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莉亚怔住,语气波动道:“不好意思,请您再说一遍?”
工作人员奇怪的看她一眼,心甘情愿的重新说道:“奥德里奇·阿尔弗雷德。”
安德莉亚终于确信自己没听错!
她眼神失去部分焦距,呢喃着那个印象深刻的名字。
“奥德里奇……奥德里奇……”
为什么这个名字会出现在这里?
不,不会是他……他应该还在霍都的。
可怎么会这么巧?不仅是姓氏,连名字也一模一样。
难道真的是他?
不……还是不可能,就算他也来到斯普尔齐,但绝不可能成为斯普尔齐大学的讲师啊。
安德莉亚好不容易放下的、刚刚萌芽的情感,又被这个名字牵扯而出,让她脑子里一团乱麻。
“同学?同学?”
安德莉亚回过神来,忙道:“不好意思,您说什么?”
她隐约听到对方说了句什么,但刚才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
工作人员无奈了,只能再次重复道:“我说,这门课仅限第一年、第二年的学生可以选择,你是第三年,无法选择这门课。”
安德莉亚一愣,着急道:“我是交换生,应该有所有课的选课权限?”
工作人员拿出档案翻找一会,恍然点头,“确实,你等等啊……好,我帮你选上了。”
安德莉亚松了口气,整理好耳边的发丝,认真道:“谢谢。”
“不用客气。”
从教务处出来后,安德莉亚仍然没回过神来。
“应该不是你……应该不是。”
……
奥德里奇来到行政楼的办公室,隔壁的埃布尔办公室这次没有挂牌,也不知道他在不在。
放下东西,奥德里奇敲响了门。
门打开一条缝,睡眼惺忪的埃布尔从里面伸出头来,眼角带着眼屎,好不容易才看清来人是谁。
奥德里奇哭笑不得,这家伙昨晚是在办公室睡的啊。
“奥德里奇,早上好啊。”埃布尔抬了抬手,身上穿着的明显是睡衣。
“早上好,我买了早餐,一起吃吗?”奥德里奇抬起手上提着的袋子问道。
“噢!太棒了,我正感觉肚子饿呢!”埃布尔揉揉眼睛,兴奋的叫道。
“来我这边?你这边还没收拾吧。”奥德里奇提议道,其实是不想看着稀奇古怪的风景吃东西。
“好,我收拾一下就过来!”
说完,埃布尔急急忙忙钻回房间。
奥德里奇耸耸肩,回到办公室把早餐摆出来,将牛奶倒进杯子里。
埃布尔动作很快,三分钟就从隔壁房间跑了过来,嘴角还带着一点牙膏的白沫,上身匆忙换上的衬衣纽扣歪歪扭扭的。
“真棒,都是我爱吃的!”埃布尔坐到沙发上,先拿起一块白面包咬了一口。
奥德里奇不介意埃布尔的自来熟,反而觉得这样不尴尬,挺好的。
“昨天晚上就睡在办公室啊?”奥德里奇把牛奶推给他,自然的问道。
“嗯,”埃布尔吃的吱吱唔唔的,“我昨天来办公室看一篇新的解剖学论文,干脆就睡在办公室了,这是常有的事。”
奥德里奇‘好奇’问道:“有什么新发现吗?”
涉及到这种问题,埃布尔没有任何迟疑,放下手里的香肠就开始滔滔不绝:“一个新组织,目前还无法确定它在身体里发挥的作用,但论文笔者使用的方法值得我学习,你知道吗……”
奥德里奇的试探造出了一个话痨的结果,但他不得不听完,期间还要点头、回应。
“我打算最近就开始尝试,等过两天新的一批遗体到了……哈!一个新组织,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亲眼看到她了!”
埃布尔用这样的决心来收尾,也没觉得自己说了太多,继续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饭,神情愉悦。
奥德里奇避免了视觉上的难受,终于还是被埃布尔用听觉上的难受弥补回来,他再不去碰美味的香肠,干吃着白面包问道:
“埃布尔,你听说过‘夜行的盔甲’吗?”
“当然,”埃布尔奇怪的看他一眼,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刚才来的路上,听到有学生在议论,好像昨天晚上它又出现了。”奥德里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随意说道。
“又出现了啊……”埃布尔撇了撇嘴。
“给我说说?听着挺有意思的。”
埃布尔把最后一口白面包吃下去,一边舔着手指,一边道:“也不是啥有意思的,它第一次出现应该是三年前的深夜,有一对学生情侣在学校花园里搞事情,结果就撞上一个会自己行走的盔甲,吓个半死。”
“他们有事吗?”奥德里奇问道。
“没有,盔甲只是会动,但没攻击过人。”埃布尔摇头道,“本来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但后面陆陆续续又有七八人看到,这才让人相信。”
不会攻击人?
奥德里奇有点牙疼,那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我的脸嘲讽到它了不成?
埃布尔继续说道:“每次出现都有很长的间隔,但没什么规律,学校请知识圣殿的执事来看过,没什么发现,也不知道是谁在恶作剧。”
果然是这样。
和奥德里奇猜想的差不多,不过盔甲主动攻击他这件事还是让他费解。
本来他已经开始认为自己和以前那些学生一样,只是不小心撞上的,但这件事又让他怀疑对方有报复的倾向。
奥德里奇又想到了安德烈。
不过,这次试探性的聊天,没觉得埃布尔又什么异常的,和之前接触下来的感觉差不多。
不过也是,埃布尔不是非凡者,如果有一件盔甲非凡物品,估计他的‘灵’也不够催动它的,更何况普通人根本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灵’。
“埃布尔,你知道安德烈平时住在哪里吗?”奥德里奇问道,虽然他知道问埃布尔不是个好主意,但问别人是更差的选择。
埃布尔本能性的瞪了他一眼,不情愿的道:“他有自己的家,不过在学校里也有专门的宿舍,距离温莎朗的宿舍不远。”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埃布尔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