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阐道,“那么,这些新友,你打算去谁家混吃混喝?”
王伦露牙坏笑,林书豹直摇头,“肯定不能去我家,虽然你很逗乐,但家里管教极严,容不得嬉皮笑脸喝酒乱闹,我们回去就跟蹲大牢似得处处小心,我想你也不愿意来吧?”
王伦呛道,“本人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给我两本好书,我也能安安静静呆好几天的,好久没试过严肃的生活了,听你一说,真的真的好向往。”
林季仲扶额,众人哈哈大笑,林书豹可是,可是不出个下文来。林季仲替他回应道,“林家欢迎你过来热闹,只是被我伯父小皮鞭打的时候掂量清楚,他可不管是不是客人,你那样读书是不行的,他会要求你每天背诵多少。怎么样,要来爽一把吗?”
“我被罚,你会被牵连吗?”
林季仲苦笑道,“交友不慎,你说呢?说不定还加罚,把你赶出去都有可能。别不信,我伯父真能干的出来!不是危言耸听,不信你问书豹,那会他记事了。”
林书豹附和道,“是真呢!伯父好凶的,我哥跟卖货郎学吹口哨,伯父发现后逼问,揍了我哥一顿,你以为这就完了?他专门去找那人痛殴了一顿!说他教坏孩子下九流。”
众人皆道:真是暴躁伯父。
宋之才道:“怪不得小时候只听林家吹你的名字,却压根没见过你出门,真当个金童在家供着了?”
林季仲叹:“差不多吧,大家望族,有几个压力小的,那晚不是见了楼氏兄弟,有个当官的老爹罩着,生活轻松得多啊!”
贾如规道:“别羡慕人家投胎投的好,楼家伯父兄弟子侄那么多,也就出了一支楼异,其他人还不要死命读书?你投胎林家最起码衣食无忧,可能想过平阳有多少穷人家的孩子都吃不起饭?”
“好好好,挑火了啊!”王伦赶忙拦在二人之间,以防他们言辞升级。
贾如规言,“正道,我们正常辩论而已,你急什么?”
“我怕你们擦出爱的火花。”
噗嗤,有人笑出声来,气氛这才舒缓几分,王伦道,“先把我去谁家混吃等死的事解决一下吧?”
张阐道:“正道哥,你能不胡闹么?你不是还有二十几护卫?怎么丢下不管啦?他们找谁要饭吃去啊?”
王伦得意道:“年终奖发给他们了,有头领管着不用我操心。我可以随便出去浪十几天。”
张阐叹:“真是独一份的神奇人物,小弟我佩服!”
“佩服就把我带回家吧?早中晚供应三顿饭就行。”
“不敢不敢,我家庙小,住不下恁这尊大神,不,是恁四尊大神,要不恁去永嘉寺庙借住,那里住的舒服,也不会漏水,这样我们有空,可以约出来一起游玩。”特指周通和两个护卫,是啊!带着这三位多有不便,不带他们,王伦怕麻烦。
“呵呵,那宋兄……”
宋之才忙首手共摇,“我家是我娘说了算,我可不敢违忸她!你能过了我娘这一关,就能留下!”
王伦笑,“妥了!我有延年益寿健康操,定能博伯母欢心!”
一直默笑看戏的郑国器好奇道,“什么延年益寿贱康草?是一种药方吗?”
“什么啊,这是一种舞蹈?专适合40-60岁的妇人练习,经过长时间有序的锻炼后,可使心情愉悦,吃嘛嘛香!腿脚灵活,上五楼也不费劲儿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众人皆不为所动,笑王伦又编段子,在这奇人异士满地跑,假药广告满天飞,神奇疗效比谁吹的时代,鞋垫都能包治百病,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只要思想有够远……
郑国器收场道,“这样当仁不让,东家还是随我回莆田吧!”
“不不不,我不去!”
“怎么还不行?不是跟你说过,我家夏天重新翻修了,现在居住舒适大大提升,没有老鼠蛇蝎被窝爬了,可以睡个好觉。”
王伦道:“跟那个没关系,莆田太远了,一去一回太费时间,过完初五我就想回济州了。倒是你,紧赶慢赶快回家陪伴妻儿老小吧,别跟我们在这胡闹了。”
众人也劝郑国器,温州就在眼前了,莆田可还老远呢,我们在家门口说笑,你还不赶快乘船回家?郑国器听劝离去了。
……
好歹也是五波人呢,都不收留王伦怎么下得来台?结果就混去贾如规家了。众人途径乐清,自然是要去刷个路熟的,住在乐清县城的贾家,对于有钱二字很低调。
“我爹一生行善,就为我们积福避灾,我有时候也在想,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仙呢?善到底有没有善报?”
宋之才道:“其他神仙有没有我不知道,文曲星可是经常灵验!”
林季仲道:“给我托梦好几回了,就是不灵呢?有时候托的梦好怪异,解不出来啊!”
张阐叫道:“既然有鬼,那就一定有神仙,只不过老人家不是谁都帮罢了!看对眼才行!”
林书豹反驳道:“那朱冲倒是好福缘了,你说神仙看上他哪点了?”
众人答案莫衷一是,又互相引经据典争辩开了,王伦发现,他们辩论特别爱曲解原话的含义,拿来为自己的理由做凭证,真是有意思,站在外围的陈经郛,一路上都很少说话,托郑国器将他拿下拐来济州,他还在犹豫中,继续做太学生还是当个小官吏?六朵骚花花一片绿叶子,精力旺盛得不行,贾如规居然金口一开:请客软玉香游,王伦只推辞了一次,就答应了,果然,这种事只有零次、无数次两种区别。
“季仲,你要在家呆的烦闷,就提前上路来我家住,咱们几个出去爬山郊游,留下些碑文石刻,以后咱们中了状元,这东西就是名迹了。”
林季仲叹:“怎么可能在这种事上扯谎!馊主意就不要说了,言传身教严师出高徒,我还是很敬佩伯父的,只是当年看到太学的松垮管制,那个激动劲儿现在还记得,如脱缰的野马,各种尝试,第一个月就把三月的开支花个精光,差点把自己葬送在那里。”
“原来季仲背后的故事这么多,可以专门出一本传记了。”
“他的故事曲折多?在太学的三千多士子,谁家写不出一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