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妩姬被带回院子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被哑女带到了一个房间泡药浴。
元妩姬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木桶,药材浮在水上,将水染成黑色,她闻了闻,大致可以判断有哪些药材,这些药材不仅对人体没有什么坏处,相反,对于人的身体还大有好处。
哑女也没有准备解释,便开始为元妩姬宽衣。
“每个来到这里的女子都要泡药浴吗?”元妩姬打开双臂,任哑女褪下自己的衣衫。
哑女微微一愣,倒是没有装作听不见,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就奇怪了,刘宁如果只是想要一个女人的话,何必大费周章的为其进行药浴呢?就算是真的宠爱,也绝对不至于这样。
“那……我每日都要进行药浴吗?”再次问道。
哑女依旧微微点头,承认了元妩姬的话。
这倒是有意思了,刘宁把自己姬妾好生的养着,而这些女子却又在一个月左右的时候就会消失,看起来,好像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消失”的那个时候。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荀六小姐岂不是……
元妩姬没有继续想下去,想也无益,而是缓缓坐进了浴桶里,感受着药物带来的舒畅之感。
自己之前受了伤,身体本就留有创伤,而现在倒是阴差阳错的可以治好自己的伤了。
元妩姬笑了笑。
自己这一趟来也算是挺值得的,好歹养伤真是不错。
……
……
这天夜里,刘宁照例来到院子里,依旧如昨晚一样,躺下便开始休息,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做。元妩姬倒也乐得,便没有说什么。
身侧传来沉稳的呼吸声,在一旁的元妩姬缓缓睁开眼睛,她微微动了动手指,一道暗光便窜入刘宁的体内。
这下不用担心了。
元妩姬掀开被子坐起来,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刘宁,笑了笑,左手不老实地拍了拍他的脸,“你就先好好睡一会儿吧。”
说完,元妩姬翻身下地,准备去外面看一看刘府的真实情况。
离开的元妩姬却没有看到,床上本应该陷入沉睡的男人虽然依旧闭着眼,却讥讽一般的勾起嘴角,只是动作略微有些僵硬,半晌之后,似是抵挡不住,终于陷入了沉睡之中。
来到院外的元妩姬,感觉到这处院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一种奇怪的感觉很是明显。
没有想太多,元妩姬便想翻墙出去,却在即将跃上墙头之时,被一股大力退了下来。
险些跌落在地上,元妩姬稳住身形,手中一个光点打了过去,一道波光琉璃的屏障便出现了。
元妩姬微微皱眉,“这里竟然有禁制。”
这禁制倒也不怎么高明,只是禁制所形成的屏障之内还有许多红线,红线相互交叉,围绕整个院子,而红线之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挂上了一个铃铛。
如果没有猜测的话……
元妩姬手中法力,一道犀利的光芒仿佛一把匕首冲向屏障,光芒所冲之处恰好有一个铃铛。
光芒还未到,铃铛便要开始摇晃起来。
元妩姬眼疾手快的冲过去,将光芒拂灭,一只手抓住铃铛,防止它摇晃出声。
果然,这铃铛是一个警示的作用,并且只是针对她这样的有法力的修行之人。
让她奇怪的是,一个俗世的府邸,怎么会有这种禁制,还是用在女子身上?难道刘宁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元妩姬放开手中的铃铛,朝这屋子走去。
今夜,看来是走不了了。
刘宁要么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自己凑巧了,要么就是刘宁知道,却当做不知。
如果是第一种还好,若是第二种,那只能说明,刘宁在谋取别的事情……
元妩姬叹了口气,本以为很好解决的事情,此刻变得有些复杂。
……
……
一晃,元妩姬便在刘府带了三日,她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地方。
按理说,像刘府这样的地方,每个院子必定会有很多婢女与仆役,即使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姬妾,而元妩姬所在的这里不同,婢女只有两人,一个是一直侍奉她的哑女,而另外一个则是干一些粗活杂活的人,基本上倒是很少见到她。这个哑女也是奇怪得很,看起来,她应该在这里服侍很长时间了,应该是专门服侍这些被刘宁带进府里来的女人的。可是,既然是服侍,就应该跟在主子身边才对,哑女却总是在寅时来,亥时走,她并不是住在这个院子里,换句话说,亥时之后,直到第二天寅时之前,院子里只有元妩姬和刘宁两个人。
这几日,刘宁虽夜夜来,但也没做出什么事来,而是经常在不经意间将手搭在元妩姬的脉上,似乎是在检查药浴的功效。
平时,刘宁也不让元妩姬到别的地方去,只是就在这个院子里,元妩姬也确实没有见过除了刘宁还有哑女之外的人。
总之,这个地方处处透露出古怪。
元妩姬看了一眼,在外面走过去的哑女。
今夜,看来得想个别的办法。
……
……
“顾师兄,为何一连几日都没有消息?”弟子们聚集在一起,一个弟子问道。这几日,关于苏清铭、元妩姬还有江流云都没有半点消息,弟子们不免有些着急。
顾无澜没有任何表示,他在想自己的事,元妩姬的消息刚刚传过来不久,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姜沉看了看大家担忧的脸色,安慰道,“大家别担心,做事总得小心一些不是,时间难免会有些久。”弟子们听了这话,脸色和缓了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而已。
顾无澜听到了他的话,抬眼看了看。
姜沉呵呵一笑,挠了挠自己的头。
顾无澜收回视线,看向弟子们,“不必担心,我在他们身上施了法,若是他们有事,我必会第一时间感觉到,所以,现在只要等,就可以。”
顾无澜很少说这么多的话,但今日竟然说了这么多,想必,肯定是有把握的。
弟子们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姜沉笑了笑。
大师兄一开口,果然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