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沉寂起来,田亮之的脸色难堪的可怕,田然也是紧绷着脸,两个人谁都不让谁的样子。
这种情形,就是傻子也都知道情况有点不妙。田蕊看看自己的爹,再看看田然,眼神有点茫然,但是嘴角在无人的时候,悄悄地勾了起来。
王氏坐在一边,这里算她的辈分最大,所以坐着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只是这个情形,她是不会掺和进去的。只是心里非常好奇着,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呢。
徐氏也不敢说话,她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能说什么话,就算再有本事,再有主见,在丈夫面前,也只能干看着。
田俊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了,他最不愿见到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跟田然闹起来,自己夹在中间不好办啊。
“爹,然然,你们究竟是怎么了,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啊?你们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啊,别这个样子,这样子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啊。”
田亮之看着田然,心里对田然的认识,在这一刻有点陌生了。平时这个不怎么说话,就是说话都很温和的侄女,什么时候又这么强硬的气势了。或许这就是她的本性,只是在他们面前给掩饰起来了。从她的语气中,或许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事,只是懒得说还是在等着我们露出些什么来呢。
曾几何时,就是那双眼睛,让自己牵挂了好些年,让自己每次在午夜都会梦回。可是自己对面的那双眼睛,里面没有当年的温柔,有的只是坚定,自信。
“然然,我知道现在田家是你当家,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你小叔叔,我是这个家的一部分。有些事我有权知道,就算俊儿蕊蕊他们没权知道,但是我不一样,你知道吗?”田亮之依旧是冷着张脸,既然当年的人儿早已不在,留下的只是伤痛,那自己没必要一直都去记挂着。当前才是最重要的,自己的一双儿女,还有苦苦跟着自己的妻子,我不能让他们再过以前的生活,我要对他们负责。是的,所以,当年的一切我要慢慢的一点一滴的拿回来。想到这里,看田然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田然不知道田亮之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的是,这次田亮之是不会轻易的罢手的。所以,自己绝对不能软弱,否则,还真当自己好欺负呢。
“既然你知道我是田家的家主,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的。你虽然是我的小叔叔,这是亲情,但是亲情不能和家族的生意混为一谈。还有,你要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什么,在爷爷或者我爹在世的时候,有多少事情是你知道的,当时你怎么不去跟他们说你是他的儿子他的弟弟呢,现在来跟我说你是我的叔叔,还真是好笑。你是看我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的好欺负是吧。”
田亮之一时被田然说的说不上一句话。徐氏见自己的丈夫说不过,立马说道:“然然,你说的什么话啊,他是你的叔叔啊,亲叔叔。你这是对待叔叔的态度吗?况且你看看,你叔叔现在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这是在家里,当着我们的面说,要是别外人听见了,指不定又要怎么议论你。”
王氏这时随口说道:“哎,现在你们知道了吧,她对我这个后娘啊,可是一直都如此呢。老爷在的时候看着老爷的面子上还好一点,自从老爷过世了之后,我........我只好尽量少出门待在房间了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王氏说着脸上还带了点委屈。
“先前还不知道,说了我们还都不相信,可是现在看来,还真是这个情况。这样下去还得了,等到嫁出去到婆家,人家还指不定怎么说我们田家怎么交的女儿呢。”徐氏说道后来,是越说越起劲。
田然就这么看着他们,像是看动物一样看着他们。这一唱一和的,还真是搭配的很好呐。
“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是不是就该我来说了。我有没有教养,二娘不是最应该清楚的吗,我自小亲娘就去世了,爹爹又一直都忙着生意,我可是从小就被二娘给带大的呢。要想得到别人的尊敬,也要先看看自己值不值得。要是一心想着怎么去害人,怎么在别人身上捞到好处,怎么对自己有利,那么,这样的人是连畜生都不如,要知道,狗给了它吃的还会对人摇摇尾巴呢,可是人呢,只会反咬你一口。今天,我在这里直接说清楚了,田家我是家主,要是你们待在这里觉得住着不舒服,可以走,我不会拦着的,但是甭想带走我田家一根针一根线。小叔叔小婶婶,我是心善你们就把你们当叔叔婶婶,要是把我给惹火了,你们什么都不是,要知道,我们田家的家谱上可没有你们的名字,我要是把你们给撵出去,没有人能说什么。就是去官府,也是我有理。”
“咳咳~~~”田亮之被田然说的,一直都在咳嗽。咳得是上气接不上下气。
田蕊和田俊赶紧跑过气,担心的看着。
田蕊朝着田然吼道:“然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今天我爹爹受伤,你还这么气他,你非要把他给气出怎样来才好是吧。我先前以为然姐姐很好,所以一直都把你当姐姐,可是现在,我算是认识你了。你就是个心毒的女人,为了家产不择手段的女人。”
田然笑了,笑的很大声。屋子里的人都对她看着。
“你们真是好笑。我为什么要不择手段,这是我的家好吧,我是这里的主人。你说说我干嘛还要吃饱着去做那些无聊的事情呢。我不想再跟你们多说些什么,你们识趣点就好好的住在这里,否则,别怪我不顾念亲情。还有,你们做过的事情别以为别人不知道,其实你们的那些小动作,早就落在了别人的眼里,只是懒得去说罢了。”田然说完就准备转身走了。
在路过王氏的时候,看向她。王氏见田然看着她 ,脸上有点不舒服。
“二娘,别在做那些无聊的事情了。要不是爹爹在临走之前跟我说好好照顾你,别计较那些,你以为我还会容忍你的那些吗。爹爹说他这辈子欠了你,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也不想去知道。所以为了还你的 债,爹爹算是用他的生命去偿还了。你要知道,夕阳红是爹爹自己亲自愿意喝下去的。别把人都当傻子,其实没有谁是傻子,只是懒得计较罢了。可是我却恨上我爹了,他为了还你的债,却狠心的丢下了我,这是对我的不公平。你要是对我爹真有半点情意,就好自为之吧。”
在田然说完之后,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都愣住了。原来,原来竟是这个样子。
王氏瘫软地坐在了椅子上,脑海里全是田然的话。“爹爹说他这辈子欠了你。”“所以为了还你的 债,爹爹算是用他的生命去偿还了。”“他为了还你的债,却狠心的丢下了我,”
不,不是这样子的,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从来没有,她心里自始至终有的都是她,都是被她。
王氏陷在了自己的思想中,睁大着双眼,一直都在嘀嘀咕咕的说这些什么。
跟着她来的老妈子看到她这个样子,立即上前去扶起。“夫人,夫人。”
王氏抓住了她的手,神智好似有点不清醒。“奶娘,先扶我回去吧。”
刘妈子扶着王氏就先回去了。
看着屋子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们一家人了,田亮之也没有想到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来,原来自己早就被父亲哥哥给驱逐了,连家谱上都没有了他的名字。真是好笑啊,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个小丑,还不自知的在那蹦跶着。
徐氏见田亮之的神情有点不对,以为他是 累了。也是的,本身受着伤,刚才还发生了那些事情,肯定很累了。
“蕊蕊,俊儿,你们先回去吧,让你爹好好休息一下。我在这先照顾你爹。”徐氏对着他们兄弟两轻声地说着。因为田亮之已经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所以就小了点声。
在他们出去后,田蕊很是愤愤然。对着田俊说道:“哥,你看看然姐姐,把爹娘还有大伯母给气成什么样子了。就算她是一家之主,但是也不能这样不尊敬长辈的啊。要是爷爷知道了,肯定会死了都会给气活了。大伯父也真是,为什么就把这个家给了她呢。她一个女子,能懂些什么,就知道整天在外面跟别的男子勾搭,指不定哪天就把这个家给卖出去了。”
“你说什么呢蕊蕊,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田俊绷着张脸,怒斥着田蕊。这个蕊蕊,看样子是他们宠坏了,现在是口无遮拦的。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被田俊这么一呵斥,田蕊不干了,瞪着他说道:“你吼什么吼,哼,你就知道你的然妹妹,我才是你亲妹妹。”说着就跑开了。
田俊看着她跑开了,很是无奈。可是一想到今天的事,再加上刚才蕊蕊的话,心里就一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