己那早逝的夫君和儿子,是刘氏没什么脑子,这府里的老仆人,无论是谢嬷嬷还是大管家,抑或是段三娘当年的故人公孙娘子,谁不会不认出来段亦书的脸十足像极了早逝的贤文王和先贤文王。
“不知道太妃娘娘有何吩咐?”
大谢氏咳嗽了一声,而后笑着说道。
“谢嬷嬷,把画像打开。”
谢嬷嬷便将手中的捧着的一幅画像打开。
那画像徐徐打开。
段亦书便瞧见活灵活现的一幅画出现了,好一个威风堂堂的郎君立在马头,叫人觉得十分的威风凛凛。
“段小郎君觉得画像上的郎君如何?”
段亦书又听到谢嬷嬷问道,便仔细思索了一番。“约莫是气派得很。”
“段小郎君却是不知,这画像上是我们王爷,段小郎君与画像上的王爷生的十足十的相似。”
谢嬷嬷有些激动地说。
段亦书吃了一惊,怪不得觉得画像上的人和自己有些相似。
他转而又看向贤文王太妃。
“咳咳,段小郎君,你是和我儿子一模一样的,你心里一直觉得奇怪吧。”
大谢氏面上浮现了一丝哀戚。
“我儿天资聪颖,怎奈何上苍无情,使他英年早逝。你母亲段三娘也是命苦之人,二人有缘无分,所以才使你沦落。”
段亦书几乎在刹那间如遭雷霆一击,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可却没想到过这位贤文王太妃,自己的亲祖母,多年来一直知道自己和母亲的存在,却偏偏都没有干预他的存在。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大谢氏。
大谢氏起身过来。
“我是你的祖母,亦书啊,你为何是亦书,是因为吾儿书郎名长书。”
段亦书后退几步,睁大了眼。
“我段亦书和母亲沦落山野上十年,而后母亲年纪轻轻,药石无医,操劳病逝,我便只能够逃灾荒,多年以来四处沦落,可从未听闻我有什么亲人。若是太妃执意说些有的没的,恕段亦书绝不奉陪。告辞!”
段亦书起身,抽身就走。
他心里如同一团乱麻,而后就有些慌了神。
身世之谜,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揭开,他原本以为自己对贤文王府全然没有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