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止解释过了还不让进,卫兵不认识刘押司,需请雷军使过来,好久不见人回报,刘一止等得心烦,叫嚷着,“我还是去请王大帅亲自来得了,比你们这办事效率高多了!”
里面回话道,“一会儿应该有人来的。”
吱呀,小门打开,一个横胖横胖的身影出现,冲门外唯一的人刘一止拱拱手,“牢狱里出了乱子,迎接来迟,还请刘押司不要挂怀。”
雷炯是见过刘一止的,不算熟人,但在雷炯的笑脸烘托下,好像是久未谋面的熟人一般。
“刘押司你怎么来了?哥哥一听说你被李四设计拿了,火急火燎的,当天就要带兵来救你!生怕你被打了!这不,咱们人手少,需要快速攻城,取得控制权,进城后我就被派得到处转,没顾得上去看望你,你不会怪罪我吧?”
“怎么会呢!大家都很忙,我有没有遭受毒打,受伤也不重,不需要额外挂怀了,且放宽心!”
雷炯笑呵呵,“刘押司果然好说话,但咱俩算是相熟,这相逢酒还是一定要喝的,等咱们回了济州,一定要好好喝一杯!你可不许推辞,嫌弃我是个粗人!”
刘一止笑笑,含糊应了,其实大家并没有共同语言,现在,有了。
雷炯又道,“我这些兄弟们也不认识恁,所以不能确定你的身份,叫恁吹风了,还不快向刘押司赔罪!”
吼罢,几个门卫都挤过来给刘一止赔罪,这才算翻篇了。
差不多了,刘一止遂说明来意,“我昨天与正道有所计较,今天要进去办事,可否通融一下?”
“可以啊!”雷炯答应的很快,“刘押司,虽然咱们是自己人,但我还是需问你要文书、令牌,有一样就行了。”
“额……他没给我。”
“那这个就难办了,不过,正巧牢狱里出了事,我刚刚派信使去通报哥哥了,他会派人来查看,到时候你与他一起入内,让他帮你补个手续如何?”
刘一止听完这话心中不快,好你个王伦,叫我来办事,也不说给我个身份令牌,所有人都防贼一样堤防着我!这账咱们回头算!“牢狱里出事了?犯人越狱了?自杀了?还是暴动了?”
雷炯神经兮兮道,“是暴动,被我们及时制止了,弄死了几个罪徒。”
“竟然会出现这种事!他们可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有此举动倒是也不奇怪。”
“嘁,什么百里挑一的精兵,再勇猛的士兵,主官是个大棒槌,那也无用,还不是给咱们一窝全端了~”说着雷炯笑哈哈,连声称赞哥哥的计策高明,一晚上没睡觉也痛快。
聊几句暴动的情况,刘一止大概知道了轮廓,约莫一顿饭的功夫,两匹快马回来了,王伦与雷炯的信使一起回来了,滚鞍下马,给雷军使、刘押司行礼,递出文书。
撕开看两行,雷炯大惊道,“看哥哥智谋过人啊!他就知道刘押司你在这里,说把事情交给你就行了!”
“是的嘛,因为昨天下午说过。”
雷炯伸手做个请,“那咱们进去吧,我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呢!”
众人呼啦啦进了牢狱,穿过几道门,就看见地上摆放着五具尸体,看样子都是官军的,有几个义军脸上带着伤,刘一止站在堂中问,“谁来还原一下事情的经过?”
雷炯道,“韩伯龙!这位就是哥哥口中称道的刘押司,一直在寿张县坚守岗位,咱们此番兴师动众就是来救他的!”
从军校中走出一人,青青的胡子茬明显是刮过的,一双眼睛自从刘一止进来就在打量,现在身份揭秘,韩伯龙上前请礼,介绍罢了,韩伯龙开口道,“当时是这个情况,昨天哥哥发来书文,要求收集镣铐,把这些人押着上路。”
“什么?要把这些官军押走?”
“是的,因为是精兵嘛,不能现在就放了,所以押走,刘押司应该知道的吧?”
刘一止心道,罢了,“你继续说。”
然后韩伯龙就照办,四处翻找收集镣铐,找到一些就给一部分官军上好,期间呢,韩伯龙有点得意忘形,说话有点过火,这些血性汉子可不是普通的豆腐兵,个个都是臭脾气,然后就突然打起来了!当时韩伯龙带着有八人上镣铐,押出来的只有五人,有两个特别关照绳索捆着的,所以韩伯龙大意了,官军一人豹喝,所有人暴起伤人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这五个人煞是厉害啊!九人一边倒的被打,后来各处军兵听到打斗赶来支援,这才平息了暴动,结果是军兵重伤二人,轻伤十一人,韩伯龙因为有盔甲在身,轻伤都没有。至于韩伯龙说话难听那一段,他自己就抹去了。
刘一止点点头,这些百里挑一的精兵,想逃出牢狱奋力一击不奇怪,只是个小小的意外。
“好,把尸体送下去吧,勾掉名册别错了。”
韩伯龙上前道,“名册就在我这里,刘押司一并签押了吧。”
刘一止翻看,那五个名字已经被圈出来了,便提笔注明了暴动被击杀几字,之后落了名字。雷炯笑嘻嘻递来回文,“刘押司这个也一起代劳了吧!”
举手之劳,韩伯龙撑着文书,刘一止笔走龙蛇说明情况,派人便送回县衙了。
“接下来,我要四处逛逛,你们就不要跟着了。”
雷炯笑,“牢狱有什么好逛的,又脏又臭的。”
刘一止又说了一遍,然后看着雷炯,雷胖子这才恍然大悟,“好好,刘押司随意,你们都听押司的吩咐!”
众军卒应喏,刘一止则遣散了众人,自去寻找,这里关押的大部都是前晚抢城的精兵,刘一止需要个合理的计划。
“狗贼~狗贼!”数人喊得歇斯底里,叽里呱啦。
什么情况?刘一止顺着声音去了,是从一间牢房传出来的,各种咒骂不堪入耳,刘一止是湖州人,听不懂,就问路过的军卒,“里边这些人何故喧哗?”
此军卒刚才没去前边,不认识刘一止,但看他光明正大走进来,应该是办事员吧?“哦,吃饱了撑的,饿两天就好了。”
“额、他们这些人连死都不怕,会怕挨饿吗?”
“办事,几个顽固不化又猖狂的狗官兵而已,恁要是觉得厌烦,我去掌他们嘴,让他们再敢叫!”说罢挽袖子就要进去。。
刘一止拽住军卒,“还是我自己进去问吧,把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