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冽来诈宋清,结果人年轻却鬼大的宋清稳如不倒翁,坚守自己的想法,给楼冽出了个大难题:信任!二人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楼冽心焦,宋清这边拍拍衣裳准备送客了。
“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别给我推荐其他男子啊!我们瞧不上!我妹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嫁的!”
楼冽道,“小潘你还记得吗?”
“小潘?”
“对!他来过一次,也在郓城县呆了一段时间!相貌周正,敏而好学,王员外很是器重他,人已经带走了!论相貌论文采他可毫不逊色于我!只是啊,他不是出生于书香之家,年幼由娘亲拉扯长大的,家里也没什么强势好利的亲戚,应该不会反对他攀你家这门亲儿!……”
好家伙,楼冽这卖起兄弟,真是滔滔不绝,宋清一个字还没说呢,把潘翼的家庭情况、户口年龄、喜好癖好抖落个干净!他也有底线,七分实打实,三分吹啊吹,怕吹的太狠了反惹来宋清的怀疑!
唔……宋清看着楼冽这么亢奋,有点被吓到了,“楼押司,你不是编了这么个人吧?”
“怎么就是编的呢?我们这边好小伙多的是啊!太公想纳我这样儿的,我不是这里面给寻么嘛!年纪大的我直接筛掉了,就挑的年轻后生!”
“28这也不年轻啊……”
“你怎么用老眼光看人?小潘是小时候家里穷,念不起书,所以耽误了学习,耽误了长个儿,可学问一点不差,人性格又好,我都没见他恼过……”
楼冽又是一顿推销,说的口干舌燥也不厌烦,生怕这件货品推销不出去,潘翼认识这么个损友,也是醉了。
“哎!先等等,楼押司!你在这儿说的好听,他又不是你,他如果不答应怎么办?”
“问题就在这里!我的家族决定了我的亲事并不由我作主,小潘这样的顾虑少很多,只要小娘子贤良淑德,嫁妆有那么一些,这事儿就能成啊!还有王员外可以帮着说和,这天大的好事砸下来,他不得欢喜的房炮仗啊!怎么会拒绝?”
宋清咬着嘴唇,“你有多大把握?”
楼冽挥舞着拳头,“小娘子本人,他爹娘我若是能见上一面,就能给你个准话儿!”
“我那妹子端庄贤惠,多少好人家遣了媒婆来问呢!我都不知道她爹娘许出人家去没?”
“呦喝,你还说我瞎白活,敢情你也是张口胡来啊?人家小娘子愿不愿意还没打听,你就跟我侃联姻?四郎,你这不是耍人吗?”
宋清辩道,“这事儿不一样好吧!你楼冽就在我面前,我看的清清楚楚,我认可你啊!如果我叔父给妹子订了亲,我能一口决之给她退了!换作什幺小潘,我不熟悉之人,怎可如此?他那边同意与否,你能给个准话儿吗?能不能把人叫过来看看?联姻是联姻,但不能坏了我妹子姻缘吧!”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那咱们既然都不确定,不如签署一个备忘录吧?”
“啥意思?”
“为了促成咱们两家的联合,即便这一对不合,也要努力促成一对儿,如何?”
宋清略微点头,“我懂了,怎么也要凑一对儿是吧?”
“这不是为了安抚你的心嘛!给你们宋家一些安全感。”
“那我事先说明,不能是杂七杂八那种小喽啰,也不能给人当小妾,续弦也不行!人品要好!也要上进的!书生最好!……”
宋清这要求提了一箩筐,楼冽都后悔多嘴这一句……这是你要嫁人的条件吗?“话说四郎,我有一事不明,请你如实告诉我?”
“什么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为何没有婚娶?”
“没有我哥那档子事儿,我早就婚娶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娶妻不就是为了绵延子嗣吗?小妾一样也可以。”
楼冽又追问,“太公同意吗?”
“他只想要报儿孙……哎,本来说的好好的,你干嘛又提这事儿!”眼见着宋清眼眶一红,“我爹还在躺着,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哎哟!我的错我的错!不该提这些!可以找医药院的高级医师来……”
“不必说了,今天就到此吧!我倦了~胡医师已经是非常尽职尽责手段高明的医师了~”
“那咱们这婚约…”
“冲喜也来不及,慢慢谈吧!你想办法联系人吧~”
看着宋清神情低落,尽管这口不太好张,楼冽还是开口道,“那小七我是不是可以见见?”
宋清叹一息,“对了,你是为这个人而来,什么时候事成了,什么时候放人!不然的话,我不会放弃这张保命符的,你懂吧?”
“你怎么一根筋呢!宋清!”
“你若是宋家四郎,身后是整个家族的荣辱,你做的比我更决绝!小七兄弟我会好好待他,不会伤了饿了他的,也请你知会留守的兄弟,不要再找我宋家的麻烦,好吧?拿出一点儿诚意来!”
见事不可为,楼冽也别无他法,“那就带我见见人吧?”
宋清招来护院队长,给楼冽蒙了眼睛、堵了耳朵,背着去见人,感觉通道凉飕飕的,莫非是在地下啊?掐算走了十多分钟,一声铁门、铁链子哗啦啦响。
“楼押司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是小七吗?”
“是我啊!你们想怎么样?”
“别吆喝!别逼我们堵上你的嘴!”
楼冽也忙道,“小七别激动,淡定淡定!”去了眼罩楼冽适应一下昏暗的油灯,从墙壁可以猜出,这是地下牢房!小七被关在一角,能闻到一股尿骚气。阮小七扒着栏杆,眼巴巴看着楼冽。
“有话快说,你们有半炷香的时间。”
楼冽忙上前,压低声音安抚阮小七,并简单询问事情的经过……他身上有几处伤,都被包扎了,陪同的伴当被关在别处,时间紧,楼冽就简要把宋清的条件告诉了小七,开始小七格外愤怒,听着楼冽解释,也能明白宋清的一些做法了,不满的情绪还是有的,自己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半个月,一个月?
“在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只能先委屈你了,你也放松放松。”
“不是我放松,我那帮兄弟怎么办?谁来领导?还有一大堆事儿呢!”
“总会有人带领,这次是万幸没有受伤,如果卧榻三五个月,你那兄弟还真成野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