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门里遇见的人,忽然发觉他们来临,立刻转身就走。
那样闪躲的神情,南惊鸿一看就有些不对劲。夫妻两人绝对不会让他就此干干脆脆的离开的。
长禹以瞬耳不及雷霆之势到了他的跟前。
“既然来了,咱们边叙叙旧,何必这样着急离开。”
那人忽然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两张年轻的脸。
“既如此,便先坐一会儿吧。”
想必诸位也已经明白这男人究竟是谁,北亲王,长特。
一处安安静静的酒馆。夜深人静,原本应该是打烊的时候。
可没成想竟迎来几个不速之客。
“老板若无事便可安歇去,今晚自是有重赏。”。长禹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头。
“拿去。”长特有些不耐烦地从手袖子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了此人。
等此地只有三人坐在一起的时候。
南惊鸿皱了皱眉头。
“你来此处是为何事?”
等听到对方的发问。
长特觉得有些难为情似的不愿多说。
长禹则是微微一笑而后将长剑搁置在对方的脖子上。
“既然问你,你就老实回答,你若不老实回答我也就不客气的。”
长禹看上去十分暴躁易怒,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动手似的。
漆黑的夜色里,灯光浅浅愈发衬托的人绯颜如玉。
相当于自己夫君这样极为变化的脾气来说。南惊鸿眉眼淡淡,十分平淡的开口道。
“如实交代即可。”
长特尚且还有几分迟疑,可是脖子上的长剑却十分无情。隐约能感到火辣辣的感觉。
“你们想问什么事,便问我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像是终于放下了抵挡的任何姿势。在这夜色里,他坐在那儿。膝盖顶着桌子。胳膊肘靠着桌子上。整个人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支撑着自己。
南惊鸿:“请!”
长特:“我随陛下前来。陛下探望受伤昏迷的宁安郡王。”
南惊鸿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你是夜行事,如同鬼魅又是所为何事?”长禹说话没有那般客气,反而多了些厉色。
“非吾所愿,但圣人有令。不得不行。圣人令我传书云郡长云侯府,令骁勇侯南海今夜赴宴。”
长特几乎发觉脸面有些僵硬了。
“怕是并没有这么简单吧?仅仅是客客气气的邀请?”南惊鸿冷笑一声,似乎已经知晓长穆的用意。
若不是今夜南惊鸿和长禹临时起意,许是会错过这场阴谋。
而后仍旧面带微笑的开口道:“却是如此,这消息递到了骁勇侯夫人手上,所以不知道来者是不是骁勇侯了。”
他几乎眼角带着些嘲讽的光,可是一字一句叫南惊鸿心口被剜了剜。
“你说什么?”
南惊鸿腾地站起身来。
“难道你不知道,圣人对骁勇侯夫人倾心已久?”
见长特一幅无所顾忌的模样,南惊鸿眉眼间便是忽然又变得风轻云淡起来了。
她失态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便叫长特心里暗暗赞叹了几分,只是如今的身份,哪怕是父子儿媳,都是仇敌一样持续的状态,倒是并不知道多说些什么。
长禹收了刀剑。
“不如请北亲王殿下先睡为敬!”
长剑入鞘,然后敲打一声,便叫他身子抖过一抖。晕厥倒地。
见他头摔在地上一声巨响,南惊鸿眉间终于松动了几分。
“他这样没事吧?”
长禹握住南惊鸿的手:“能有什么事?或许咱们今天晚上,能知道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抑或是我会发疯,到时候你可得要拦住我。”
南惊鸿顿时有些忍俊不禁,但终究还有一分担心的忧郁之色。
二人在这夜色里,朝着那鸿门宴所在地而去。
长穆喝了许多酒,而后坐在那躺椅上仍旧是正襟危坐的。
“朕要看看,你是不是一如既往的铁石心肠?这些年来来,朕为你所做的,难道还少么?你非要朕为你抛弃天下,抛弃所有吗?”
文娟的内心是充斥着果决的情绪的。
她实则早就忍够了,她是名门之女,是江左文氏之后,她母亲是虞季她父亲是文卿,她这辈子最窝囊的时候就是嫁给南海之后的岁月了,她一直战战兢兢的想要当好人家的媳妇,想要当个贤惠的媳妇,当然不能忍受的,她绝不愿意轻易忍受!
她早就忍够了,如今长穆再三挑衅,不就是以为她还是会和从前一样么?但是如何能够会担心呢?她不会再忍了。
等到了这地方,结果没瞧见长特出来。
她心里骂了一声:“孬种。”
就这样的破落玩意儿,阮娘居然也能瞧得上?还不是年少无知。
她看着眼下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的人,毫无顾忌的开了口。
“长穆在什么地方?”
那些人知道当今圣人的脾气,目光阴沉无比的扫视他们,他们之间便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重活一次?
他们知道宫中之时大周氏因为太子殿下身染时疫的事情与陛下发了一通大脾气。陛下给的处理结果是将大周氏关了起来。
“朕可以告诉你的,你别以为先帝给你我的正妻嫡位,你就有资格胡闹?若真的想闹下去,送你们母子一道下黄泉!”
可是眼前这位夫人竟是开口直呼名姓。
“长穆?不是要见我么?何必这样惺惺作态?”
那人只好开口道:“夫人喜怒,陛下在里面呢?”
他们并不知道来人是什么身份,但是知道绝大部分高门贵女都不及眼前这人殊色天香。可这人气质改革外特殊,但是脾气似乎很大。是不是宫中又会多上一位陛下的新欢?
“那年桃花微雨,我第一次见到你,我那时候很喜欢你。”
“可偏偏为什么?你不愿意当我的妻子呢?”
他是一副深情种子的模样,可无论如何,竟也叫人猜想不出后宫佳丽三千,外面也是浮尘花草许多了。
“长穆,你给我滚出来!”
文娟的声音大了起来,此处只有长穆和长穆的属下,再无他人。
眼前果真瞧见长穆出现了。
“阿澜,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