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兴终于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原本以为这场战争会胜利的。可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该输的战争总会输。也许是他从来都没有赢过。
莫名的内心感到一种哀戚。
但他仍然像一个勇士一样拿起自己的刀。
也许身后的人正在等待自己的赢了。
南漾瑢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看着这里的人连天的厮杀。
心里想着的却还是王宁知。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卢氏有没有把他照顾好?
她是这样的想念他,好像发了疯一样。明明知道一开始就是错的可偏偏一旦爱上了,就好像入了魔一样。无论如何都改不掉。
云中兴真是一个傻子。天真的可以。以为自己想要让他称王称霸。其实不过是为自己开通一条相思的道路来。
那是她无比想念的地方。
“南漾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骗子吗?”
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异常冷淡的笑。
却又带着一丝讥讽的味道。
却原来还是长雅。
南漾瑢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一个手刀劈了过来。
她的身子软软的坠落到了地上。
眼睛模糊的看到对方诡异的笑容。
她几乎不能识别对方到底是什么心思?
对于云中兴来说,这只是一场无穷无尽的沙发,也许是有终点的,便是他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挥刀,多少次承受暴击,现如今已经精疲力尽了。
他单膝跪地,手上杖着自己的刀。
天旋地转,周围是无穷无尽的敌人。
终究还是输了么。
怎么心这样的痛呢?
是自己真的很无能没有用。
还是说明。
自己有点傻呢。
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什么?
可是这时候他觉得有些头昏脑胀的。
“都给我让开。”
南惊鸿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倒敬佩你是个少年人物。十二郎,把我的匕首拿过来。”
这匕首刚刚割破云族之人的喉咙。
“你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天才。只可惜你生错了地方,用错了地方。”
她把玩着这匕首,寒光闪闪。眼睛里更是露出一丝狠虐的味道。
“听说你到处都在找我。”
云中兴觉得头昏脑涨的根本听不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可是那一总有几个字在耳朵旁边盘旋着。
他终于明白了对方在说些什么。
他努力睁大了眼睛。可是脸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的红点。
“你……”
这女子分明和南漾瑢日前的样子一模一样。
“你不是阿容吗?”
他有些惊愕的开口询问道。可是对方忽然冷冷一笑,像是识破了什么似的。
“她也和我一个模样吗?她配和我一个模样吗?”
长雅在这个时候拖着对方的头发出现在了这战场的空地上。
就像是女尸一样被甩在地上。
云中兴有些惊恐的看着对方的脸皮似乎掉下来了一些。
又看着这个看上去安静又美好的小娘子。这是他两年前遇到的,上天赐给他的宝物。可是为什么这时候不和自己站在一起呢?
“她……她这是怎么了?阿容的脸是怎么了?”
“一张虚伪的脸也能把你骗得神魂丧失。”
长雅忍不住吐了口唾沫。
而后走到了南惊鸿的身后。
“母亲,阿雅愿意亲自了结他。”
南惊鸿却先摇了摇手。
“眼下正是有趣的时候,先不要动手。”
果不其然,瞧着眼前这个男子跌跌撞撞地爬了过去,将那女尸脸上的脸皮一把撕了下来。
这是一张长得很相似的柔弱不堪的脸,可并不是眼前这人的模样。
怪不得从前总有一种异样的违和感,只因为这气质。
一个是天生霸气的王者之花。一个却娇柔不堪到让人想要维护的地步。
“她是谁?你又是谁?”
云中兴果真变得神经错乱了一半。
“而我找的是谁呢?我要找的是前朝的帝姬之后。我要找的是文氏的女儿。”
文昌林听了这话哈哈大笑。
“简直就是蠢材。腐朽不堪。连这点事情都弄不清楚。她是我文家的家主,是我文氏的继承人,你说他是谁?”
长雅似乎有些叹惋的开口。
“这只是一个最真实不过的假象罢了,偏偏你从来都不愿意去看清楚。我的母亲是淮阴公主。你随便在江州找个人打听一下也就清楚了。她的母亲是江作文氏嫡女,她的父亲是骁勇侯。所谓的前朝陈国之后不就是如此吗?”
她转过头。似乎又不愿意看眼前这个人。
“很多次就在谎言的破洞之处,你迟疑了。两年前你以为你是随便救的她吗。”
“还有我。你以为你是个少年英才,天下都掌握在你手上。其实不过是一场算计吧。你伤害了贤文王,差点令我义父失去我的母亲和妹妹。你以为这样的骨肉之恨?会轻易放过你吗?就从你离开云族的那一刹那一切都已经注定了。我就是杀了你的那个人。”
云中兴痛苦的抱住了脑袋,在地上翻滚着。
他一直都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的四处跳跃着。
却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最普通不过的棋子罢了。
南惊鸿突然将这匕首给了身边的女孩子。
“你既然叫我母亲,这匕首便送给你。终结你的仇恨,从此便开开心心的活着。”
长雅几乎是虔诚无比的接过了那个匕首。
那个十二岁的少女。站在风中长发飘扬的样子让人觉得宁静又美丽。可是却有一种坚不可摧的气势,如同小草的种子在顽石中间发扬光大的生长的那种蓬勃的感觉。
明明是世间最美好的画面,其实背面却有暗杀的阴险的味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吗?”
到了最后的一刻。他放弃了抵抗,只是双目狰狞着,似乎情绪还仍旧是不稳定。
“我又没有伤害你,你为什么要杀我?你明明是我的阿雅。”
云中兴几乎是怒吼的开口。
长雅再次摇了摇头。
“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啊阿雅,我是我义父的阿雅。从前我叫阿七。你当着我的面杀死了我的父亲和母亲。杀死了我还没有出生的弟弟。还有我好多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