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韩氏分为两大支,一为桐木韩氏家族,一为相州韩氏家族,其先祖可追溯至中唐时期。
韩家最顶峰的宰执当属韩琦,其八世祖韩朏,官至沂州司户参军,一代一代往下传,官宦世家,真正的名门望族!
赵匡胤开宝末年,韩家就坐上了赵家的大船,韩家传到韩国华这一代,生有6个儿子。其中,韩琚、韩璩、韩琦,都考中了进士,光耀门楣。
生在这样的大户人家,本来是一件好事,可对于韩琦来说,并不是那样啊!
韩琦,字稚圭,大中祥符元年(1008)在泉州降生。
韩琦是老爹韩国华与婢女所生的儿子,当然了,高宅大院的所有女子,都有义务为家主开枝散叶,韩老爹与婢女春风一度也实属正常,留下儿子被赶走也不见得奇怪,社会风气如此。可怜的是,当韩琦4岁时,韩国华就去世了,这可要了命了,家主就是天呢!没有家主庇护,谁会护着这对儿母子?
当然是他可敬的哥哥们,家中富裕,对子嗣的教育到位,兄弟们自然互亲互爱,韩琦既长,能自立,有大志气。端重寡言,不好嬉弄。性纯一,无邪曲,学问过人。
性格稳重的韩琦努力学习,胸中藏有大志向,在天圣五年(1027),20岁的韩琦考中进士,名列第二名榜眼!天圣年间的进士可不像赵佶时期那样泛滥,一科七八百人,年纪轻轻就中榜眼,含金量十足,可知韩琦的学问才思真不是盖的!从此韩琦踏上了官场路,一步步坐上宰执之位,成为大宋的一员重臣。
对韩琦仕途影响最大的一件事,非庆历元年(1041)二月的好水川之败了,被李元昊集中优势兵力全歼了一支宋军,以致于夏竦被撤职,韩琦、范仲淹被调职他用。这次折兵损将的伤害,让韩琦立志成为一帅,也同样影响到了韩氏后人,不断有人从军,保卫家国。
第二年十一月机会来了,因为李元昊贼心不死屡屡犯境,宋仁宗又召回二人,韩琦和范仲淹屯驻泾州(今甘肃泾川县),一起防御夏贼。韩琦与范仲淹同心协力,经营构建防御体系,互相守望相助,抵御李元昊的侵略有功,而边民信服,朝臣认同,一时传为美谈,天下人称之为“韩范”,歌谣曰:“军中有一韩,西夏闻之心骨寒。军中有一范,西夏闻之惊破胆。”
到了至和二年(1055)韩琦上请调任相州老家,朝廷应允,从此开启了相州韩氏兴盛之始。韩琦回到家乡相州任职后,在州衙内修建了一座楼阁,取名昼锦堂。
韩琦之所以受到看重,不仅因为历官有政绩,还因为立储之事的贡献。嘉祐八年(1063)三月,宋仁宗病死,赵曙即位,是为宋英宗。后论功行赏,首推的就是韩琦。宋英宗与曹太后的争端,可谓暗流涌动,朝堂上下不得安宁,同样也是韩琦一力周旋,使得宋英宗平政权稳过度。
治平三年(1066)宋英宗病重,同样又是韩琦力陈立储。
宋神宗立位不久,有御史弹劾,韩琦自请去,又因边事紧急,韩琦改任经略陕西。战事平静之后,韩琦出任相州就遇上了河北地震,黄河决口这种大灾祸,宋神宗手诏给韩琦,让他判大名处置灾民工作,韩琦不辞劳苦救济灾民,恢复生产生活。韩琦在大名府一干就是五年。
熙宁二年(1069)二月,王安石出任参知政事,变法派正式走上前台。翌年二月,韩琦上疏与王安石打擂台。当时的朝堂争论,决不可用简单的变法派与保守派区分,因事而异,因人而论,因立场出发点而不同,最后却因卷入过多的势力,而恶化为生死相搏,不死不休!
不知韩琦算不算幸运的,提前在这场恶斗中脱身,五年后他在家乡相州去逝,享年68岁,谥号忠献(上一位得到这个谥号的是赵普),神宗书墓碑曰:两朝顾命定策元勋。
韩琦有六子,最出色的是大儿子韩忠彦(1038-1109)年轻的时候以恩荫入官,后来考中了进士,步步升高。他夫人是吕夷简的孙女,27岁时病死,为继两家情义,韩忠彦再续其妹。韩纯彦娶孙固之女,韩粹彦娶资政殿学士陈之女,韩嘉彦娶宋神宗之三女,唐国公主。
元祐年间,韩忠彦升任尚书左丞,算是踏进了宰执行列。但韩忠彦这个人,虽有父相,没有父德才气魄,做官以稳为主,被言官骂的很惨,贬职去了。赵佶即位,需要功勋老臣镇场子,韩忠彦就被招回来伴君了,可惜他这性格啊,干不过变法派的骨干曾布,又因谗言攻击,被打得节节败退,后掉出权力中心,自请退休,同年八月家中病逝,享年72岁。
家族的重担落在了韩忠彦大儿子韩治肩上,韩治之妻,文彦博孙女。
崇宁三年(1104年),韩治被列入党籍,贬差,直到政和五年(1115)整体党禁稍松,韩治才重新执权,出知相州。(韩治干到1119年,因病请辞,朝廷派其子韩肖胄接任干到1123年)
韩国华六个儿子,都有官职在身,儿娶女嫁都是门当户对的官宦之家,凭什么韩治掌家?还不是因为韩琦、韩忠彦父子两代为宰执一级的超等高官!
“我带你们去的是驸马府上,是韩治的六叔,可千万注意别东张西望瞎看,招惹麻烦。”
陈达道声知道了,可眼睛还是忍不住乱转,“哎哟喂我说愣春!你说这韩家庄子,怎么都像小城一般?”
可不是嘛,韩氏人丁众多,住在一起不方便,在广阔的相州土地上,多有庄院自成一系,来的时候就路过两处,非常阔气,这间驸马的,尤甚!
陈广的流程就是,介绍进去干两天活,然后叫庄里管家看不过关辞退,既有了韩家人提供不在场人证,又不用留下二人。本来就是外庄,以陈广的情面,很快准了!
陈达却不喜欢这个消息,“所以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两天?”
陈广点点头,“瞧瞧上等人的生活,未尝不是新鲜。”
“要不是怕你下不来台,我他娘早就扭头走了!”
“回来!别到处瞎晃悠,我给你们找两身衣裳,都换了。”
陈达嚷道,“真是麻烦!”
陈广挥挥手,招来一后生吩咐两句,那后生行个拜礼,哒哒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