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明笙和陈美凤两人间的微妙关系,金沛辰倒是听钟阳提了一嘴,只是当时没有去深想。
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于是他更加放心不下尹一伊,对金原介再三嘱咐:“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她,一定要随时注意尹明笙的动向。”
“你放心,尹小姐身边有龚谨飞和陈雾在,我也会随时过去探望。只要尹明笙有一点风吹草动,我一定抓他现形。”
金沛辰虽然点头,可心里依旧放心不下尹一伊。
为了避开顾琪儿的逼婚,他已经决定要去国外清净一段时间,正好为凌空集团的业务打开北欧市场。
所以在临行之前,把手头的工作全权交给了金原介和钟阳。
金原介翻开手机看了下时间,想着晚饭还没吃,于是提议:“一起去吃饭吧?”
金沛辰盯着桌面上点滴未动的茶水,幽幽开口:“不必了。”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到医院看看尹小姐,你也早点回去。”金原介起身要走。
“你等等。”金沛辰抬起头,喊住他已经起身的侧影。
金原介回过头,“什么事?”
“这个……你帮我交给她。”
金沛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方形的高档绒戒指盒放到桌面上,里面的戒指是他给尹一伊定制小礼服的时候一起买的,本来是想在正式求婚的时候亲自为她戴上,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金原介把戒指盒收了起来,凝视着金沛辰颇感落寞的脸,他说:“希望你不要让她等待太久了。”
金沛辰“嗯”了一声,坐在位置上纹丝未动地目视着金原介的背影走远,整个人像无骨一样瘫靠着椅背,双手捂着脸,心里憋得难受。
他独自在茶室里坐了很久,直到接到徐回意的电话才离开。
金沛辰赶到家时,看见徐回意蹲在门口等着他。
“你怎么不进屋?”金沛辰走过去,捞起她的胳膊把她扶站起来。
“哥,怎么回事?网络都在传你的未婚妻姓顾,不是那位一伊嫂子啊?”
徐回意看着金沛辰打开门,耳朵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似的,径直进了门。
她紧跟上去,追着他继续问:“哥,你倒是告诉我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金沛辰浑身犹如散架,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枕着后脑勺,眯着眼睛一声不吭。
徐回意心急,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想到不久之前,龚谨飞一脸怨气地找到浅海湾的别墅,声称要找金沛辰算账。家里的阿姨拦都拦不住,幸亏她及时出现,他张狂的态度方才收敛了些。后经一询问,才知道网络新闻的事情,她当时也吓了一大跳,还极力替哥哥解释。
龚谨飞在徐回意面前,完全就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稍稍劝说两句,也就乖乖地开车离开了。
人一走,徐回意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边的公寓。
现在瞧着大哥精神萎靡的样子,看来网络上的传言都是真的。
“哥,是不是爸妈逼你跟那个顾小姐结婚?”徐回意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金沛辰起身去冰箱拿水喝。
徐回意也起身跟过去,“我怎么能不管嘛!”看着他像发泄似的往嘴里灌水,她恨不得跳脚,“你不喜欢顾小姐,就不要跟她结婚啊。爸妈说的不算,婚姻是你的自由,你有选择的权利。”
“哥,你以前就算是听爸妈的话,那也是有原则的。像结婚这种事情,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完全自由,你没有必要为了遵从父母的意思接受一段不幸福的婚姻。”
“回意,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金沛辰把喝剩的小半瓶水放回了冰箱,转身又去洗手间。
“哥,我不是管你,我是提醒你,别在最难的时候放弃了最爱的人,日后你会后悔的。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苦衷,可这并不能成为你跟一伊嫂子分手的理由啊。”
金沛辰走进洗手间,徐回意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也紧步跟了进去,没过一会就被他扔了出来,直接关在了门外。
徐回意倚着门框,看着玻璃上的暗影,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继续说:“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至少给我这个妹妹做个榜样,我要是以后遇见喜欢的人,就算家里人再怎么反对,我都要跟他在一起。”徐回意昂着头,两边的唇角微微勾起,大脑中浮出的都是她的冷冰冰先生。
因为神游得厉害,在金沛辰突然拉开门时,她吓得整个人都弹了一下。
金沛辰发现她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想必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回意,哥希望你将来要嫁的便是你想嫁的人。”说完他直接进了卧室。
徐回意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定定地注视着那扇紧闭的卧室门,她突然很想哭,很想去找那位木木呆呆的冷冰冰先生,向他寻求安慰,冲他发发牢骚。
她找到鑫源集团大厦楼下,在树荫下徘徊了好一阵子,也不确定这个时间他有没有下班。
就在她觉得希望渺茫,打算回去的时候,冰先生的车刚好从地下车库开了出来。
徐回意展开双臂,奋不顾身地拦了过去。
冰先生惊觉到暗影下突然冲出来一个黑影,好在车速不快,又刹车及时,不然这辆车子就要从她身上碾压过去。
看着挡在车头的人影,一动未动恍如雕塑般,估计吓得不轻。冰先生匆忙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一瞧灯光下那张惨白的脸,他整个人都肃冷起来。
气得用力抓住她的胳膊,冷声责备:“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万一我没刹住车,你这小命就不保了。”
徐回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扑进他的怀里,委屈巴巴地说:“你都吓死我了……”
冰先生松开了她的胳膊,两手微握垂在身体两侧,不管徐回意怎么哭,他的手始终不触碰到她身体的任何一处,胸膛像块僵硬的石头,任由她捶打磨蹭。