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沈素娟一眼,不明白事情已经解决了,沈素娟为何又会出手阻拦?
难不成沈素娟还真的是看上了这三个人里面的某一个了?要是真这样的话,程良可就要嘲笑沈素娟没眼光了。
这几个人都是跟着他混的,家里的条件别说跟他比了,有些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若不是因为这几个人会玩,爱玩,时常能提供一些新鲜货给他,程良也不会跟他们搅合在一起。
“沈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呢?古人言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也没有对姑娘造成太大的伤害,姑娘就不用揪着他们几个不放了。”程良干巴巴的劝道。
这几个可是他的狐朋狗友,大家时常在一起玩,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程良自然比别人清楚,若是这几个人落在了容云初手中,分分钟都会把他招供出来。
程良有些懊恼的垂下头,失策了,他一直都想着英雄救美后要怎么跟沈素娟拉近关系,却没有想到事情败露后该怎么收场。
好在这里也只有沈素娟一人,糊弄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应该不太难。
沈素娟白了程良一眼,心下感叹,这人果然像楚丘天说的一样,脑子都用在那些歪门邪道上了,面对这么严重的事情,居然想三言两语就轻轻揭过。
这次他们找的是她的麻烦,若是今天从这里经过的人不是她而是其他的女孩子,那不是送入虎口了吗?
沈素娟讽刺道:“看来程公子还真是有爱心呐,不过这爱心可不能这么泛滥,不是什么人都同情,要知道有些人不配为人。”
沈素娟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就差没有明晃晃的指着这几个人说他们是淫贼了。
程良给那三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离开这里,可谁知道那三人刚想要离开,屋檐上就跳下来了几个人,直接把这三个淫贼给围住了,程良看到这一幕,很是吃惊:“你们是什么人?”
“小姐,夫人让属下来接您回家。”玄希可没有理会程良,直接对着沈素娟拱手道。
沈素娟含笑道:“多谢玄希哥哥,我这就回家。”
至于程良和这几个人,沈素娟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换做以前的她,怕是还会帮着求情几句,但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又在朝花夕拾里跟那么多人打过交道,沈素娟的见识和见地,早已经开扩。
沈素娟直接走了,剩下的四个人,直接被玄希他们打晕带走,沈素娟自然是回容家,而玄希几人送沈素娟回家后,便带着这几个人去了别处。
玄希他们是如何对付程良的,沈素娟不知道,只是从这天开始程良就没有再来朝花夕拾了,过了三天,程老爷跑去京兆府报案,说是程良失踪了。
程良可不是小孩子,长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可能是被人拐走,京兆府出了人手帮着找了几天,把程良会去的地方都走了一遭,却没有找到他的身影,连同那日同谋的三人也都失踪了,像是从来没有在京城里出现过一样。
程良无缘无故失踪,程老爷差点把京城给翻了个遍,就连躲着人的程雨萌也都出来找人了,足以可见,程良是真的失踪了。
大家一边看笑话,有些人还下起了赌注,说是看看程良什么时候会回京,除此之外,各种版本的谣言也出来了,有人说程良不长眼睛,得罪了位高权重的人,被人给修理了,也有人说程良是犯了花痴,见到了一个江湖美人,追随着人家去了江湖。
沈素娟听到外面的流言,心里有些紧张,毕竟程良是被玄希几人带走的,也不知道玄希几人把程良丢到哪里去了,会不会一刀子要了程良的命?
本质上来说,沈素娟是个乖乖女,这种随便杀人的事情,她是干不来的,也不会干,她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好不容易挨到了朝花夕拾打烊,沈素娟连忙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回家了,见到青青时,沈素娟才回过神来,这件事她该过问吗?
青青怀孕已经六个多月了,肚子很是明显,最近她除了做手工活外,做的最多的就是写些短小的段子,她字迹不好看,好在她写来也是自娱自乐,没有打算拿去出书。
“娟儿,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就好了,咱们姐妹之间,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青青伸伸懒腰便看到了站在门口,不知道想什么事情的沈素娟,青青连忙对着她招招手,示意她进来。
沈素娟几经斟酌,最后还是抬脚进来了,看到青青在伸懒腰,沈素娟很是自觉的站在了青青身后,双手熟练的给青青按摩。
沈素娟按摩的手艺是容猎户亲自传授,自然很是不错,青青原本浑身就有些僵硬,在沈素娟巧手的侍奉下,舒服了不少:“娟儿,你来找我可是有事情要问我?”
“嗯,姐姐你怎么知道?”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么?
“傻丫头,你我姐妹之间,无需这么客套,我猜猜你想问我什么。”青青垂眸想了想,很是肯定的道:“你是想问程良被玄希弄去了哪里,对不对?”
“姐姐真乃神算子,我还没开口,你就猜到了,赶明儿,小外甥出生了,姐姐倒是可以跟那些道士一样,上街去给人算命了。”沈素娟打趣道。
青青笑道:“你个丫头,倒是会打趣,别人的心事,我猜不透,不过你这丫头什么心事都写在了脸上,想要猜出来,不难。”
“那姐姐会告诉我吗?”沈素娟小心翼翼的看了青青一眼:“若是不方便明说,就当我没问。”
“你啊,你放心,玄希几人不会知法犯法,他们只是把程良送去了西北的煤矿挖煤,说是挖够三十天,就放他们离开。”青青浅笑道,至于程良几人三十天以后要怎么回京城,青青就漠不关心了,反正他们去挖煤,那是无偿服务,只给他们提供一日三餐。
沈素娟讶异的挑了挑眉,随即笑道:“这个法子不错,能让他们长记性,还能做些好事,不错不错。”
只要知道他们没有性命之忧,沈素娟就放心了,这件事也被沈素娟放到了一边,不再关注。
日子就这么悄然的到了七月份,天气炎热到不行,青青怀着身孕更是觉得难熬,屋里放了冰块,但是青青就是还觉得热,每天拿着扇子扇风,可是精神却一日比一日差。
容云初和容猎户对此忧心不已,青青是孕妇,不能受凉,但是任由她这么热下去也不是办法,到时候没有热坏,也把青青给弄抑郁了。
容云初想出了不少的法子,这才让青青这个夏天过的稍微凉快了一些。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按照容云初的计划,在青青怀孕的时候,他是什么事情都不想干,就想这么守着青青过,可谁知老天爷不给这个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大楚和乘龙国又要开始打战了。
在大楚与乘龙国边关守着的将军,还是有名的名将,但是那人却是沈王爷的人,圣上对此很是不放心,因为沈王爷在失去了银钱和兵器之后,已经跟乘龙国达成了某种协议,圣上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情报,但是也从蛛丝马迹中猜测出一二。
若是用那个武将,就等于把大楚的大门打开了放那些蛮人进来,可要是去别的地方调兵遣将,时间上来不及,也不好收复边关的兵马。
圣上现在比较信任的人也就是只有容家父子了,对圣上而言,这江山迟早都是要托付到容家父子手里,早一刻和晚一刻也没啥差别。
容猎户父子有能力,担当得起大任,所以招了容云初去了宫里,给他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容云初倒是想拒绝,他想陪在青青身边,陪着他们的孩子出生。
可是圣上说的也有道理,他是大楚的臣子,是容云兰的弟弟,是小太子的舅舅,别人可以不帮,但是自己的小外甥,他自然是要护着的。
圣上身体日渐不好,这么操劳下去,别说多活几年了,说不定还有可能直接丧命,容云初不帮衬着,将来累的可是他外甥。
左思右想,最后容云初还是接下了如此重任,暗中带着圣上的旨意去边关。
“你要去打战?容大哥,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青青脸色咻的一下变得苍白,担心到不行。
“也不算打战,就是去收复边关的兵马,你知道吗?沈王爷已经跟乘龙国勾结在了一起,连边关的将领都已经收买好了,只等乘龙国来犯,到时候边关的城池如同虚设,那些卖国贼会趁乱打开城门,放那些人入关。”
容云初解释道:“我可以放任别的事情不管,但是这件事我做不到,若是让那些蛮人入关了,后果不堪设想,倒霉的不是这些高高在上的权贵,而是底下受苦受难的百姓。”
这些权贵还有某种的利用价值,那些蛮人不会乱杀,但是普通百姓,那些蛮人可不会手下留情,更何况多杀一些百姓,蛮人入关了才好抢占地盘,到时候那些富饶之地,必定是蛮人首选,就算以后大楚想要收复这些地方,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
这些道理青青都懂,青青也明白容云初跟她解释这些事情的原因,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知道事情的内幕后,便去容猎户那里拿了不少的解毒丹和毒药过来,还有各种伤药。
“你要去边关,我不反对,但是你必须记住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别让自己受伤,我在家等着你回来。”青青叮嘱道。
心里很是不放心,但是为了家国大义,她知道自己不放手容云初也会离开,与其让他走的不放心,还不如支持他。
“青青,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有你和孩子在家里等我回来,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容云初保证道。
现在的温暖,是他前世求了一辈子都触手难及的梦境,他不会不爱惜生命,他一定会圆满的完成任务回来这里,因为他的心上人、他的妻子、他的孩子还在这里等着他。
因为圣上给容云初的是密令,所以容云初离开的时候也是偷摸的离开,还选择在了半夜三更时分,没有从城门走,而是选择一条非常难走的崇山峻岭离开。
容猎户倒是没有跟着一起去,要是父子两人都不在京城,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好在容云初在京城也甚少露面,基本上都是在家里陪着青青。
所以他离开京城半个多月了,外面的人也没有得到丝毫的消息,这不仅仅是因为容家的保密工作做得好,最重要的还是青青从玄月阁找了一个擅长易容的男子来假扮容云初,两人时不时就出去外面溜达一圈,彻底的把外面那些人给迷惑住了。
只要不碰到很熟悉容云初的人,都能糊弄过去。
这日,青青在屋里闲来无聊做小衣裳,却不料有人找上门来了。
卫骏启从来没有来过容家,自从知道他拉拢不了容家后,卫骏启就再也没有踏足容家的地盘一分一毫,宫里的宴会什么的,容家人能推则推,对外都说青青怀孕了,不宜走动。
大家心里都明白,容家是不想跟别人家走动,所以有些人心里不舒服,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人家连宫宴都推辞了,更不要说他们家里的私宴了,人家不来很正常。
所以在听到小厮说卫骏启来访时,青青先是一愣,随即便让人去通知容猎户。
好在因为容云初不在家,容猎户倒是没有天天不着家了,为了方便照顾青青,容猎户一般时候都在家,小厮去药房请容猎户的时候,容猎户正在调配一种药,听到卫骏启来了,容猎户手一抖,药量加多了,他哀叹一声,起身去招待卫骏启。
“草民给沈王爷请安,不知道什么风把沈王爷给吹来了?沈王爷光临寒舍,可谓是有什么事?”容猎户换了一身衣裳,才出来招待他。
卫骏启拿着扇子,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很是有诚意的道:“本王最近新得了一本棋谱,棋艺渐长,想来找容公子切磋一二,不知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