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歌哪里会不明白黎材心中所想?他只是懒得搭理而已。
无视了黎材的奸笑,江长歌脚步不停,径直地走到了黎材的前面。
看到江长歌对自己毫不理睬,黎材仍然不放弃地紧走几步跟了上去:“不要避重就轻嘛,大哥你快说实话,看你魂不守舍的模样,是不是舍不得刚才的那个小妹妹啊?”
江长歌闻言小脸微微一红,转过脸来挥舞着拳头,佯装怒斥模样地瞪着黎材:“三天不打皮发紧,两天不揍肉难受是不是?好好带你的路就是了,管这么多闲事!”
黎材怂怂的跑开,还嬉皮笑脸地挑衅道:“欧巴来追我啊,追上我我就让你……啊~”
跟随着江长歌的这些日子,黎材确实学了不少俏皮话。而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黎材的脑袋上也实实在在地鼓起了一个大包,这下他可不敢再耍贫嘴了,同时也实力诠释了抱头逃窜的真实案例。
太阳已经落山,天色开始暗了下来,晚风微凉。夕阳余晖下,两人嬉笑怒骂地追逐打闹着跑远了。
与此同时,白云之上。
三清楼顶的一个小房间里,朴素无常的木桌一角点亮着一盏孤灯,这里布局简约,甚至不夸张的可以称之为简陋。因为除了一桌一灯之外,也就只剩下几卷古书和一尊香炉了,不过房中袅袅飘荡着的淡淡焚香能够给人一种心神宁静的感觉。
若是从地面塔头看三清楼,就算是寻常修仙者也是无法望到它的顶端的,仅仅可见三清楼似是一条长龙直插云霄,三清楼最顶端的房子更是在数道云层之上。这里是云来府的最高点,亦是云来府最初留下的宝贵福地,据说这顶层阁楼还曾伴云来始祖修行过数十载,而且最初的云来府也正是由此得名。
以下看上,穷尽目力而不可达,然而以上看下,山川大地却米聚于仓,尽收眼底。
此时三清楼顶的窗台边,陈晴空正站立在那里。她能够十分轻松的将整个云来府二十一座山峰尽收眼底,虽然某些细致之处还无法察觉,但也已经像是给整个云来府装上了一套“电子监控”系统了。
陈晴空看着两个夕阳余晖下奔跑的少年,发出了一声轻轻叹息:“好个阳光灿烂小少年,可惜早早就结下了心魔,虽然不知你心底到底有何执念,但愿你多年之后还能够不忘初心,努力啊!战胜它!”
莫雅之前也曾察觉过江长歌潜在的心魔,而那时他心魔还处于雏形状态。事实上,修行者都会遇到心魔,只是心魔可大可小,如果早早察觉匡正心道,其实也没什么影响。
而当初莫雅经过一系列的施法还以为已经将心魔祛除,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过后也是把这事儿忘到了九霄云外,没有向江长歌提起过此事。
如今心魔再生,也许是受功力影响,离江长歌最近,关系最为密切的莫雅却没有发觉,而是恰巧地被陈晴空所看到。
道息山的道息灵气山虽不处于云来府的中心地带,但这里四季如春,气候温和,加上山上花草遍地,树木丛生,景色十分怡人。
山上除了美丽的风景之外,还有着成百上千的小洞府。这些洞府各自都被一个个光幕笼罩,密密麻麻的坐落在山上的各个角落,形成了一片光点的海洋。一到了夜晚,光海与天上的星辰相互呼应,倒也给整座山添了一份独特的风格。
这里是云来府特地留给弟子们休养生息的卧榻之地,只要是云来府弟子,无论内门外门,身居何职,每一个人都会得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小洞府。而且每一个洞府都有着掌门齐一玄亲手布置的高阶防御阵法加持,使得每一个身在其中的弟子的隐私和安全都得以了极大的保障。
这也被一些人戏称为:云来府内唯一一处自由之地。
天色已经全黑下来了,月亮却还没爬上来。黎材和慕斯都各自回去了自己的江长歌独自一人依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深沉夜色中的点点繁星陷入了沉沉的回忆之中。
“师父……”
往事如烟般地从江长歌的眼前飘过,他的眼睛也渐渐地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江长歌一直都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感应的人,可是每当回想起师父清虚子,就会忍不住的。
房中坐在桌子旁吃着晚饭的莫雅,涂森和东方灵恺全都痴愣愣的看着江长歌孤寂的背影。
莫雅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江长歌的肩膀,在座的所有人中也只有她对于江长歌的过去最为了解,最清楚江长歌内心深处最为脆弱的那一个点。
“长歌,想破脑袋不如亲手去做,好好休息,这样你才有精神去寻找线索。”
有了目标和鞭策,人就有了动力。师父的失踪一直是他心中无法触碰的痛点,莫雅的话点醒了他,此时的他不能消极怠工,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他要变强!他要寻找到师父的下落!
对于江长歌来说,云来府毕竟只是一个跳板,不是他的终点和目标。
翻阅起了脑海中《太乙仙元志》的练气功法,江长歌照着上面的记载开始修炼了起来。
从《仙元志》中江长歌了解到,修仙者的修炼分为筑元,炼气,金元,元婴,大成,渡劫六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有着初,中,后三个层次,越是到后面修炼起来难度也是越高。这和江长歌上一世读到的小说略有出入,不过却差异不大。
江长歌此时正是处于聚元八层,而聚元十层便可筑元,所以他这也只是万里长征走出了第一步而已,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任重而道远。
修仙,放在以前,江长歌做白日梦的时候想到过,因为在地球上,这些东西都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
就拿御剑飞行来说,它不仅违反了物理学的万有引力,还与动力学产生极大的矛盾。像是长生不老,妖兽化形等等,更是生物学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