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一般是不杀俘虏的,毕竟俘虏还是可以拿来换钱和军功,但是对于像上次那种屠戮百姓的金军,沐川给士兵们传输的思想是:
只要咱们还有一口气,就要和这些畜生拼个你死我活,但凡是残害过我大明百姓之人,上穷碧落下穷天,追杀尔等到阴间。
白莲教这边就没这么多讲究了,金兵不知道他杀了他们贵州多少兄弟姐妹,如今终于把金狗的狗脑子都打出来了,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李家坡之战!据明军史料记载:金贼酋夏国相以下五千兵马进犯李家坡,我大明骁将李海彦施以巧计,诱敌深入,配合贵州热心群众,聚而歼之。
然,金兵负隅顽抗,奈何我大明将士奋勇杀敌,金狗大败!是伇,全歼金贼上下共计五千余人,无一人活口。
李海彦在这场战斗打完之后,终于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领着裴侦儿前来会面。
这老妪不是别人,正是裴侦儿的师父白莲教内的大长老,道号名唤妙法真人,真名却喜欢别人叫她琼花婆婆。
琼花婆婆轻笑着说道:
“老婆子想问问这位小将军,尊姓大名,阁下这一战打得好啊,可算是为我们白莲教出了口恶气了。”
李海彦不敢托大,赶紧抱拳拱手说道:
“在下姓李,名海彦,阁下若是不嫌弃的话,叫我李团长就好,或者可以叫在下小李将军,在下目前的职位大概相当于都尉,不知道阁下是……”
(我有种李云龙的即视感……)
都尉这级别属于不上不下中级军官,大概是咱们后世一个团长级别左右的职位,称其为将军又有点过了。
琼花婆婆自然是把自己介绍了一下,然后又对着李海彦说道:
“小李将军,刚才老婆子我看见您的部队火器好生厉害,那金狗都近身不得,还有贵部支援我们的手榴弹,也是好生厉害,不知…可否……老婆子这有个不情之请。”
李海彦笑道:
“妙法长老!在下来之前,我们世子早就交代好了,只要贵部出得起钱。
我们手上的火铳还有手榴弹都可以贩卖给你们,贵部还可以拿这个硝石矿做抵押,一切都好说。”
“那就好,那就好,可是老婆子听说洪盖阳那老贼带着五十万兵马打进了你们云南,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琼花婆婆有些担忧的问道,本来吴三桂就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万一这洪盖阳老贼打完云南之后再来清剿贵州,那么他们白莲教岂不是无路可逃?
李海彦轻笑道:
“妙真大长老,你看看我身后的子弟兵?有他们在又何惧金狗百万雄师?不对,应该是何惧金狗百万菜狗才对。”
刚才对面明军的表现全部落在了琼花婆婆的眼里,这样的部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以前她们也不是没有跟那些有火铳的明军交过手,往往是百八十步就听见了明军的火铳声响,而己方却无一人倒下。
对付这样的明军,只要一个劲的猛冲杀到他们面前,这些火铳兵自然会不战而溃。
可是面前的明军却全然不同,哪怕是敌人的骑兵,冲到他们阵地前面十几步的地方,都没有任何明军退后一步,伤亡了三成却能够依旧顽强的作战。
这一次的盟友算是找对了,就是不知道云南有多少这样的部队,琼花婆婆甚至敢断定,只要明军有五万这样的部队,绝对可以把红毛狗赶出云南。
……
乌撒卫城,金狗的乌巢真哈部队,不停的将火炮的炮弹肆虐着明军的阵地。
乌撒卫城的城墙根被狗啃了似的,到处都是缺口,甚至有些老化的城墙部位被打出了一个大大的漏洞。
幸好李兴军在城前面挖了好几条长长的沟渠,导致金狗不能迅速的攻城,这年头火炮的准头也是非常的坑爹,根本就没有什么步炮协同战术。
金狗又不敢冒着炮火进攻,不然收尸队会变成了送死队,那可就不值了。
李兴军只是往城墙上放了几个观察哨放在场上,其他士兵要么躲在了城墙后面不远处的墙根脚下,要么就是躲进了城池里面的藏兵洞。
李兴军拿着西洋传过来的单筒望远镜,看着不远处的金狗,他们已经在组织人挖沙填沟渠了,前面最先挖的那条沟渠,差不多都快被填平了。
另一边,洪盖阳同样拿着单筒望远镜,观察着明军城头,乌撒卫城不像七星关那么狭小,用炮火根本没办法将那些藏在土里面的耗子给炸出来。
大军虽然已经围困乌撒卫城五天了,依旧没有取得任何突破性的进展,洪盖阳甚至发动过夜袭,可是却被城墙脚下的水沟给破坏了这次行动。
江南这边的气候,天气不像北方,有时候为了攻克坚城北方会采取挖地道的措施。
可是在南方这边那就行不通了,连地道战都没办法打,挖下去一两米就能见到水,这可怎么整?在地道水坑里面打地道战?
洪盖阳这时却不慌,如今后方粮草还算充沛,又靠着自己屯田攒下了大批的粮草。
明军最后的兵马都被抽调来到乌撒卫城,只要全歼了这最后的几万人,云南就再也找不出能够对抗自己的势力了。
赵布泰也是一脸郑重的说道: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稳扎稳打,切忌轻敌冒进,我要把这几万人磨死在这乌撒卫城,云南也就一战而下了。”
洪盖阳亦是点了点头说道:
“嗯,等城外沟壕全部填平之后,咱们再发动总攻,到时候你麾下那支生奴军可是咱们的秘密底牌了。
听说吴三桂那边剿匪也快进入尾声了,传本总督军令让他清剿完白莲教之后,派人去拿下曲陀关,跟我一起双面夹击昆明府。”
洪盖阳也在打着他的小算盘,至于曲陀关那个血肉磨坊,还是交给他们关宁军吧。
自己可不去碰这个狠茬子,反正那家伙现在还是待罪之身,一定会接受自己的军令。
可是他却不知,吴三贵本来就两鬓苍白的头发,愈发枯白,整个人更是憔悴了不少。
前线,传来的不是什么捷报,而是自己的女婿兼之左膀右臂的夏国相居然折在战场上,五千兵马也随之而战没。
吴三挂他心痛如绞的看着麾下的老将们,上次这么痛心的时候,还是他的头号马仔大将军马宝战死在曲陀关。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时候马宝也是领着五千兵马,被沐国公世子那个小贼卑鄙的用火药炸死在内城。
事后吴三桂充分的吸取了教训,痛定思痛,以后麾下各大将领兵出战,不允许带五千兵马出城,要么带四千兵马,要么带六千兵马,如有违令者军法从事,如若碰到沐国公世子之部队,尽量周旋!切忌与之接触。
虽然大家都对这个命令很不解,但是军中的老将都对此忌讳莫深,不愿多谈。
而且,吴三桂最后得知了这次领兵出战的正是沐川手下的头号马仔,更加认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整个关宁军上下都患上了恐川症,医生建议尽量规避沐川领导的明军,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