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第二天了,也不知道褚丹阳那边的进展怎么样?她刚才没好问,怕问出口会给褚丹阳压力,所以忍了又忍,这会心里也着急。
朱经理的伤好了些,这会说话利索了许多。
“我没事,你不用每天到医院来看我,我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上班了。”
“上班的事情先不着急,你要好好休养身体,彻底康复了才能回公司。”尹一伊故作严肃,她希望朱经理不要操之过急,在没有找到尹明笙了解清楚之前,朱经理留在医院也是最安全的。
坐在隔壁空床上的陈红也没再说反对的话,这两天尹家的保姆每顿按时送餐过来,好吃好喝地待着,汪雨晴也忙里忙外,她都看在眼里,心里虽然还有一丝不愿意,既然丈夫执意留在千喜,她也无话可说了。
尹一伊在病房里站了一会,也不知道龚谨飞还在不在门外,想到他脸上的伤要尽早处理才行,她走到门口,沿着走廊两头扫了两眼,没见人,估计是去门诊楼挂号了,于是给他发了条微信消息,让他把伤口处理好了就告诉她,她送他回家。
龚谨飞这会正在门诊部的外科室让医生搽药,医生是他的表姐,叫唐心。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这脸是怎么了?”龚谨飞被唐心按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闷着一张脸让他很是坐立不安。
“切~还用问吗?”唐心撇撇嘴,她对自己这个表弟,比他亲妈还了解。不用问也知道又是招蜂引蝶的后果。
龚谨飞瞅到唐心的眼神,有些心虚地眨巴着眼睛,他这个表姐啊,就是太认真了,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总是少了一些情|趣,难怪没交过男朋友,不像她妹妹唐甜,十八岁就跟四海集团的太子爷订婚。
“你还没告诉我,那份DNA鉴定是怎么回事呢?”
唐心这个人对事情特别较真,五年前的事情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追着不放。龚谨飞为了躲她这个问题,几乎见到她拨腿就跑,他真是后悔了,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找唐心帮这个忙了。
“一个朋友让帮忙的。”龚谨飞咧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想着自己都笑得这么单纯了,唐心应该会相信他不会撒谎了吧。
唐心黑着脸,用棉签故意在他额头的伤口处毫不留情的戳了下,龚谨飞吃痛地鬼叫起来,抓着她的手腕委屈地说,“轻点,轻点,别弄破相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啊,那份DNA鉴定到底是给谁做的?”唐心挑眉,龚谨飞不说清楚,她真要怀疑这个表弟在外面是不是有私生子了。
五年前,龚谨飞也才20岁,那时候突然拿两根带着毛囊的头发找唐心,让她帮忙做个DNA鉴定,并且与唐心签署了保密守则,直到现在五年过去了,唐心倒是一直保密着,但也没打消她心头的疑惑,每每见到龚谨飞,总会一脸严肃地八卦一遍。
想当初,龚谨飞可是觉得唐心靠谱,才头脑发热找她的,现在看来,他当初是头脑热得发傻,才会找她。
“我说姑娘家家的,别总是好奇别人的事情,没听说过一句话,好奇害死猫吗?”龚谨飞扯嘴笑道。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有胆做就要有胆承认,你要真是在外面有私生子,现在大学毕业了,也早到了扯证的年龄,该让孩子认祖归宗了啊。”唐心狠狠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收拾药盒放到柜子里,瞅着龚谨飞一张苦巴巴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能不能别总是把我想得这么坏,我不就是多交了几个女朋友,真是的。”龚谨飞委屈地瘪瘪嘴。
“好了,好了,我给你开点消炎药。”唐心这会也没工夫跟他浪费时间聊天,坐到办公桌前开了个单子,撕下来扔给他,“呐,想要脸伤早点好的话,回去就好好休息,这几天最好是禁女色,否则,你这张脸能不能保住就是个问题了。”唐心难得和他开玩笑。
龚谨飞瞅着单子腹诽:这写的都是什么啊,一个字都认不出来,不免有些担心,护士会不会给他拿错药。
从唐心的办公室出来,龚谨飞拿着单子往药房走。
这会领药的人挺多的,还得排队,龚谨飞有点头疼,他最烦这种磨磨唧唧排队买东西,干脆走了算了。
准备走出去的时候,眼睛不经意的一瞥,发现韩颂娴踮着脚排在队伍的后头,一手拿着单子,一手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
龚谨飞得意地挑了下眉,没想到冤家路窄,他们又见面了。
他抖着脚大摇大摆地朝她走去,挂着一脸挑衅的笑,来了句,“好巧啊。”
韩颂娴眼皮往上一翻,对龚谨飞的打招呼假装没看见。
龚谨飞倒是不介意,继续说,“买药啊?”干巴巴的,没有一点营养的搭讪,连前后两旁的吃瓜群众都有点看不下去。
韩颂娴依旧不搭理他,好像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龚谨飞视线下移,注意力落到她手牵着的小姑娘身上,他蹲下身子,尽量做到和蔼可亲,“小妹妹,陪姐姐买药啊?”
小女孩瞪大眼睛,怕怕地看着龚谨飞的脸,小身躯扭捏地往韩颂娴身后缩了缩,嫩嫩的小手轻轻扯了扯韩颂娴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妈妈,这个叔叔长得好可怕啊。”
龚谨飞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有人朝他的胸口扔了块小石子,有点闷,又有点疼。
他直起身子看着韩颂娴的脸,俊俏秀气,还有点婴儿肥,皮肤紧致白嫩,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怎么就结婚生子了呢?
龚谨飞有些不死心,指着小女孩确认一遍,“你的?”一向自恋的他,居然忘了计较小姑娘说他长得可怕,要是平时早就跳脚了。
韩颂娴冲他眉眼弯弯的笑着,抚着小女孩的脑袋故作客气地说,“我家宝贝怕生,你别介意啊。”对他眼圈上的伤,就当跟自己无关一样。
龚谨飞扯嘴笑了笑,尴尬地耙了下头发,指着门外说,“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