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霖气呼呼走进来,还没说话就看到了一旁的大束玫瑰。他怒火中烧,上去就给了林聪一拳。
酒店的服务员急忙拦住他们俩。
“林聪你小子不要命了,我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
林聪抹了抹嘴角,已经有鲜血流出,仍不忘自己的形象。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整个天京都知道你喜欢她,可是你也不看看人家喜欢你吗?你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
慕容霖冲过来又要打他,却被几个服务员死死抱住。
唐默菲本来想着这次可以从林聪口里知道一些事情,没想到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慕容霖给破坏了。
她知道现在这情况已经不可能问出什么,更不想继续在这里和他们搅和,慢里斯条的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这才起身要走。
慕容霖叫住她:“你干嘛要跟这种人一起吃饭,你知道他是什么货色吗?”
她可以忍受慕容霖吃陈嘉烨的醋,也可以忍受他整天在她身边烦,但前提是不能误她的事。他现在的这些举动,已经严重影响到她调查真相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整个事情迟早会被慕容霖破坏。
唐默菲头也不回,丢一下一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便走了。
林聪得意洋洋看着慕容霖,慕容霖怔住,他看到过唐默菲生气的样子,但从来没见她这么冷漠过。
“以后离她远点。”撂下这句话,慕容霖就带着他的人走了。
林家虽然没落了,但是慕容霖却也是真的不能在公众场合对他做什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见到慕容霖黑着脸离开,林聪又重新戴起了眼睛,端的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心情似乎没被打扰,坐在准备好的位置上,慢慢的喝着红酒,吃着牛排,直到一个小时后,才从单独的电梯下到了地下车库。
“林少爷,我家小姐有请。”谭钢在地下车库等了足足一个小时,此时虽面无表情,但是语气却不大好。
林聪的记性相当的好,一眼就认出了谭钢是跟在唐默菲保镖。藏在眼镜镜片后的暗芒一闪而过,沉默顺从的上了车。
车子在市区的道路上行驶了不少的距离,又拐入连路灯都不是很亮的小道,足足四十来分钟,才在一处居民楼的巷子里停了下来。
自始至终,林聪不曾开口询问过什么,甚至,对谭钢的引导,都无条件的遵从。
下了车,走过的路越来越狭窄,原来并不是目的地到了,而是接下来的路,车子开不进来。
到达一处七层的老式居民楼,年久失修的挡雨板在众人走过的时候,似乎还掉落一层灰尘来。
几人走到三楼,谭钢用钥匙开了右边的铁门。
“坐吧。”即使是白天,突然见到白炽灯的灯光,还是让林聪伸手挡了一下。
冰冷的女声响起,让林聪不由自主的循着声音眯着眼睛看了过去。
熟悉的T恤牛仔裤,女孩舒适的窝在单人沙发上,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保镖,女孩稚嫩的脸上,此时表现的是不合乎年纪的冷冽。
似乎,从地狱重回到人间。
房间不是用来住人的,所以除了女孩屁股下面的沙发,还有他面前粗陋的木椅,房间里,就只有几盏灯和人了。
林聪很识时务的在椅子上坐下,笑道:“你比我想象中的来得更快。”
他摘下伪装的平面眼镜,眼里锋芒毕露。
“没办法,你的话没说完,总得听完才不枉我特意跑了一趟不是?”唐默菲放下手里的手机,转正了身体。“这里没外人,说吧。”
林聪扫了眼屋子里包括唐默菲在内的七个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坏坏的,带着几许危险,“都说唐家大小姐是个傀儡,那些人还真是眼瞎。”
“林聪,我请你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我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唐默菲站了起来,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端了个盘子过来,上面放着枪和匕首。
葱白的手指从上面拿了把匕首,灵活的在手中把玩,“你一直派人跟在我身边,应该也知道,我的行事作风。”
唐默菲拿匕首并是想威胁谁,而是她现在有些嗜血。匕首的冰冷,能缓解一下她的情绪。
“当然。”林聪并不否认,他否认也没用。“那我就直说了吧,当年你的事,林家并不是罪魁祸首,最多也就算个帮凶。所以,能不能让你的人手下留情?”
“那罪魁祸首是谁,作为帮凶的林家,又做了些什么?”唐默菲对林聪说的任何话,都不会随意去揣测。
她要的是真相,任何一种情况,都有可能。
“当年林家确实是想从你入手打击唐立,这个想法还是我提出来的。经手的人你应该也查到了,是我的小姑姑,林欣。但是当年,在医院带走你的人,并不是林欣。我小姑姑只是把你从别人的手里接过,并在发现你并不足以威胁唐立的情况下,把你送去了外省。我们把你送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小镇里,并把你放在了集市上,打算让你自生自灭。”林聪说话的语速很慢,如同在说童话故事一般,甚至还有语调。
唐默菲拧着眉,并没有继续听下去,“只是你们没想到,刘媛会刚好失去女儿,把我捡了回去,又因为她患了癌症,抱着报复的心理,把我托付给了我的养父。更让你们无法控制的是,我的养父真的把我当成了亲生女儿,我的养母虽然不高兴,这些年也不曾亏待过我。我过得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好,让你们失望了,是吗?”
越说到后面,唐默菲的情绪越激动,最后,手中的匕首被她狠狠的插在沙发旁边的木桌上。
匕首来回摇晃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清晰可闻,唐默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诉我,你口中的别人是谁,是唐家的哪个人把我从医院带出去交给林欣的。”
唐默菲的声音如同淬了冰渣子一般,透人心扉。房间里的人,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