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婧宁并未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随意吐槽几句后就发放过了他,郝郝却觉察出尺婧宁那一瞬间的低气压,她不懂她突如其来的失落是因为什么,但还是自然无比地握住尺婧宁的手腕,笑道:“今晚我到你家睡觉。”
她在反省,她衷心地爱着她的朋友们,但每次总会选择性的忽略掉他们,正如尺婧宁说的:每一次都是我主动。
她从朋友处得到的关心爱护不少,尺婧宁于她更是意义重大,可内敛的性格让她‘爱在心口难开’,她不能总期盼着、等待着朋友的主动,而不费心力去维系这一份感情。
“好呀!那可说定了!party过后,要是你不不走,我就找条绳子捆住你!”尺婧宁捏捏她的下巴,放松的神态和开放的肢体动作倒让她有一股子自在风流气息。
方沉津照旧插科打诨一番,倒也赞同这一提议。
既然过来参加宴会,郝郝就不可能一直坐在沙发上,不说那些主动上前攀谈的导演和企业家,她也要跟着方沉津出去会友。
尺婧宁远远看着自家闺蜜同他人攀谈时那自信的笑容和高贵迷人的神态,心里暗叹:“当真是变了!”初见时,她还是个胆小懦弱的漂亮小女孩,时不时露出的忧郁使人心疼,而这些年来,她渐渐长成了另一个样子,内里不知道有没有改变,不过,从外表看,倒是脱胎换骨般的成长。
兴许,只有她一成不变,只有她一直在原地踏步吧!尺婧宁眼神发暗。
步调不一致,她和郝郝可能很快就要走上不同道路,明里,她与郝郝是同一层次的人,但实际上,她真能比得上她吗?她这些年在家养娃,待在父母兄长的金山银山上坐吃山空,而郝郝早已是福布斯榜上常客了。
……
尺婧宁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那么堕落,于是,在郝郝折返回来后,她郑重其事地对郝郝道:“美人儿,我们一起办个脱口秀吧!额……要是主持一个节目也行。”
郝郝手一晃,红酒差点泼出,方沉津眼疾手快,帮她稳住,而后道:“尺小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这几年的米虫生活太没意思了!要再不出去,我那些粉丝们得忘了我!”尺婧宁把郝郝拉到一旁,眨眨眼,笑道:“怎样?脱口秀。”
“姐们儿,那你看我像是个会说话的人嘛!”拉个锯嘴葫芦去当脱口秀主持人,这不是强人所难嘛!想想那个场景就特不自在。
“额……那我们一起主持一个节目怎样?我都想好了,妹儿,你先前是一把养猪好手,各种野菜野草也都认得,我觉得,我们可以当个农家乐的常驻嘉宾,整天带人出去挖菜捉鱼。”尺婧宁一想到自己的创意,开心得简直要飞起。
郝郝与方沉津面面相觑,方沉津率先笑道:“靖宁小公主是想下凡体验人间生活了。”说着,他坐在郝郝身旁,搂过她的肩,轻笑道:“我们妹子也有时间,我替她应下了。”
听完这话,郝郝惊恐的小眼神往他的身上飘,她心道:“我不要照顾小笼包?我不要主持公司的事务?我不要躲着那些坏人?”
方沉津的话如同一颗惊雷落在她的心间,她不忍当场拒绝,落他面子,就向尺婧宁道:“我挺感兴趣的,反正今晚我住你家嘛!有什么创意,我们好好聊。”
“真乖!”尺婧宁揉揉她的发丝,脸上如春光明媚。
权贵们的圈子并不难混,郝郝是方沉津的老婆,本人有本事,有美貌,有名气,虽然现在不常在华国混,但大家都挺乐意卖她面子,一个晚会下来,倒将大厅里的人认了个七七八八,甚至还有几个‘手帕交’。
交际也是件费力费神的事,宴会后的慈善晚宴,她几乎是全程睡过去的,方沉津不舍得打扰怀里的人,就让她枕着软枕睡觉,他则替她拍下她可能会喜欢的工艺品。
尺婧宁把这一幕收在眼里,禁不住凑上前道:“你干了什么?她怎么那么累?”
“所以说嘛!你还是不比我了解她,面具披得久了,人是会累的。”方沉津道。
听到这句,尺婧宁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知怎的,她内心竟松了口气,还好郝郝的成长速度没到妖孽的地步,她还会交际劳累,不然,以后她要想追上她就难了。
“你家男人参加after party吗?”方沉津问。
“那臭鬼?”尺婧宁眸光闪了闪,果断道:“他不去,在家带孩子。”
“你们两真有意思。”方沉津笑。
尺婧宁当然晓得他的意思,她高昂着头,笑道:“我活的当然有意思!婚姻这个坟墓,谁进谁死,一夫一妻制本来就不合人性,老娘现在活得可快活了!”
他们现在只是合作养孩子关系罢了。
“还是结婚好点儿。”郝郝嘟囔道,不知何时,她已经睁开双眼,迷迷瞪瞪,轻声道:“虽然有时维系关系有点难,但有个老公就有安全感了。”方沉津笑着拥着她,道:“还是我老婆有眼光。”
“哼!结个婚不就是为了合理啪啪啪嘛!既然我不结婚就可以得到一切,那我为什么要被那些条例捆住?为什么还要让人家分我的家产?”
她的话音一落,郝郝就作思考状,她轻声道:“李辛禾家好像比较有钱吧!你分他的家产,应该不亏。”
“对哦。”尺婧宁道:“非常有道理,不过,我坚决不实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