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的语气平静而淡然,没有丝毫的怒气,却让这黑夜平添了几分的凉气。
不过黑山军连造反的胆子都有,岂会被吕布一句话吓退,不知道是谁发了一声喊,数百黑山军冲了过去。
吕布怡然不惧,仿佛他面对的不是数百凶悍的敌人,而只是土鸡瓦狗,他长枪舞动,宛如灵蛇一般。
方天画戟还似有朵朵杜鹃花飘出,美丽之下,暗藏着杀机,手起处,衣甲平过,手落处,血如涌泉。
黑山军也杀出了血性,几百人牺牲了数十人后,人数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多的人前赴后继的冲了过来。
吕布也感道压力渐大,手中方天画戟风格突变,变得霸道起来,沉重的方天画戟,宛如铁棒一般,横击抽打!
吕布的方天画戟浑身都是天外损铁熔铸,极其沉重,在吕布天生神力加上宗师中期的内力,这一通扫,迫近之敌顿时人仰马翻!
黑山军中却有一人,也是天生神力,竟然挡住了吕布的这一下猛抽,数十个人中,唯有他一人安坐在马上,但是他的下场更惨。
吕布反手一击,沉重的方天画戟,从侧面直接敲在他的胸口,立即骨头粉碎,内脏碎裂,喷着鲜血倒飞出去。
吕布头也不转,侧身躲过一排枪头!然后方天画戟再次横扫,又是大批的敌人坠落马下。
他见高顺等人已经跑远,也不恋战,撕开一个口子且战且走,黑山军犹然不死心的紧追不舍。
就在这时,吕布听见夜空中有破空声响起,他还以为对方是在突施冷箭,心中暗笑,这准头也太差了,离自己有着好远。
却看到对面有以黑山军翻身坠马,初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对面黑山军接二连三的无缘无故的倒下之后,他终于明白过来了。是张辽,张辽在身后支援他。
吕布军中除了吕布,箭法最好的是曹性,接下来就是张辽,如今张辽在城墙上距离着大约一百五十米就开始支援着吕布。
一想到自己的战斗居然需要别人插手?那怕是自己的下属,吕布也是暴怒不已。
他的气力又凭空涨了几分,手中方天画戟左右猛击,一时间竟将黑山军给杀退了!
黑山军也终于发觉,后面似乎还埋藏着,一个可以再无声无息中,带走人命的神箭手。
看得见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见的敌人。
饶是吕布这样的变态,在杀了大约五六百人后,也是累的喘着气,再次用长枪在地上划出了一条线。
“越过此线者死!”
第一次,无人将此话放在心上。现在看看浑身是血的吕布,想想埋伏在黑夜中的神箭手,所有的黑山军都踌躇不前,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都给我上!杀吕布者赏黄金万两,封渠帅统领万人之军!!”
就在吕布刚刚打算安然离开时,张燕的怒吼声不知从何方传了出来,听见这句话的黑山军士兵,一个个都双目通红,看着吕布就跟看香馍馍一样。
黑夜下,寂静的的只剩下沉重的喘气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天性,如此巨大的利益下,黑山军的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杀!杀了吕布自己就可以做渠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地位,富的流油的富家翁生活!
“杀啊!”
随着一声怒吼,黑山军的士兵犹如疯魔一样杀上去,一群人黑压压的犹如一群行军蚁一样。
在张辽弓箭辅助下,吕布杀百!杀千!当屠戮了近千人后,吕布已经累的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了。
吕布抬起头,方天画戟在地上一挥,又是一条线出现,这一条线已经浅的让人不仔细看都会忽略,可是却仿佛成了一条鸿沟,让人不敢跨越。
吕布在地上划了第一条线,无人理会,于是就是一场昏天暗地的厮杀,肢体横飞,血流成河。吕布又在地上划了第二条线,威慑群贼,利益动人心,让人拼命送死,第三条线,已犹如阎王索命,无人敢违!
吕布慢慢的策马转身,不急不缓的向城门走去。看见吕布背对自己,不设防备。
“快上啊!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谁杀了吕布,再加女人十个,良田千亩!”
张燕的悬赏让黑山军中有人蠢蠢欲动。
但是想到吕布的无敌风采,又想到远处埋伏着的神箭手,就觉得身一股冷意袭来,浇灭了他们躁动不安的内心。
在半路上,吕布遇到了持弓微笑的张辽,吕布一声不吭,黑着个脸,眼神中透露出的冷漠,让张辽心惊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辽自然明白自己触怒吕布了,一个是因为自己没有听他命令,私自出城,一个是因为自己居然插手了吕布的战斗!
可是张辽并不后悔,如果自己没有帮忙的话,直接主公出了什么事,那才是最后悔的事情。
到了城门口时,又看到了臧霸和陈宫两人,高顺,成廉,郝萌三人因为厮杀过久脱了力先进城休息了。
“吕将军,今日你大展神威,一人杀退数百敌军安然返回,想昔日楚霸王也不过如此吧。”
许攸发自内心的奉承到。
许攸的内心不由的反思,自己以前只顾得那些文人雅士,却忽视了自己身边那些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的绝世猛将。
如今以是乱世,看来以后要多结交一些武夫了!
“奉先只是一介武夫,安能和楚霸王相比,不敢不敢!”
吕布看似说的话是在谦虚,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的态度是自己,自比霸王也不虚。
“如何不能,焉知你日后不如他也?”
许攸落后几步,和吕布并马向城内而去。
一进城就看到太原太守率着城中诸吏在道旁等候,面色疲倦而兴奋,不时的向城门口翘首以望。
看到许攸的身影之后,立即精神一振,上前拜道:
“下官见过长史大人。”
后面的吏员也跟着拜道:
“下吏见过长史大人。”
许攸骑在高头大马上,对这样的场景,他早已习惯,俯瞰着前面刷刷的拜倒一片,心中的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