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应该是康斯坦丁政委。”杰克逊从我身后走过来。
“我刚刚看到了一批穿着甲壳装甲的士兵,他们应该就是康斯坦丁的游骑兵部队,他们已经稳住了战线,基因窃取者们刚刚被打退了。”
我消化了一下他的消息,感到有些尴尬。
是的,我确实有些尴尬,因为我认识这名政委,准确来说,达坦尼亚十四师没有人不认识这名狂野的政委,他曾经组织过如此多的疯狂突击,一路撕碎了那么多的敌人。有一次,他甚至带着他的手下对一座数十公里外的混沌祭坛发动突击,并一路砍完了所有拦在他路上的异端,并把那座污秽dr祭坛拆的粉碎。
据说,在他还没被征召前,他在作为pdf服役时就用一把激光步枪干掉了十个邪教徒,并把步枪的消焰器插进了最后出现的混沌星际战士的嘴巴里。
当然,我感到尴尬的原因与这些都没有关系,帝皇在上,我在以前担任十字军侍僧的时候曾经见过他,而那时的经历,就我个人来看,绝对算不上美好的回忆。
“来者何人。”
就在我站在指挥部——其实就是一间相对整洁一点的房间——门口愣神的时候,一个低沉干枯,如同快老死的巢都工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一名身穿甲壳装甲,脸上罩着一副骷髅状的防毒面具的士兵走了过来。
“你的身份。”他木然地说到,他的语气和他那身装束,以及他背着当然地狱枪背包和挎在腰间的链锯剑,都让我想起了一支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军团。
我举起了帝皇的圣典:“我是达坦尼亚十四师随军牧师爱德华,这是我的圣典与身份证明。”
那个士兵看了看,然后敬了一个礼:“请进,牧师大人。”
然后,他就继续朝前走去。
我想了想,还是伸出手叫住了他。
“您有什么指示,牧师大人?”依然是那种干巴巴的语调。
“你是克里格人?”我疑惑地问道。
一阵沉默。
“不,大人,这套衣服是我扒来的,我是萨拉拖夫人。”
接着,他就慢慢走掉了,我皱了皱眉头,在脑袋中过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摇了摇头,走进了指挥部。
一进去,我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衣,头上带着大檐帽的人,一边挥舞着自己手上的链锯剑,不停把一只已经死了有一会的纯血基盗剁成碎片,一边大声喝骂着。
毫无疑问,他是一名政委,因为目前指挥所里,除了星际战士——幸好爱丽丝不在——在他面前,没有人敢正视他。
瑞恩脸色不好的站着,仿佛刚刚吃了一块兽人的鼻屎,而几名游荡者的士兵脸色也是一片铁青。
这一方面是因为那名政委的威严,另一方面,则是政委骂人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堪入耳。
“你们这群尖耳朵的耳屎,老子一路tmd杀这些虫子,把他们追的到处跑,而你们却让这些虫子,带着一帮混血杂碎,打到这种地步?”
接着,他吸了一口气,继续说着:?“看看你们这帮半残废的准灵长类动物!”
政委的嘴巴依旧一刻不停,声音里也没有一点劲。
“看看你们走路的样子,一个跌跌撞撞的小老头,屁股后头跟着一群跌跌撞撞的老太婆,一个个腆着个松松垮垮的大肚皮,足以让防卫军几千年来的每一个伙夫为你们蒙羞。这样的队伍上战场,我们不如指望敌人在车飞你们之前被你们这付熊样活活笑死---------也许可以制造比其他部队更大的战绩也说不定-------”
康斯坦丁如同连珠炮炮般,不停地吐出一长串花样百出的恶心话,尽情地挖苦游荡者里的每一个人,从方方面面,外型上,成就上,名字上,基因上,把这群不幸的人骂得一无是处,而且语言和字词极尽恶毒之能事,极具侮辱性。
虽然我的情绪很难被激化,但是听到这些骂人的话,我也感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不过我很快压住了怒火,并走上前去。
“康斯坦丁阁下,很久没见了。”
“我觉得,你们……嗯?你这只杂鱼是谁?”
接着,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他的脸上几乎被伤疤填满了,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已经被撕烂了好几次的项圈,胸口挂着一枚巨大的赤红勋章。
他仔细端详了我两下,然后忽然笑了笑——说句实话,几乎和一名兽人老大的笑容一样骇人,看样子,他想起了我。
“是你啊,跟在废物审判官后面拿盾牌的杂碎,好久没见。”
我按了按自己的脑袋。
“是的,确实好久没见了。”
“啊,你这一身白皮是什么鬼?你不是十字军吗?哦,你现在是随军牧师了,我前一段时间看过你的报告,怎么,看你这架势,现在你是这些杂鱼废物的牧师了?哈,这真符合你的身份,垃圾和垃圾筐就应该配对出现。”
康斯坦丁恶意地笑到,然后把那已经被切碎的尸体扔到了一边。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替这帮猴子出气?那我可真是对你刮目想看了。”
我走上前去。
“我……”
“不需要牧师大人来和你争论,我承认我们个人的战斗力比不上你们,但我们不是什么松垮的大肚子,更不是动物!”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插了进来,艾可曼挺直了胸膛走出了队列。
我睁大了眼睛,艾可曼这下出乎了我的预计,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不是一件好事。
“艾可曼中士!归队!这事不应该你来插手。”
“不,牧师大人,他侮辱了我们游荡者所有人,侮辱了我们那些英勇作战的弟兄,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不能坐视不理!”
?“很好!这群猴子中总算还有一个带种的。我感觉好些了。”??
康斯坦丁似乎很开心,他那扭曲的嘴角咧得像兽人一样。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还没等艾克曼说完,一只拳头已经从下方轰上了他的下巴。
瑞恩还来不及吃惊,艾克曼已经像颗炮弹一样横飞了出去,落地后还打了两三个滚,蹬了几下腿,然后不动了。
“艾克曼!”
瑞恩和几名战士冲上去抱起艾克曼,我也跑了过去扶起了他的头部,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他早就晕过去了,一丝鲜血从嘴角渗出来,估计是刚才咬破了舌头。一个瘦小的游骑兵窃笑了两声,然后是一个背着导弹发射器的大块头,他的笑声就像一台发动了的奇美拉运兵车。
最后,站在指挥所里的十几名游骑兵都开始嘲讽地笑了起来,一声比一声高。
这笑声是如此的刺耳。
“真是条软扒扒的盲鱼。”康斯坦丁搓了搓拳头,打了个哈欠。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觉得当个兵只需要有两只手,两只脚,外加一个笨脑袋。这种货色当炮灰还行,马卡里乌斯也许觉得手下有这种兵就够了。但现在这年头,要是想在战场上发挥点大于沙包的价值的话--------你就不能光和傻蛋似的站着不动,懂了吗?”
“不……”瑞恩蹲在我旁边,忽然低声念叨道,接着站了起来。
“不!也许你战功卓著,而且你是我的上级,你也是政委,但你没有资格侮辱我们;你可以讽刺我,也可以取笑我,但你不能侮辱我手下的战士们!”
“哈,那给我个理由!”康斯坦丁笑的像个疯子。
“你想要理由,那我就给你!”我接过了瑞恩的话,把我的盾牌和动力剑搁到了身后。
“因为,你不知道,这些战士经历了怎样的绝境!战胜了怎样的敌人!看看他们!你这只老兽人,看看他们的眼睛,他们全靠勇气,信仰和意志做到了这一切,我不知道连长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们的经历,但是,那绝对比你我曾经所能想的还要严酷的多,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好样的!你最好……”
我还没说完,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就捏住了我的喉咙,将我举到了空中。
“你以为自己是谁,小牧师?你的主子在我旁边我都敢把他的嘴巴扯开,你还敢在这里和我说什么信念?”
我被他举到空中,一股怒气涌上我的脑海。
“帝皇在上!”我发出了怒吼,下意识地用上了受训过的机巧,两拳相合轰在了康斯坦丁的丑脸上,把他打得一个踉跄,我也就落到了地上。
这一拳点燃了导火线。
理查德吼叫着将自己的激光狙击枪一扔,猛地扑向了了康斯坦丁,但接着一个带着眼镜的家伙就拽住了理查德的腰把他按在了地上,理查德的回应是,他一拳把那人的眼镜打飞了出去,然后两个人就扭打成了一团。
连指挥所里一片疯狂的斗殴,除了用上武器,游荡者和游骑兵们几乎用上了肢体的每一个部位。瑞恩狠狠地揍着那个笑得最大声的大个子,而那个大个子则回以瑞恩老拳,
而我,我的脑袋不知挨了康斯坦丁多少拳,但我又全部打了回去。
“这是为了梅文可六号,老兽人!”我边打边喊到。
“那我就是为了希维尔七号,小杂种!”康斯坦丁嚎叫着,一脚踢到了我的脸上,而我立刻就一击重拳轰在了他的下盘。
当我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指挥部里已经倒了一地人,游荡者和游骑兵的数目几乎一样。康斯坦丁倒在我的右侧,而瑞恩则把那个大块头按在了地上——虽然他也以那个姿势晕了过去。
然后,我发现康斯坦丁开始颤抖起来。
接着,他一个跟斗跳了起来,动作干净利落。这时我才发现,这恶棍竟然是在哈哈大笑。
“舒服!”康斯坦丁从地上捡起帽子扣在头上,正了正帽檐。然后转过头来看着瑞恩,笑得像个疯子。
“打得不错!小杂种!看来你---------”他环视了一圈周围横七竖八躺一地的大兵们。
“你们,还有点种。很好!我喜欢!小杂种,十年没见,你手下功夫不见落下啊!”
然后他看了看周围,在瑞恩和理查德那里多看了两眼。
“哈,那个家伙不错,理查德这崽子也是老样子,嘛,小杂种,你这些大兵蛮不错的啊。”
?康斯坦丁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又把瑞恩拽了起来,冲着他胸口一拳,疼得他直咧嘴。
康斯坦丁大声笑到:“你小子,和这帮大头兵,还算有点血性。恩,即便是猴子,那也是一群生猛的达坦尼亚大猩猩!”
“很好!以后咱们就一块儿走!我和我的游骑兵陪你们一起杀光挡在我们路上的异端,然后去找你说的那个天杀的鬼地方!”
接着他看向了我:“你怎么看,小杂种?”
“帝皇在上,有你在再好不过了,老兽人。”我呼了一口气:“还有,别那么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