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恢复了神志,恢复了一身修为,再一次展现出了绝世枭雄风范。
向问天瞧见这一幕几乎要泪流满面了,立刻跪倒在了任我行面前,此时任我行也认出了向问天。
他们都非常高兴,可这种高兴的局面却被打破了。
被一个人打破了。
夜空之中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天上地下我无敌,嘿嘿,可笑至极,你若真是天上地下无敌,当年又如何败在了东方不败手下,囚禁至今呢?”
任我行眼神一凝,望向那个屋顶上笑吟吟而立的人。
这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柳随风。
任我行眼中带着冷冽而肃杀的气息:“你是什么人?”
“柳随风。”柳随风脚步一点,便落在了任我行面前,他一落下便出了剑。
剑光一闪,剑便斩下。
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一向擅长冷眼旁观的柳随风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手,而且还是对实力深不可测的任我行出手,而且一出手就如此可怕。
剑光一闪,剑就已至。
任我行冷哼一声,抬起手便抓住了剑,随即便一引要将柳随风拉到身前,同时运转吸星大法要吸取柳随风的功力。
可第二个动作、第三个动作,任我行都没有做出来。
任我行根本来不及做出第二个动作,就感觉剑上那恐怖的力道,以至于只能步步后撤,至于第三个动作更是没有法子做出,当任我行准备吸取柳随风内力的时候,一股剧痛便传入了手心。
一击结果居然是任我行被击退,柳随风悠然落在废墟之中。
柳随风提剑而立,望着神情诧异的任我行,微微一笑道:“这就是名满天下的吸星大法,呵呵,果真名不虚传啊!”
这句话是赞美,可语气一点也不像是赞美。
任我行心中一怒,他已下定决心要杀死眼前这个人,可当这个念头才出现在他的脑海,柳随风再一次动了。
柳随风身影一闪,瞬间刺出七七四十九剑。
这四十九剑都是刺向同一个方位。
一刹那间,任我行瞧见了一片剑光横扫而至。
任我行深吸了口气,腾空而起,先避开了那片剑光,双掌狠狠拍至柳随风脑门,柳随风勾起了一抹冷冽笑意。
他伸出了左手。
左手发出一道剑气瞬间刺进了任我行的手臂,在任我行手心留下了一个洞。
柳随风坠落在废墟之上,任我行半空飞旋也落在废墟上。
“这难道是昔年日月神教上任教主的本事吗?难怪你会败给东方不败。”柳随风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你果真还不配我出手。”
此际,柳随风居然做出了一个收剑的动作。
这个动作明显是轻视甚至是不屑。
此时此刻,柳随风的举动令甄素善惊讶极了。
她难以想象一向精明的柳随风会做出这种主动挑衅且没有好处的事情,难不成柳随风瞧出了什么端倪,抑或者知晓了什么他们不知晓的事情?
其实事实还真不是如此,柳随风会一战,而是本能的控制不住了杀意,他要发泄心中的杀意。
这个夜晚实在很奇怪,这个夜晚柳随风的杀意比起平日要强烈许多。
原本柳随风让认为令他生出变化的人应当是眼前的任我行,可交手过后柳随风发现应当不是任我行。
任我行的实力虽然很强,可还没有这个本事。
难道长安城来了一个比任我行还要可怕的人吗?
如此,柳随风就收起了剑,他已经准备后撤,准备离开了。
可任我行怎么可能让柳随风离开。
任我行平生以来最痛恨的人就是东方不败,不愿意提起的事便是被囚禁之事,这简直就是任我行的逆鳞,此刻柳随风触碰到了逆鳞,任我行怎么可能会让柳随风如此顺利的离开。
而且柳随风收剑的这个动作实在是激怒了他。
这一刻任我行对柳随风的恨甚至已经在东方不败之上,他已下定决心要杀死柳随风。
任我行从来是个行事果断的人。
他决定要杀柳随风,便什么都不管了,再一次出了手,动了招,要取柳随风的命。
这一次出手声势比刚才大,招式也更精妙可怕。
刚才任我行和柳随风交手,柳随风一直在攻,而任我行一直在守。
柳随风攻如烈火,任我行守如潮水。
虽然柳随风占尽了优势,但终究拿不下任我行。
任我行虽然几次反击,但也终究杀不了柳随风。
可任我行再一次出手不是先守而后攻。
而是攻。
任我行擅长攻,而不擅长守。
亦或者说任我行从不喜欢守,他只喜欢攻。
他的守招便是攻招,每一守招之中都蕴含有攻招,这一点在和柳随风交锋之中表现的非常淋漓尽致。
可这并非是任我行武功中最强最可怕的地方。
任我行最可怕的在于攻,只要稍不留神挡不住任我行第一招攻势,那么就会陷入任我行攻势之中,这个时候任我行几乎立身不败之地了。
任我行抬起了手。
他的手原本并不很大,可吸收了四人功力,精气神,以至于他的手看上去如磐石般坚固厚重。
柳随风一直注意任我行。
他对任我行虽然表面上不屑轻忽,可也知晓任我行是个可怕的高手,任我行抬手的刹那,柳随风就已经全身紧绷起来,做好了一战的准备。
抬手的动作很慢,可任我行的动作很快。
任我行抬起手,人就忽然逼至柳随风面前。
人至,掌至。
柳随风向左退三步,向后退三步。
避开了人,也避开了掌。
可剑避不开。
任我行手上没有剑,身上也没有剑,可任我行发出了剑。
柳随风避开掌的一刹那,任我行就发出了剑。
任我行狂舞长发。
长发一甩,便成了任我行的剑。
长发如剑,一口可软可硬的剑,卷至柳随风脖颈。
柳随风已无路可退,来不及退。
柳随风已难以拔剑,来不及拔剑。
但柳随风可攻。
柳随风抬起了手。
抬手便成了一口剑。
掌剑。
灿灿剑光爆射而起,一掌横扫而出。
柳随风再一次施展出了他昔日在长安一战之中施展过的掌剑。
掌剑对发剑。
柳随风接力后撤,不但挡下了任我行的发剑,而且也拉开了与任我行的间距。
可任我行又怎么可能是善罢甘休的人呢?
任我行一声嘶吼,瞬间逼至柳随风身前,双手成拳,同时对着柳随风击下。
一只拳头击向柳随风胸膛。
一只拳头打在柳随风小腹上。
这两拳根本没有施展出什么特别的招式,可时机把握的极好,柳随风也没有想到任我行居然可以追得上,出手居然如此快,如此果断。
此时此刻柳随风心中的杀气愈来愈重,愈来愈难以克制了。
他本来已经不想出手了,因为他心底的那种不安愈来愈强烈了,可任我行的步步紧逼,柳随风终于已经克制不住心中那股杀气了,这一瞬间柳随风决定不再忍了,他要狂战一场,他要大战一场。
因此柳随风再一次拔出了剑。
这一刻柳随风变了。
这一刻的柳随风也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带着三分幽默三分从容三分优雅以及一分无情的柳随风了。
这一刻的柳随风几乎已经不算是个人了,至少已经是个没有情绪,彻底冷酷无情的人。
此时此刻柳随风脑海只有两个字——杀、战。
白光一闪,长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