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留。”叶楚甚如是说道。
他只说了这句话,没有讲述理由,可萧秋水明白叶楚甚的理由。
很简单的理由——那个与黑暗为伴的人极有可能是陷阱,因此不能两个人一同行动,除此之外他们不能不注意另一个人——司马超群,这个人只有萧秋水盯住。
叶楚甚说完这句话就跟了上去。
他盯死了那个沿着阴影闯进长安居酒楼的人。
他不急于动手,他的目的只是盯死这个人,不能让这个人有任何出格的动作,仅此而已便已经足够了。
可他也知晓当他动作的时候,那个人也已经知晓自身被人盯上了,叶楚甚瞧见那人身躯停顿了一瞬,虽然只是一瞬,但也已经足以暴露许多东西了。
叶楚甚始终没有先出手,可那个人却耐不住寂寞,先出手了。
出手便是一剑。
剑光一闪,剑风已在叶楚甚耳畔,同时剑锋也已至。
因此确切而言就是剑光、剑风、剑锋几乎同一时间袭杀而至。
好快的一剑。
叶楚甚见过不少高手,也见过许多用剑名家,但如此快如此狠辣的剑法,叶楚甚也没有见过几次。
幸好叶楚甚早有了准备,否则也未必能避开这一剑。
剑光一闪之时,叶楚甚就向后略微退了小半步,这小半步是关键,也是的叶楚甚有机会弯下身避开夺命一剑。
那人发出了一声惊讶之声,可出剑的动作并未停止。
第二剑又已袭杀而至。
这一剑居然比刚才那一剑还要快,还要刁钻。
叶楚甚全神贯注,向左斜退,又避开了第二剑。
他准备拔剑,手也已经按在剑柄上了,可拔剑来不及,第三剑又已杀至了。
这人的出剑每一招都刁钻狠辣至极,每一剑都仿佛有了不共戴天之仇,不死不休,非死不可!
叶楚甚一连避了九剑,可当他避到第六剑的时候,他就已经难以支撑了,第七剑在他胸口划出了一个血口子,第八剑、第九剑简直是在阎王殿走了一趟,可这也有一个好处,叶楚甚终于拔出了剑。
没有出剑的叶楚甚,一身武功发挥不过十之三四,而拔出见的叶楚甚,一身武功甚至可以发挥十二分的力量。
剑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叶楚甚的第二生命,没有剑的叶楚甚也就等同于失去了灵魂。
没有拔剑之前,叶楚甚闪避得非常狼狈,险些丧命,可一旦拔剑,叶楚甚却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气度,出剑也如山岳压下,给人一种可怕的压迫。
他的对手施展出的一种快而狠辣的剑法,而面对他力大无穷的重剑,正好是遇上了克星。
两人在屋顶上交锋了起来。
声音在寒风之中响起,也融入了寒风之中。
这场交锋自然是精彩,甚至就是生死的搏杀。
可关于这一战,唯一的目睹者萧秋水却根本没有多瞧一眼。
萧秋水一直有一种感觉,此地应当还有一个人,他认为柳随风不一定派遣一个人,可这个人是谁呢?还有司马超群在什么地方去了呢?
这些都是萧秋水想要知道的事情,可此时此刻萧秋水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要冷静,而且耐心、
他只能继续等下去,保持冷静与理智的头脑等下去。
屋中。
鼓掌声已经响起了。
东方不败轻轻拍打着双手,一脸欣赏之色望着柳随风:“事到如今我只能说上一句柳五公子果真绝非是浪得虚名之辈,实在是名副其实。”
柳随风笑了笑:“可我也真希望我的推断出错了,但很可惜我的推断一向极少出错,因此泄露消息的人是你,而你的身后还有一个楚相玉,换而言之今日我们之间是仇人,而并非是朋友。”
东方不败望向柳随风:“或许可以说,今日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这是我们现如今必须面对的局面。”
“这个局面一点也不有趣,可现今也没有其他法子了。”柳随风说完忽然就开始咳嗽了。
他咳嗽的时候,屋中一刹那就只有柳随风的咳嗽声了。
他的咳嗽声原本并不算大,可此时此刻却很响亮,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柳随风一连咳嗽了三声,第三声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柳随风咳嗽声没有变化,但人有了动作。
有动作的人不是东方不败,也不是柳随风,而是叶梦色。
叶梦色忽然动了起来。
他身形一动,人便疾闪了出去。
与此同时,叶梦色也拔出了一口剑。
很亮很长很纤细的剑。
寒星一闪,剑就已经戳向了柳随风咽喉。
这一剑其实并不算很快,至少在高手眼中看来并不算是非常快的快剑,只不过这一剑出手的时机却很不错。
有时候时机远远比剑法还要重要,寻到一个时机,即便剑法造诣稀松平常,也可以置人于死地。
叶梦色是个很细心的女人,她一向擅长把握时机。
他认准了时机,
他认准的时机是很简单的——柳随风有病。
病自然不是柳随风得了病,而是柳随风重创了。
柳随风受了很严重的伤,咳嗽起来的时候会流血,而柳随风会用手帕擦去嘴角的鲜血,不让人瞧见。
而叶梦色就是在柳随风用手帕捂着嘴角擦去鲜血的时候出的手。
这无疑是个极好的时机,极有机会杀死柳随风。
倘若不是一个人,或许柳随风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这一剑即将得手的时候,出现了一口短剑。
这口短剑也同样握在一直纤细修长匀称的手心。
出手的是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一向极少出手,可这一刻公孙大娘出手了,一出手便揽住了叶梦色的杀招。
在柳随风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动作之前,便出手揽住了威胁。
随即公孙大娘便是反击。
手腕一转之间,剑锋就已经戳向了叶梦色。
叶梦色只有向后飞退闪避开这一剑。
她出手之前是做出过判断的,她将屋中的人瞧见的非常清楚,他认为这屋中可能会为柳随风出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推着轮椅的女人。
这个女人或许才是柳随风的人。
但叶梦色还是赌了,她赌那个女人挡不下她的剑,而结果是她赌输了。
这个女人是公孙大娘,剑法造诣极其高深的公孙大娘。
这一次赌是的局面发生了激烈的变化。
屋中瞬间剑气纵横。
屋外也一样,杀机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