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一个晚上的液,到早上,尹一伊的精神好多了。
医生检查一番后说,“没事了,可以出院,回家注意休息,好在这次吃得不多,送院及时,不然小命都难保。”
金沛辰忙点头,心想以后,他得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目送医生出门,金沛辰弯腰帮她梳理鬓角的乱发,又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在手心轻轻揉捏。
他扭头对身后的金原介说,“你去办理一下出院手续。”
金原介颔首向尹一伊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出去。
陈雾站在门口,视线跟着金原介的背影移动,回头扫了眼尹一伊和金沛辰,迟疑片刻,还是朝着金原介的脚步追了上去。
……
“一伊,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龚谨飞站在床尾,刻意和金沛辰保持着一段的距离。
“嗯,好多了。”尹一伊笑容清澈地说。
手指被金沛辰揉捏得发烫,但又舍不得抽出来。
龚谨飞看着两人细微的小动作,神色微微一暗,瞬间又恢复自然,他把双手插进裤兜里,笑道,“等会出院,我送你回家。”
他这个时候,可不想做个识趣的男人,给这对小情侣腾出私人空间。
金沛辰瞥了一眼龚谨飞,不满地皱了下眉,没说话。
他原本是打算把尹一伊接到他那里住下,既然都决定结婚,住在一起也很正常。
可龚谨飞的言行,显然是在故意打乱他的计划。
“喂,你,跟我出来一下。”龚谨飞指着金沛辰说。
金沛辰正好也有话跟他说,于是轻轻松开尹一伊的手,毫不避讳地在她的额头上印出深深一吻,他走到龚谨飞跟前,气势逼人地睨着他,龚谨飞也不怂,目光直直地与他对视。片刻过后,金沛辰转身向门外走去。
龚谨飞看向正下床穿鞋的尹一伊,他快步上去,将她按坐在床上。
“你怕我揍他?”龚谨飞抿嘴憋着笑。
“你会揍他吗?”尹一伊凝着龚谨飞那张看不出任何端倪的脸,她担心地问。
“会。”龚谨飞咬着牙,故意这么说。
“哼。”尹一伊握着拳头生气地捶打他,小嘴噘得高高的,她说,“你要是敢动他,我跟你绝交。”
“重色轻友。”龚谨飞不高兴地翻着白眼,伸出手朝她光洁的脑门轻轻地弹了一下,冷不丁地说,“你还是清醒一点吧,那男人,靠得住吗?”
尹一伊眯着眼睛,用眼缝阴恻恻地睨着他。
龚谨飞背脊一寒,耸了下肩膀,准备出去,谁知一转身,正好对上金沛辰那双凉飕飕的眼睛,他无奈暗叹,自己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弄得两边都不讨好。
龚谨飞向他走去,随着金沛辰去了走廊的另一头。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中间隔着一条两米宽的走廊。
龚谨飞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抬眼看了下盯着自己的金沛辰,犹豫了下,还是大方地把烟盒伸到他跟前,客套地问了一句,“来一根?”
金沛辰将脸转向一边,以示拒绝。
龚谨飞扬了下嘴角,从兜里掏出手机把玩着,倒是没点烟。
“龚谨飞,我不管你跟尹一伊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我郑重地告诉你,她是我的女人,以后用不着你来保护。”
“那你会保护她?”龚谨飞定定地注视着他。
“这用不着你管。”
“什么叫做用不着我管?尹一伊她现在还不是你的妻子,就算你们结婚,我也有权利过问她的一切。金沛辰,你凭什么,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龚谨飞向他迈进两步,语气里显出了极大的不满。
“那你又凭什么……有权过问她的一切?”
“这也用不着你管。”
金沛辰冷笑起来,和龚谨飞锋利的眼睛对视半会,他终于冷静地说,“我会和她结婚。”
龚谨飞晦暗不明的点头,突然问道,“你是真心的?”
金沛辰没说话,他一心就想把她永远地留在身边,好像也没有认真地去思考过真心与否。
“看来,你还不是真心的。”龚谨飞失望地说。
金沛辰懒得跟他解释,他只不过是念及龚谨飞和尹一伊的感情,才会当面向他宣布结婚的事情,省得以后这个男人缠在他的女人身边,阴魂不散。
既然话已说得很清楚,他也没有必要再跟他多舌,转身准备回去。
“你若不是真心,我劝你还是断了结婚的念头。”
龚谨飞看着金沛辰的背影,将嘴里的烟夹在指间,他走过去,把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好口气地奉劝,“如果只是玩玩,我看还是算了。”
没等金沛辰回应,他便先一步朝病房走去。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已经下床收拾的尹一伊,心情说不出来地难过。
他把金沛辰喊出去,明明是想让他保证从此以后只对他的伊宝好。可没想到,却与他本来的心意背道而驰,他好像是在阻止他们。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如果金沛辰意志够坚定,如果他是真的爱她,根本不会受这些小小阻碍的影响。
尹一伊的余光隐隐感觉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却迟迟没有进来。
她侧过头去,龚谨飞颀长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光线通透的门外,她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只是从他的站姿大概地判断出他的心情。
“怎么不进来?”尹一伊冲他咧嘴一笑。
“呃……我身上有烟味。”龚谨飞挠了下后脑勺。
“那你还是别进来了,我闻不惯烟味。”尹一伊捏着鼻子,故意咳嗽几声,用手扇了扇跟前的空气,仿佛隔着很远的距离都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看着她的小动作,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宠溺的笑容。
想起读书的时候,尹一伊就是用这种方法劝他戒烟,可他试过几次,但都没有成功。要是时光倒流,他一定会重新戒一次。
她捏着鼻子咳嗽的样子,正好被金沛辰看到了。
金沛辰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一把将堵在门口的龚谨飞往旁边一推,大步流星地走进去,握着她的胳膊紧张地问,“怎么咳嗽了?哪里不舒服?”
“她怕闻我身上的烟味。”龚谨飞靠着门框,声音慵懒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