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朝臣出府,是本宫下的命令,”皇后凤目平静无波,目光从云葭转向云霁,“静和一路奔波劳累,可愿随本宫回贤仁宫叙话?”
怎么,皇后竟维护萧晟?云霁按下心头疑惑,屈膝应是。
她虽不喜欢弯弯绕绕,但到底出身皇家,懂得以国家为重的道理。正如云葭所说,扶熙不能内乱,倒不如随皇后回宫,听皇后说些什么。
云霁搀着皇后离开,敦妃等人各自回宫。妩妃双手搅着丝绢,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早知今日,当初她就不该与大公主为敌。现在公主带了封地兵回来,怎么也不会站在她这边!
妩妃怒火无处发,越看萧晟越不顺眼,款步姗姗语气却不善:“将军可真是一视同仁,就连老太师都被你困在府里七日。这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在本宫看来,将军困住的除了朝臣,还有你自己的退路!”
妩妃突然发难,恶狠狠说了一通领着云菱远去。萧晟全然不在乎,他凝视着墓碑,喃喃道:“我走的这条路,本就只能前进。”
接下来,就要看皇后娘娘的了。
贤仁宫,香薰炉上浮着袅袅的烟,满殿的香气却驱不散此地长期盘桓的空冷。
云霁难以理解道:“母后这里侍奉的宫女为何如此之少?难道……难道是妩妃所为?”
在封地时,云霁对妩妃不敬皇后略有耳闻,今日见贤仁宫这般冷清,仍是诧异,皇后可是父皇的结发妻子。
“不全是她的原因,”皇后拉着云霁坐下,“自从陛下送走轩儿,本宫日渐消瘦,强打精神理事,妩妃趁势夺得了协理六宫之权,留在本宫手上的,不过一个皇后印玺。说到底,本宫思念轩儿之心,与敦妃是全然相同的。”
听皇后提到敦妃,云霁连忙下拜:“母妃常常传信给静和,说母后对她多有照顾,静和拜谢母后。”
皇后想到云轩愈加伤感,一手擦拭眼角一手虚扶云霁,道:“这两年虽是妩妃掌管后宫诸事,可本宫到底还是正宫皇后,你母妃入宫以来始终尊我敬我,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她去。”
顿了顿,皇后轻声问:“不知静和为何带兵返回?”
云霁毫不犹豫从袖中抽出许孟康的亲笔书信,许皇后读后用力拍上桌角,恨铁不成钢叹道:“本宫这位兄长着实糊涂!”
先前许皇后果断拒绝许孟康,以为兄长会就此安分守己,哪成想他竟然托人带信给云霁,这分明是在挑起战端。若是萧晟冒失些派萧家军禁止云霁靠近熙都,届时双方打起来国中一片混乱,雁瑞在后,扶熙危矣!
云霁第一次见盛怒之下的许皇后,隐隐觉得许孟康与皇后之间早已出现分歧,问道:“母后为何如此说?”
扶熙百姓只知轩皇子因病逝世,陛下悲伤难忍一命呜呼,云霁不在皇宫,得知的与百姓们没什么两样。
许皇后将雁瑞下毒、许孟康和李谦分为两派,都想掌控朝政等事对云霁说明,云霁猛然站起,恨道:“雁瑞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