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不是饿了吗?”
景融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浅笑的牵着安悦往前厅走去。
到了前厅,安悦看到桌上的摆满了好吃的,其中还有她一直都十分怀念的清蒸豆腐。
“哇,我一直念着你们府里的这个豆腐,皇宫里的厨子怎么也做不出你们府里的味道。”
“悦儿不知道这道菜?”
景融有些疑惑,桌上的那道菜并不是豆腐,而是鲈鱼肉碾碎成泥,再做成了豆腐的形状。
“不知道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方才一时忘了,你并不是九公主。”
景融亲昵的刮了一下安悦的鼻子,解释道:
“这道菜不是豆腐,是鲈鱼。发明这道菜的还是慕儿姑姑。”
不过安悦说宫中的厨子做不出这道菜,景融便猜想应该是皇帝下令不许做这道菜吧,毕竟皇帝与长公主感情甚好,肯定是害怕睹物思人……
“哦~”
安悦听到景融说她并不是九公主的时候,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是啊,她不是九公主,只是顶着九公主的身份和名字的异乡人。
景融见安悦闷闷的低头吃着饭,似乎有些不开心,便出声问道:
“悦儿不开心?”
“也不是。”
安悦抬头看着景融,她只是突然觉得不想要“安悦”这个名字,那并不是她的名字,不过又想到她本就没有名字。
“嗯?说来听听。”
景融将手支在桌上,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安悦,眼眸之中满是她。
“真的没什么,只是我突然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闻言,景融心中一紧,伸手抚上了安悦的脸,暗道,是啊,他的悦儿真可怜,连属于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悦儿对自己的身世可有印象?”
景融记得安悦说过在另一个时空里面,安悦是孤儿,被杀手组织收养,所以无名无姓。
“没印象了,只知道我是九月出生的,具体是九月多少我都不知。”
九月摇了摇头,心里有些难过,没有亲人是她最大的遗憾。
“那便叫‘久月’吧!”
景融浅笑,想了一会给安悦取了一个名字。
“九月?!这也太随便了吧?”
安悦以为是七八九的‘九’,听后有些哭笑不得,哪有这样取名字的?
“怎么会随便?”
景融将安悦的碎发别到耳后,手掌附在安悦的头上,在她柔顺的发丝间揉了揉,一双眼中,除了安悦,再无旁人,满是深情的说着:
“如若可以,我想与你‘长长久久,月月相守’。”
此时安悦才明白过来是长久的‘久’,不是七八九的‘九’,但却正好也与她出生的月份——‘九月’同音。
安悦思考了片刻,主动握住景融的手,柔和的笑着,
“那我以后还是就叫‘九月’吧,毕竟上一世被别人叫很多年的‘九号’,来到这里皇帝舅舅也常常叫我‘九儿’,所以我想保留一个‘九’字。”
“嗯。悦儿喜欢就行。”
景融回握着安悦的手,目光之中满是柔情与宠溺。
“至于姓氏,我想姓‘苏’。”
安悦想起上一世组织里面有一个苏婶对她格外照顾,安悦在心里一直将苏婶看做是妈妈,不过后来不知为何苏婶从组织里消失了,安悦长大成名之后也没了机会去孝敬她。
“苏九月?”
景融轻声唤了一声安悦的新名字,
“那我之后便仍旧可以继续叫你‘月儿’,别人也听不出端倪。”
“嗯。”
安悦点头应着,想到景融刚刚所说的“长长久久,月月相守”,安悦的眸底尽是柔色,如果可以,她也想和景融长长久久、月月相守……
“月儿~”
景融唤了一声安悦的新名字,白玉一般的手指着桌上的饭菜,慵懒的望着安悦。
“别想,自己吃。”
安悦看着此时对他撒娇的景融,额上划过几条黑线,之前的高冷呢?都哪儿去了?
“月儿难道忘了我本来就有伤在身,昨日夜里又被你狠狠咬上了一口,现在拿不起筷子了。”
景融望着安悦,唇角不自觉的扬起,眼中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是你活该!”
安悦想到了昨日她迷糊之中以为是自己在做梦,见到了景融,便想起景融在大街之上强吻她,心里觉得委屈便哭了起来,后来又觉得气不过,便狠狠的咬了景融一口。
“谁让你在大街上那样对我!”
安悦见景融居然觉得委屈便气呼呼的补充道。
景融一听,顿时明白过来了为何昨日夜里安悦会对他又哭又咬了,脸上无奈的笑着,却还是坚持要安悦喂他吃东西,安悦拗不过他,最后只有不情不愿的喂了。
早膳在一片温馨祥和之中终于吃完了,景融拉着安悦问了许多关于安悦上一世的问题,安悦都耐心的答,也说了很多关于她儿时的事情,景融听得满是心疼。
……
说了许久的话,最后安悦找了个借口从景融身边溜了,去寻文兰,她想换身衣服。虽然景融不介意别人把他当断袖,可安悦介意,或许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正常反应吧——容不得别人说半点景融的坏话。
在后院中寻到了文兰,安悦便上前问着有没有适合她穿的女装。
“有的,世子吩咐备上了许多,奴婢这就带您去房中换上。”
安悦听到文兰的话之后,心中暖暖的,心想,景融虽然霸道爱吃醋了一些,不过真的是一个细心体贴又会疼人的好男盆友,想到这里安悦的脸上便洋溢着甜甜的笑。
在文兰的引路之下,安悦进了房间,不过这房间里陈设布置的风格更像是景融的房间。
“文兰这是我的房间吗?”
安悦想着如果今日不回京城,那么她总是需要一个房间休息的,这别院如此之大,总不至于景融没安排她的房间吧?
“这就是您的房间啊,奴婢去给您拿换洗的衣物。”
“好。”
安悦想着这院子是景融的,布置上带有景融的风格也在所难免。
没过一会儿,文兰便从房中拿了一套水粉色的襦裙出来,望着手中的襦裙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惋惜的说道:
“世子的流云锦从来只织白色,不过世子说九公主您穿淡雅素色会比白色好看,便命人织了许多不同的颜色,主要是淡粉色、淡蓝色和淡青色,不过有一天,世子爷突然命人将织好的青色流云锦全都毁了,也不知是为何,这流云锦织法独特繁杂,做出一匹着实不易呢!”
“噗~”
听完之后安悦笑喷了,这景融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