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
当楚尧到码头的时候,今日的码头虽然依旧有序,但却明显有点不一样了,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详细一问,才得知南丰的孙家今日正式替代郑家,成为天望码头的又一大主事了。
王语嫣和王语泽姐弟俩也难得的一起出现在码头上,在远处和几个老者,中年人以及年轻人站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楚尧自然能听得见他们的话,无非就是两家碰个头,具体划分一下势力地盘,明确一下彼此的边界在哪里,然后以后天望码头一切如常。
大体方面两家谈论的都很愉快,毕竟都是求财的,没必要争的你死我活,保持住以前王郑两家的状态就很好。
不多时,两家就谈论的差不多了,都很满意,然后各自拱手行礼,分开开始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王语嫣没有马上离开,环视了四周一圈,终于找到了楚尧的身影,眼睛当中闪过一抹喜欢,却并没有上前,而是微微一笑,接着在码头的棚子底下坐下,一边乘凉一边监工。
当然更多的是远远观望楚尧。
楚尧自然能感觉到王语嫣的目光,不过他也并未在意什么,因为自从自己把自己的面容微调到完美级别后,走过那么多小域,馋他身子的雌性,嗯,这里没说错,就是雌性,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这种美男子的烦恼生活,楚尧早就习惯了,自然如常的干活。
这不,楚尧干活的这艘大船上下来几个南方的贵妇人和大小姐,估计是来王都见世面游玩或者陪同她们的夫婿履职的,猛然瞥见经过她们身旁的楚尧,顿时一个个就挪不动了腿。
一旁他们的丈夫,未婚夫还在那里谈论着先去王都那里落脚,先去拜访哪位大人的事,浑然不觉他们的夫人,未婚妻的心早就跑没影了。
真是后悔微调自己的面容啊,凭空增添了怎如此多烦恼...楚尧心头如是说道(真诚脸)。
看着楚尧消失在川流不息人群中,这几个贵妇人和大小姐皆是叹息一声,然后当她们再往向自己丈夫,未婚夫时,目光当中尽是嫌弃之意。
似乎是嫁早了啊...
看看自己嫁的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来到仓库,卸货,然后和一群大刀帮的汉子喘口气,就重新返回码头干下一轮。
很快,就是到了临近中午时分。
鬼王装扮成一个枯瘦老头,趁着中午大刀帮汉子们一起吃饭的空档,来到楚尧身边,将自己查清楚的关于赵玉秋疑似交代后事的原因告诉了楚尧。
吕学海,曹国公,茵茵,曹国公幼子,十日之前被抓,今日午时在内城法场当众问斩,劫法场...楚尧听着鬼王的话,眸子逐渐沉寂下来,脸色也开始变得无悲无喜起来。
但同时,楚尧又有些皱眉和疑惑。
他一个月前来干域的第一件事就是扫描了整个干域,除了赵玉秋之外,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夏族人,怎么会把吕学海给漏了?
茵茵在两个月前就死了,楚尧是一个月前才来的干域,自然扫描不到,可吕学海不该啊。
吕学海一直都在,自己为什么没有发觉吕学海也是夏族人?
这当中是哪里出错了?
楚尧陷入疑惑当中。
但想了几许。
想不通也就不再多想什么,给大刀帮的一众汉子们说了一句肚子不太舒服,去方便一下,你们先去,不用等我,下午上工前我一定回来的话之后,楚尧就和鬼王一起走了出去,然后在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身形一晃,直接带着鬼王一并消失在了原地。
而四周的人群则都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一般,依旧赶路的赶路,叫卖的叫卖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几乎同时。
家中。
正在和人聊天的苏酒儿突然扭头看向远方,脸色变幻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楚尧的情绪变化。
楚尧,罕见的变得发怒起来。
上一次楚尧发怒还是在一年前,而那一次楚尧发怒的代价是整个小域彻底灭绝。
楚尧亲手打爆了整个小域。
也不知道楚尧这一次发怒又要杀多少人,楚尧看起来永远温和,整个人仿佛不急不躁,令人如沐春风,但实际上骨子里的暴戾之意之深,怕是举世罕有,一旦他发怒,谁都拦不住他,他要杀的人,天王老子说了都没用...苏酒儿在心头如是说道,随之就不在意什么,继续和旁边的友人聊天起来,一如既往的笑靥如花。
...
曹国公府。
“我就要去,就要去。”曹国公的曹青在地上一边撒泼打滚,一边口中嚷嚷道,“我就要看砍头,砍头可好玩了。”
“你就让他去吧。”老妇人劝说曹国公道,“看人杀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孙儿命硬,看个这个不碍事。”
“不行。”曹国公干脆拒绝。
“我说行就行,今个儿你必须带他去。”老妇人来了脾气,挡住曹国公的去路,不让走。
“娘,别给我添麻烦了行不行?”曹国公无奈道,“这个是正事,等我办完正事回来再说行不行?”
“不行,你别走...”老妇人想要抓住曹国公。
但是曹国公毕竟是天象合神境界,一个闪身,直接避开,接着整个人直接腾空而起,径直离去,前往法场监斩。
“哇哇哇。”
看到自己父亲离开,自己肯定是再没办法去法场,曹青嗷嗷大哭起来,撒泼打滚的更加厉害,谁都哄不住...
...
死牢。
跟随着城卫军,一步步走出死牢,吕学海的脸色暗淡灰败一片,再无任何期冀和希望,唯有苦涩和绝望。
赵玉秋说的找太子帮忙,怕是失败了。
但他并不怪赵玉秋。
因为这件事本来他就没抱太大希望,且一直以来也都失望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
“茵茵,爹没用,没办法给你报仇了,我们黄泉路上见。”
惨笑一声,吕学海就彻底沉默下来,整个宛若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任凭旁边的衙役给他戴上枷锁,亡命牌,然后木然一片的向着法场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