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如云这一身虽然不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也是之前大耀专门为未来的太子妃准备的,早在三年前夜翡回到大耀的时候,同他制作冠服的时候一起将太子妃的冠服做了出来,其实当时夜翡就是按照南宫如云的身形来给的尺寸,只不过那个时候南宫如云并为长大,夜翡在南宫如云现在的尺寸上放大了些罢了。
穿着这样一身相当合身的冠服,南宫如云心中微动,试问一个男人的心思细腻到这样的地步,她这个做女人的心中汗颜啊!
夜翡一直在外面等着她出来,这一次的宫宴严格意义上说为的就是让南宫如云正式的出现在众官员的面前,所以南宫如云今日所穿的冠服也是相当正式的,深青色的外衫,织有翟纹九等,共一百三十八对,间以小轮花。领、褾、襈、裾都缘以红色,饰织金云凤纹,头戴九翬四凤冠,冠上饰翠翬九、金凤四,并缀珠翠云、大珠花、小珠花等,冠底为翠口圈,饰珠宝钿花,托里金口圈一副,冠后有博鬓四扇,饰以鸾凤。
以往的南宫如云为了方便干活,穿着都是最简单的衣衫,除了上次在南梁成亲,这是夜翡第一次见到她穿着如此隆重,不用她做任何动作,那周身的气势显露无遗,比起那些从小在宫中长大的公主气度还要不凡。
夜翡笑了,笑得十分的骄傲。
这样优秀的女子,是自己的妻子,是他的太子妃,也是未来大耀的皇后,是独属于他一人的!
夜翡在看南宫如云的同时南宫如云也在看着他,今日的夜翡也是穿着皇太子的冠服,玄色衣衫,龙在两肩,山在背,火、华虫、宗彝在两袖,每袖各三;大带素表朱里,腰部用朱缘,下垂部分用绿缘,纽约用青组;玉佩两组,每组由珩、瑀、玉花、琚、冲牙、璜、玉滴组成,瑑描金云龙纹,贯以玉珠,佩上有金钩,佩下副以四彩小绶。
思绪似乎又回到了两人大婚的那日,两人都是一身大红衣裳,彼时的他也是如现在这般让人移不开眼,不过这会儿他更是多了几分尊贵。
“这衣裳很适合你。”夜翡毫不吝啬的夸奖着南宫如云,只不过这样象征着身份的冠服在夜翡口中不过就是一件衣裳。
“你的也很适合你,看来你还是比较适合当太子。”南宫如云也是调侃回去。
夜翡因为她的话稍微的愣了愣神,随即笑笑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太子配太子妃,挺好。”
两人手牵手从太子东宫走出来,羡煞了一众人,从东宫去设宴的宫殿不幸大概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宫宴这会儿已经开始,有资格参加宫宴的人这会儿几乎都已经到齐,夜翡带着南宫如云却是不紧不慢的走着。
“就你这个速度,咱们是去吃残羹剩菜吗?”南宫如云有些搞笑的看着他那生怕踩死蚂蚁的步子说到。
“主角为登场,宴席不会开始。”夜翡淡淡说到,“你看看这一路,这座气势恢宏的宫殿,以后就是你我常住的地方,虽然它诺大无比,奢华非凡,但是我觉得住在这里远远不如你那田间欢快。”
夜翡的目光远眺,大耀皇宫尽数在他眼中,南宫如云却没有在他眼中看到一丝的贪婪。
“你的计划是四国一统,这里不是你的终点,我的田园乡间也不是你的归宿。”南宫如云同样淡淡的说出自己的见解。
自从两人说开之后,不管是什么话题都会说上一些,自己的想法也同样可以畅谈。
但夜翡却不赞同南宫如云的话,“四国一统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享受乡间田园,如若咱们有个孩子,七八岁便可让他登基……”
夜翡的话让南宫如云的脸色一下变得古怪起来,“合着你说了半天……一切都是为了最后这句?”
夜翡老实的点点头,“咱们已经成亲了。”
他老早就想过了,他要一个她和他的孩子,第一个最好是个儿子,这样就可以从小开始培养,七八岁的时候就能在人的辅佐下登上大宝,管理朝政,而他就可以带着他的云儿休闲田野间了。
这样美好的生活,试问谁人不羡慕?
“成亲了又如何,再说了,七八岁你就让孩子去管理国家,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南宫如云只差不是吼出来了,这应该才是世界上最坑最坑的爹了吧,这根本就是无法被超越的坑娃。
“要不,九、十岁也行。”夜翡状似让步,实则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因为他说这个话题的时候云儿首先反对的不是生孩子的问题,而是不应该让孩子这幺小就当皇帝的问题,看来他们圆房的时间不远了。
“十你个头!”南宫如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了他眼中来不及敛去的得意,南宫如云忽然之间明白了事情的关键点在哪里,“你的孩子随便你怎么折腾,与我何干?”
“怎么与你无关?我的孩子只能是你生的。”夜翡急忙表达自己的立场。
南宫如云停下脚步从上到下将他看了眼,“看看你现在身上的打扮,你可是大耀的太子,将来就是大耀的皇帝,你这样的身份终生只得一妻,可能吗?”
自古皇帝多情也无情,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皇帝的后宫总是满满当当的,三千佳丽为了一个男人争得你死我活,而那个稀有的皇帝则是无比的享受着这种被人争夺的滋味。
南宫如云看不起那样的男人,也不想当那样的女人。
面对这样的质疑,夜翡索性拉着她停了下来,“我,夜翡对天发誓,终其一生只有南宫如云一妻,身边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女人存在,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两人这一路走来本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现在两人停下来,夜翡还在那边指天发誓,顿时惊呆了众人,就连那些个经过此地的丫鬟太监都有些不怕死的偷偷讨论了起来。
南宫如云知道古人重誓言,但夜翡一开始发誓的时候她就没有去阻止,她自己的心思自己明白,不管是以前的宗陌还是现在的夜翡她都是爱惨了的,如果真的要在一起的话,她无法接受的事情终究还是无法接受,如果有解决的办法最好不过,没有解决的办法她自然只能是放弃。
所以她就这样看着夜翡发誓,他眼中的认真前所未见。
“记住你今日的誓言,如果你有朝一日违背了,无需天打雷劈,我亲自收拾你!”南宫如云听完他发誓之后也是认真的说了几句。
“好!”夜翡认真回答。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算得上是两人感情的一大升温,其实也不算是升温,毕竟两人的感情在那里,只不过南宫如云一直都不敢放开自己的心门罢了。
接下来的路,依然是夜翡牵着南宫如云往前。
宫宴那边,所有人都已经落座,就连皇后都已经到了,唯独太子和太子妃的位置是空着的,不过皇帝和皇后一点都不着急,两人坐在上位低声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惹得皇后偶尔还掩唇浅笑。
夜翡牵着南宫如云过来的时候,门口的太监一见到两人就高声唱道,“太子,太子妃到!”
“太子,太子妃到……”
两人每走几步,就有一声高唱,一直到两人向皇帝皇后参拜行礼。
对两人的姗姗来迟,皇帝皇后都没有怪罪,两人也是自觉的早早落座,皇帝见状便表示宴会开始,这一道程序并不是开吃,而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开场舞。
看着舞姬柔软的身段,南宫如云都羡慕不已,在这方面她还真是没有任何天赋的。
看到精彩处,南宫如云转头准备和夜翡说些什么,却发现他的目光竟从未落在眼前的舞姬身上,因为她一转头,对上的就是他的眸。
那是一双几乎能将人吸进去的双眸,南宫如云被他这样看着,心跳几乎都漏掉了一拍,这可真是应了那句,你在看风景,有人在看你!
既然如此,南宫如云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说的,直接转头继续去欣赏歌舞。
殊不知这一幕全数的落入了不远处一双眼睛中,她几乎都要将自己手中的帕子绞碎。
太子殿下这么举世无双的人,为何会看上这样一个村姑,一个用歌舞就能让她没见世面的样子仙显露无遗的村姑!!!
一舞毕,皇帝有象征性的讲了几句,这才吩咐开席。
其实说是开席,大部分的时候并不是在吃,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才是头等大事。
夜翡在大耀皇帝的话说完之后起身对皇帝说道,“父皇,儿臣有一物能让宫宴更完整。”
大耀皇帝很是惊讶,“哦~是何物?”
夜翡笑而不语,只是转身对外面拍了拍手掌,不多时就有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抬着几个大大的木桶走了上来,最终放在了夜翡指定的位置。
“太子,这是何物?”皇帝首先发问,这几个木桶看起来并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但是儿子既然这么说肯定就是有他这么说的道理的。
“父皇马上就会知道。”说话间夜翡又叫了一个人进来,只见他手上拿着一个十分奇怪的东西,在夜翡的首肯下他直接走到其中的一个木桶面前,将手上的东西插在了木桶最上方的位置,然后一个用力将整个木桶翻了个头。
接着就见他恭敬的将夜翡不知道从何处变出来的一个杯子接过来,放在那个木桶旁边,手指一动那个杯子里面很快就被注上了紫红色的液体。
这杯东西很快就被呈到了皇帝的面前,一番检验之后被皇帝端在了手中,他首先凑到鼻尖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酒味,还有果香。
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三个字让大耀皇帝眼中顿时闪光,又仔细的品尝了一口,爽朗的笑声从他的口中传出,“太子,今日朕不办这宫宴你这上好的葡萄酒是不是就不打算拿出来了?”
皇帝看了看夜翡让人抬上来的那几个大木桶,又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这么多的葡萄酒放在这里,应该是要给大家一起喝的,他好舍不得怎么办……
“今日意义非凡,乃是太子妃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喝这些酒最好不过了。”夜翡第一多说了几句。
众人一听就沸腾了,之前太子殿下让人呈给皇上的酒是用透明的夜光杯盛的,光是看那色泽他们就已经是十分的羡慕了,这会儿听皇上说是上好的葡萄酒,好些个好酒的人肚子里的馋虫就跑出来了。
要知道这葡萄酒普天之下之后西赵人会做,但是西赵的葡萄酒产量十分低下,每年出产的酒除了上贡的所剩无几,这些大臣里有幸喝到葡萄酒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更多的是道听途说。
随着夜翡一声令下,全场不管是男女老少面前都多了一杯葡萄酒,众人都是无比珍惜的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仿佛动作大了都是暴殄天物一般。
“婉儿姐姐,这酒真的好好喝啊。”殿内一处,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小姐悄声的同自己身边的一位女子说着话。
大耀对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注重,所有官员带过来的女眷都是一家同座一桌,看着说话的这位大小姐坐的位置,家中官位并不低。
被叫姐姐的婉儿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自己面前的酒杯一眼,这酒根本就不是能用好喝来形容的了的,她喝过第一口之后就再也舍不得喝第二口了,她借着抬头看姐妹的时候往首位看了一眼,那神只一般的太子殿下正和那个出身乡野的粗鄙女子说着什么,看他面上的表情十分的高兴。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如此下贱的人能得太子殿下的宠爱,她根本就不配好吗!!!
婉儿的目光渐渐变得愤懑不平,不屑更是毫不掩饰的落在了南宫如云的身上,南宫如云是何其敏感的人,从她的目光最开始落在夜翡身上的时候南宫如云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会儿又转而向她。
南宫如云不由得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